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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爺晚些去正院?!彼臓斠矝]太不給烏拉那拉氏臉面,只面無表情淡淡地吩咐。 可烏拉那拉氏不這么覺得,她扶著劉嬤嬤的手,臊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手都氣得哆嗦,可她也只能僵硬地蹲了蹲身子,扭頭就走。 宋琉璃心里冷哼,這才是剛剛開始! 要說前頭福晉在她生產時那一通鬧騰,宋琉璃雖然想跟正院算賬,可也不至于不能等慢慢來,畢竟福晉惡心人也占個理兒字。 可宋琉璃萬萬沒想到這烏拉那拉氏惡心人還上癮,她隔一日就要派劉嬤嬤來看豆豆,還要問豆豆的吃喝拉撒,美其名曰關心琉瓔園。 作為嫡額娘,福晉又沒想著抱走孩子,宋琉璃也沒辦法跟福晉撕破臉,可她也不是軟柿子,第二次叫人把劉嬤嬤攔在了外頭。 即便是這樣,劉嬤嬤兩天一趟也不曾間斷了,宋琉璃清楚,福晉只怕是想著要惡心自己。 四爺被關進宗人府,若宋琉璃是還在月子里的本土選手,又擔心四爺,又要顧著孩子,還得受著正院的惡心,能坐好月子就見鬼了。 既然烏拉那拉氏如此不講究,那就比比到底誰更會惡心人,白蓮當不好,黑蓮還當不好嗎? 又一次把宋琉璃哄好了以后,四爺叫人端了兩碗高湯煮的蔥花面過來:“先吃點東西,吃完爺陪著你,不管誰叫你委屈了,爺都替你做主,好不好?” 宋琉璃想了想,可憐巴巴點頭:“好?!?/br> 她確實是哭餓了,而且她也怕月子里哭壞了眼睛,雖然不知道怎么個壞法兒,可這個年代出點問題就是事兒,她很懂見好就收。 四爺那碗里還有些輕薄的牛rou片兒,宋琉璃這碗就只有點蔥油香氣了,咸味兒幾近于無。 可即便這樣,喝了好幾天雞湯的宋琉璃也滿足得很,端著自己的小碗吃干凈,在那其嬤嬤擔憂地目光里又喝了口雞湯,才皺著眉放下了碗。 “行了,這些時日就叫外膳房伺候著,叫外膳房看看月子里都能用些什么,換些花樣來?!彼臓?/br> 雖然碗比宋琉璃大,吃得也挺快,很快就叫人收了東西。 不管是那其嬤嬤還是內院里膳房的劉管事,都叫四爺記在了心底。 也不知道是不會伺候還是不會來事兒,怎么就不知道叫主子吃得舒心些? 四爺暫時先不去管這個,只叫外膳房伺候著,他換了身便袍才攬著宋琉璃躺了下來。 “爺,這樣不好吧?說是不吉利呢?!彼瘟鹆Ч怨蕴稍谒臓攽牙?,戳著他下巴還用有點沙啞的小嗓音軟軟道。 四爺捏住她作怪的手:“凈惦記不該惦記的,跟爺說說,怎么就委屈成這樣子了?” 宋琉璃哼哼了兩聲,倒是也沒添油加醋,把四爺離府后正院里干的那些事兒都說了一遍。 四爺皺著眉思忖,雖說福晉這般有些嚴苛了,可從規矩上來說……倒是也算不得錯,只她在琉瓔園里趁小狐貍生產時發作,叫四爺眼神暗了暗。 “您也覺得福晉這樣沒問題吧?她是福晉,我們是妾室,本就差著位分呢,她又用這樣的法子惡心人,我能說什么?”宋琉璃撅起嘴來,“就是李氏,哪怕我不喜歡她,可一個上了玉碟的側福晉,叫奴才給押回去,這叫府里的人怎么看二阿哥?雖說福晉有這個權利,可其他府里哪個會這樣對側福晉的?” 宋琉璃越說越生氣:“我一個封號側福晉,我的孩子我想怎么養就怎么養!她巴巴派人過來耍嫡額娘的派頭,不就是為了叫我坐不好月子?這是打量著老虎不在,猴子當大王,吃相也忒難看了!” “要不是我在做月子,我一定叫人叉著劉嬤嬤賞頓板子出氣!”宋琉璃氣得抽出手繼續戳四爺,一點不瞞著自己的心思。 畢竟身為側福晉,若非說正院的奴才以下犯上,怎么都能找到理由打那個刁奴一頓??墒撬诖采铣霾蝗?,這才十幾天,出去受了寒,倒是叫正院如意了。 四爺哭笑不得地任宋琉璃動作,他聽出宋琉璃的意思了,當主子的想處置個把奴才還是容易的,福晉就是趁著宋琉璃出不來才會叫劉嬤嬤過來。 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烏拉那拉氏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雖說她心狠手辣,可到底在外頭名聲是有的,在府里也端著架子賢良 淑德得緊,四爺也不吝嗇給她些臉面。 現在他冷眼瞧著,自打烏拉那拉府敗落下去以后,烏拉那拉氏越來越……不顧臉面,雖說還端著些架子,可以往不屑的那些小手段也開始層出不窮,倒是叫四爺心里也跟著惡心。 四爺跟哄孩子一樣拍著宋琉璃安撫她,等他心里把事兒囫圇著思量的差不多,才感覺到胸口沒了動靜,低下頭去,宋琉璃已經皺著小巧的眉頭睡著了。 他眼神里多了幾分柔軟的笑意,輕輕替宋琉璃抹平了眉心,這小狐貍是哭累了吃飽了就睡,越發像個孩子。 四爺這些時日在宗人府也睡不安穩,見宋琉璃睡著他也有了些困意,本就是歇晌兒的功夫,他緊緊摟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很快放輕松睡了過去。 正院里烏拉那拉氏卻是氣得午膳都用不下去,更別說睡午覺了,她捏著一直在疼著的額角,煩躁得恨不能大吼大叫出來。 “藥熬好了,主子您先墊兩口點心再喝藥,不然是要傷胃的?!眲邒叨酥幫脒M門后,見主子偏頭疼又發作,心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