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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斌嘴角抽了抽,他這是審問來了,還是叫人給他傳道來了? “還有沒有其他要說的?”高斌看了程勁一眼,沒了繼續審下去的念頭,問話不免就懶散了些。 主子爺叫他們審問琉瓔園的奴才,還得趁著宋主子休息的功夫,審完還不能叫宋主子知道,這不是明擺著怕宋主子知道了生氣嗎? 槽多無口 ,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反正正常審問完,沒問題他們也沒膽子扣著人不放。 半夏和杜若都低著頭不吭聲,顯然是沒什么可交代的。 “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到底誰才是你們的主子,自個兒掂量清楚?!备弑罄渲樥f完,便揮了揮手,叫程勁帶人走。 半夏和杜若給高斌行完禮,默不作聲跟著程勁出了迷宮一樣的密室,被程勁用輕功送回了琉瓔園。 等了許久,兩個人都沒說話,一直到外頭敲過二更的梆子,半夏才翻了個身,在黑暗中沖著杜若的方向。 “跟了主子,便是主子的奴才,jiejie也是這么想的吧?” 杜若比半夏大半歲,一直都比較照顧她,聽見她這話,杜若沉默了會兒才輕聲回答:“爺不會把我們要回去了,既然是琉瓔園的奴才,就守著琉瓔園的規矩?!?/br> 琉瓔園的規矩是什么?其實素日里他們這些當奴才的都還算是輕快,宋琉璃身為主子并不難伺候,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特別好伺候。 可對宋琉璃來說,她唯獨不能容忍背叛和自作主張,她便是琉瓔園的規矩,所有的奴才都心里清明著呢。 半夏唇角微彎:“主子是個有手段的,好好伺候著就是了?!?/br> 杜若翻了個身,捏了捏主子賞的裝著驅蚊符的荷包,在黑暗中笑了笑,沒說話。 第二天起來后,半夏是沐休過,不用去主子跟前伺候,杜若卻要跟木蓮一起伺候主子起身。 她收拾利索,出了倒座房,進去西廂房旁邊的抱廈,把清口的溫水準備好,拿過小丫頭提過來的熱水放在爐子上熱著。 木蓮一進門就瞧見了杜若下巴上清淺的指印兒,她放下手中的奶餑餑,拉著杜若朝窗戶處湊了湊。 “怎么了這是?” 杜若搖搖頭:“木蓮jiejie別問,一會兒見了主子再說?!?/br> 木蓮想起自己昨日看見的事兒,眼神閃了閃,沒再繼續問下去。 等宋琉璃用過早膳,又看了看豆豆,陪著大寶和小寶說了會兒話,才叫眾人都退了出去,還叫許福守著門。 “說說吧?!彼瘟鹆Э吭诒欢馍项^,懶洋洋看著杜若和木蓮。 木蓮見杜若不開口,遲疑了一下先湊到前頭:“昨兒個奴婢瞧見聽葉蒼白 著臉偷偷回了聽雪院,她走路有些不大穩當?!?/br> 宋琉璃了然的點點頭,看樣子鈕祜祿氏那邊是年氏所為,她扭頭看向杜若。 杜若跪在地上低下頭去:“昨兒個府里有飛賊入了扶香院,爺叫人審問各院子的奴才,奴婢和半夏也被叫過去了?!?/br> 隨即她一點沒隱瞞,把昨兒個跟高斌的對話說了個清楚。 宋琉璃突然哼笑出聲,看樣子四爺即便是寵著她,也依然不會放下對自己的疑心,畢竟自己也是后院里的人,她這陣子被四爺貼心哄得熱乎的心稍微冷靜了些。 她倒是沒對四爺心冷,畢竟雍正歷史上就是個多疑冷情的人,她不覺得四爺對她的喜愛是假的,只到底不是少了她不可的程度。 好在她對四爺也沒有非君不可的熱情,為的不過是活得更好一些,半斤對八兩的倆人,沒誰對誰不起。 不過半夏和杜若倒是叫她有些詫異,隨即想起她叫木蓮偷偷縫在二人荷包夾層的增生符,她才笑了笑。 若是心不向著她,增生符也是無用,以后這二人倒是可以更信任些。 “木蓮,你叫人把情況跟年側福晉說一聲兒,問問鈕祜祿氏那邊到底什么情況?!彼瘟鹆а壑樽愚D了轉,對著木蓮吩咐。 都到了這種地步,鈕祜祿氏不死,誰也不能心安,都鬧騰了這么一出,還是得把鈕祜祿氏摁死才行。 被宋琉璃惦記著的鈕祜祿氏,天明時分才剛剛產下孩子,那孩子許是在肚子里憋了太久,出生好半天才哭出聲兒來,聲音弱得跟貓崽子有得一拼。 等確認孩子暫時無恙,高斌就叫人先把孩子給安置好,叫兩個外院里的丫鬟守著鈕祜祿氏。 雖然那個叫老七的大夫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甚至都把百年的參片拿來塞在她舌下替鈕祜祿氏吊著命,可她氣息還是越來越弱。 “弘歷……弘歷,我才是老佛爺,我才是太后……”鈕祜祿氏在昏睡中夢見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對著烏拉那拉氏叫皇額娘,對自己卻不屑一顧,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可這尖叫在別人聽來,也不過是極低的呻吟罷了,只這微弱的動靜也叫兩個伺候的丫頭白了臉,其中一個趕緊去叫高斌。 等高斌進來的時候,鈕祜 祿氏不知道夢到了什么,臉色極為扭曲,在這昏暗中顯得特別可怕。 “年貴妃……死得好!宋氏哈哈……四爺的第一個女人又如何!你不過就是個嬪,齊妃……弘昀死的早,弘時認了老八做阿瑪,你還能靠誰?”鈕祜祿氏臉色掙扎著,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叫兩個小丫頭恨不能趕緊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