宋墨看著小蜘蛛俠盛情難卻地要——請他吃外賣的眼神，盡管冰箱里還有很多新鮮食材，還是道：“好啊?！闭f完補充了一句，“不過不能訂垃圾食品?！?/br>
    小蜘蛛俠興奮的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癟下去。

    宋墨只好改口：“好吧，不能訂太多?！?/br>
    彼得帕克一丟書包：“耶！”然后就像害怕信號會不好一樣立刻拿著手機跑到窗邊，“喂，獨眼龍三明治餐廳嗎？我要訂外賣——”

    宋墨看著彼得帕克興奮得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打算回房間換一身衣服。既然現在頭也不疼了，晚上大概還會有其他事情要做。青年這么想著，剛走進房間，就看到他書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上面的備注是：老板。

    這大概是這幾天來布魯斯·韋恩第一次主動給宋墨打電話。

    青年關上了房間的門，停在書桌前，垂眸看著手機屏幕。

    房間沒有開燈，連帶藍色的眸子也變得一片漆黑。

    壞消息總是這樣，在某個時刻突然間一件接一件地集中出現在你面前。

    手機堅持不懈地震動著，一直到快自動掛斷后，宋墨才接起來：“有什么事嗎，老板?！?/br>
    電話那頭布魯斯的聲音依舊低沉：“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br>
    宋墨抬頭看向緊閉的窗戶，玻璃上的青年笑了一下：“如果您是特意掛電話來拒絕我的話，那么很遺憾，沒有?！?/br>
    準備好的話一下就被堵了回去，布魯斯嘆了口氣：“宋墨?！?/br>
    布魯斯很少直接叫宋墨的名字。

    宋墨看著窗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了起來。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再說話，似乎是在等他的答復，又似乎是想給他足夠的時間平復心情。假如是后者的話，那宋墨只能說——

    他實在沒有什么心情好平復的，他現在簡直不能更平靜。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自欺欺人的人，而在這之前他已經自欺欺人夠久了。

    “我有一個條件，老板?！?/br>
    向一個人表白被拒絕后還要對拒絕他的那個人提條件，不會有什么比這更得寸進尺了，但布魯斯幾乎想也沒想就回道：“你說?！?/br>
    青年揚起下巴：“你讓蝙蝠俠過來，我親自跟他說?！彼跉鈬虖?，“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我也不會跟你表白?！?/br>
    布魯斯沉默了。大概過了半分鐘之后，他說。

    “好?！?/br>
    那邊，小蜘蛛俠終于決定好了他的外賣訂單，他敲了敲宋墨的門，在得到一句“請進”后拉開把手進了房間。

    彼得帕克直接塞給他一份半張桌子那么大的外賣單：“宋墨，我訂好了，你看看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你看著訂吧，我都可以?！鼻嗄陮⒛菑埻赓u單往外推了推，“你擋著我了?！?/br>
    彼得帕克站在宋墨身后：“你在寫什么？”

    宋墨皺著眉想了一會：“uuh……心愿清單？”

    小蜘蛛俠立刻被勾起好奇心：“我可以看嗎？”

    青年很大方地側過身，彼得湊過去，瞇著眼看了第一行：“去一趟……中國？”他奇怪道，“你沒去過中國嗎？”

    宋墨：“沒有?！?/br>
    彼得記得曾經宋墨跟他說過他的mama是個中國人：“你mama過年的時候沒有帶你回去嗎？那不是中國的習俗嗎？”

    宋墨：“她很忙?！?/br>
    彼得看著這句話后面的叉，又問：“那你為什么又把這條叉掉了？”

    宋墨拿筆無意識地在紙上畫了幾個小蝙蝠的圖案：“因為我沒有那么多時間了?！?/br>
    可是哥譚坐飛機去中國不是只要十幾個小時嗎？彼得帕克想要問，又覺得問太多要是涉及到對方隱私就不好了，于是閉了嘴接著往下看。

    “逛一次唐人街，看一場喜劇電影——”一直看到這一頁的最后一行，小蜘蛛俠先生下意識說了一句，“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宋墨認真地把清單看了一遍，贊同道：“確實挺平常的?！?/br>
    彼得看著青年，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抱歉，我——”

    宋墨笑了笑：“這沒什么好抱歉的?！?/br>
    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