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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今上想起梅皇后的好來,也許是太后在一邊看著,“就讓梅氏收拾了東西,陪著您,伺候了老太妃吧?!?/br> 今上搬進了南苑,沒過兩日,傳旨出來,說“福鴻可愛,朕心甚愛,詔令福鴻進宮伴駕?!?/br> 司徒越看看躺在床上攤開睡的昏天暗地的諸丹,對著傳話太監推了幾句,只說福鴻嬌氣,不會禮儀,待什么時候教會了,什么時候送宮里去。 太監空手而回,今上也不生氣,日日在南苑聽戲。這種日子又過了三天,誠季那邊,排了人馬進宮,以獻藝為名,行暗殺之事。 只不過,誠季的人馬沒有得手,今上暴怒,把這事算在了司徒越的頭上,勒令司徒越立即趕往南苑。 福源眼巴巴的看著司徒越穿戴好了騎馬就走,而諸丹沒事人一樣憨吃憨睡。氣的一指頭戳在諸丹的頭上,“你就是個小豬?!?/br> 而刺客喊著為榮王盡忠,在司徒越來的前一個時辰,自殺了。司徒越只覺得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今上立即以此為由,將司徒越下了大獄,令人查抄榮王府。 榮王府的侍衛拒不開門。府內的女眷和謀士先行從密道撤離,接著是糧食,后來是珠寶。一樣又一樣,不到半天,承岳被帶到了一處位于城外的農莊上,換上了一身書生長衫,裝作了教書先生。諸丹還窩在他懷里,苦惱的說“唉,沒帶綠豆糕來?!?/br> 福源不想搭理諸丹,轉頭安慰哭泣的喬喬了。而福沛幾個兄弟,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司徒越下了大獄,朝上的一片叫好聲,頌圣的折子雪花一樣飛到了南苑。 南苑的大獄用的次數不多,里面除了灰塵多了點,就是有點霉味,司徒越也不挑揀,對著獄卒說“勞煩給弄點耗子藥來,本王就煩玩意兒?!?/br> 獄卒沒說話,指了指嘴巴,張開之后,里面沒舌頭,司徒越背后汗毛都立了起來,面上裝作無事,“哦,你是不是也不會寫字啊,算了,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本王忍了?!?/br> 那獄卒行了禮出去了,半天里面沒人和她說話,等著天色轉暗,獄卒抬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來了。給司徒越套上腳鏈,把飯菜端了進去,支了兩張大桌子,上面慢鋪了幾十只盤子。起初,司徒越還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斷頭飯,看了這個排場,就知道是今上要駕臨。 果真,不一會,今上一身常服進來了,司徒越頭也不會的埋怨他“叔父好慢,讓侄兒等著飯菜都涼了?!?/br> “要是在以前,你可是不等朕就把飯吃了?!苯裆弦残Σ[瞇的,坐在了對面,叔侄兩個中間隔了三張桌子。 “嗨,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那個時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憑著一點浮木一樣的依仗,就敢跟任何人叫板,殊不知別人看自己夠跳梁小丑一般。侄兒那個時候不知道規矩,虧您記得那么清楚?!?/br> “朕的記性好著呢。你啊,說話也別夾槍帶棒,月兒,朕這一輩子可能會忘了很多人,但絕不會忘了你?!?/br> “侄兒這輩子也會忘了很多人,就是不會忘了叔父?!?/br> 今上笑了笑,在司徒越看來十分的模糊。 “月兒,咱們共飲一杯如何?” “對不住了叔父,侄兒不打算跟你在今晚飲酒,畢竟,侄兒的酒壺里是毒酒?!?/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錯字請指出啊你們么么噠 第117章 “君明, 有句話說,形勢比人強,你看這里,誰人聽你號令?好孩子就要聽話, 把這酒喝下去, 不痛不癢的, 安安生生的到了地下,就對你父王說, 是叔父對不住他?!?/br> “叔父,我還沒跟你說吧, 直隸大倉, 哪兒沒有一顆糧食。甄家的金銀,我藏著還比較嚴實。要是我今兒去找我父王了,承岳就立即帶著這筆金銀和糧草, 北上去找祖父, 玉門關有近二十萬的兵力, 還有著一季的糧食做軍糧, 現在是六月,到了八月,玉門關天降大雪, 匈奴必會撤兵,那個時候,祖父回師南下, 你說,該如何是好?” “承岳可不一定能走出京畿???” “承岳不會,只要承岳的兒子會,就可以了。到時候, 托孤給祖父,一個聽話的孫子或者是重孫子,和一個不聽話的兒子,祖父自有衡量?!?/br> “那是以后的事兒了,但是現在,你還是喝了這杯酒吧?!?/br> 旁邊一個頭陀走了過來,端起酒杯放在了司徒越的嘴邊。司徒越看了頭陀一眼,“你是江湖人。都說俠以武犯禁,如今叔父竟不靠大內暗衛,居然依仗了這些江湖草莽?!?/br> 今上靠在椅背上,并不說話,只是示意那頭陀給司徒越把酒灌下去。司徒越用力撞了一下頭陀,險些把自己震暈,那頭陀紋絲不動,手里的酒杯端的穩穩當當。 “好功夫?!彼就皆劫澚艘宦?,對著房梁說“等什么呢?!?/br> 剎那間,屋子里升騰起一股子煙霧,發出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在煙霧里,叮叮當當的的幾聲響后,門口的侍衛倒地不起。頭陀對今上說,“陛下,逃了?!?/br> 今上立即掀翻了桌子,沉默的不發一言,須臾,外邊有喊聲大作,“替榮王報仇?!?/br> 宮內的侍衛和外邊的此刻戰在一處,頭陀護著今上往外邊走,為首的一個黑衣人立即大喊,“休要走脫了昏君?!?/br> 今上站在原地,看著侍衛和刺客在一處拼殺,目光看著領頭的黑衣人,輕輕的說,“誠季,你這招玩的不夠高明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