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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寒沒出聲,他沒聽年羹堯瞎嗶嗶,只隔著馬車簾子靜靜看著紫禁城的方向。如今meimei應該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吧不知道她會不會見自己。 其實他從心底害怕跟meimei攤牌,只是若錯過這一次,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了,他真的太想聽meimei叫一聲哥哥。 幾人先把策妄阿拉布坦押解到天牢最深處嚴加看管,宋疏寒直接去了年家老宅,年羹堯則是收拾干凈自己便跟著十四阿哥允禵一起進宮復命。 四爺見到黑壯了許多的弟弟,心里也很有些感動,他從龍椅上下來,拍著允禵的肩膀感嘆“你是真的長大了?!?/br> 允禵近兩年來經歷了血的洗禮,人沉穩了許多,他單膝跪地“過去叫皇兄費心了,沒能見皇阿瑪和皇額娘最后一面是允禵不孝” 四爺嘆了口氣,扶起他來“皇阿瑪和皇額娘都知道你在為大清而戰,他們得知你們打了勝仗,心里很是安慰,走的時候并沒有遺憾?!?/br> 至于烏雅氏到底因為什么而死,如今粘桿處都沒查出什么不對來。四爺是不相信圣母皇太后會因為康熙去世傷心過度猝死的,可這些不必叫允禵知道。 “你們給大清又掃除了一煩,朕要論功行賞如今時候不湊巧,可不能叫將士們寒心,朕已命人在乾清宮準備宮宴,亮工你整理出軍中有功之輩,朕會予以封賞,屆時朕允他們攜家眷進宮赴宴?!?/br> 年羹堯跪地拱手“臣遵旨奴才替將士們謝皇上” 四爺笑著扶起他“這都是應該的,你們是大清的功臣。對了,這次可以把 那位宋先生也請進宮來,朕要好好謝謝他?!?/br> “奴才一定帶先生過來?!蹦旮蛐Φ?,宋疏寒那小子早已經迫不及待,恨不能現在就進宮呢。 宋疏寒坐在年氏老宅里,捏著飛鴿傳書過來的小紙條,摩挲了許久都沒出聲。 “主子,二爺回來了?!甭犎~心疼主子那滿臉茫然的樣子,低聲提醒。 年羹堯見宋疏寒這小子難得臉上有了脆弱的樣子,本來想著調侃的話都咽了回去。 “十日后,乾清宮宮宴,元貴妃也會出席?!?/br> 宋疏寒眼神驀然亮了起來,驅散了因為這場春雨帶來的昏暗。 第178章 即便是貴妃和皇上一起出席, 宋琉璃身為女眷也只能在側殿里招待女眷。 她心里裝著事兒,聽丹竹稟報說四爺帶著年羹堯和宋疏寒去了養心殿時,便提前離開跟著去了養心殿。 偷偷站在養心殿的博古架后頭, 雖然宋疏寒看起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可宋琉璃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年氏怎么會是她 宋琉璃突然轉頭若有所思地盯著丹竹好一會兒, 丹竹雖然心下有些不安, 可仍然恭順地低著頭不說話。 等到宋疏寒終于開口時, 宋琉璃才又轉過頭去。 “草民一身本事大多來自漂泊過往,可也不僅止于此?!彼问韬允锹牭搅瞬┕偶苓吷系膭屿o,他低著頭一點沒露出異樣,可手指卻已經掐進了掌心。 四爺本是問宋疏寒那冊子的來歷, 聽到他如此說,更有興致了些“此話怎么講” 宋疏寒跪伏在地“草民要說的事情太過離奇, 還請萬歲爺先恕草民死罪?!?/br> “你但說無妨,朕恕你死罪?!彼臓敽敛华q豫點頭道。 宋疏寒這才抬起頭“草民曾經有個meimei生于康熙二十六年,喚作宋夜雨, 她還幼年時便夭折了。草民的父母悲傷過度,也跟著早早就去了。草民那時還年幼,因為痛失雙親和meimei,開始夜夜流連夢中。在夢里,草民變了個身份,而草民的meimei和父母也仍然都在。草民和父母欣喜若狂, 視meimei若珍寶, 可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不得與meimei親近,讓meimei產生了誤會被人害死。冥冥之中有人告訴草民,將這夢中所學所得盡數用于民生, 叫這河山安寧,叫這江山錦繡,草民的meimei投胎后,便會有個美滿人生?!?/br> 說完他又叩頭下去“皇上恕罪,草民并非大善之人,一切不過是為私心所累?!?/br> 四爺皺著眉敲了敲桌子,他倒不覺得太匪夷所思,經過鈕祜祿氏的事兒以后,這些荒誕陸離的事兒說不得也有些天注定的意思。 “夢里你是何”四爺的話沒說完,后頭突然傳來啪的一聲,似是有什么被打碎了。 四爺驀地轉頭,宋琉璃退后一步安靜站著不動了。 “朕知道了,不管先 生是為何獻出這等奇策,朕都記在心里,亮工還是先陪先生去參宴吧?!彼臓斞氏铝俗约旱囊蓡?,還算和緩道。 宋疏寒渾身僵硬地跟著年羹堯磕頭“臣草民告退?!?/br> 等他們出去以后,四爺才轉到養心門后頭。 “你怎么你這是怎么了”四爺見宋琉璃咬著唇淚流滿面,顧不得疑問,趕緊上前攬住她。 宋琉璃突然抱住四爺的腰嚎啕大哭“嗚嗚我難受” 宋疏寒真的是她的哥哥,他也穿過來了,他那話什么意思什么叫視若珍寶,什么叫不得已,父母也去世了嗎 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對這些事情一直都沒有釋懷,她還是那個所在黑暗里抱著被子,期盼著爸媽和哥哥能給她一個擁抱的宋夜雨。 四爺緊緊皺起眉來,轉頭看了眼外頭,小狐貍這樣子倒像是聽了那位宋先生的話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