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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福白著臉趕緊應下來:“喳!” 說完宋琉璃看了那其嬤嬤一眼,到底那是四爺的奶嬤嬤,她也不愿意太給她沒臉,扭身扶著茯苓進了院子。 沒過多一會兒,那其嬤嬤便進來了,也不顧在外頭跪了許久,進屋又跪下來:“是老奴想左了, 宋主子消消氣?!?/br> 宋琉璃定定瞧了她一會兒,才淡淡開口:“茯苓,扶那其嬤嬤起來?!?/br> 等那其嬤嬤站起身后,宋琉璃才嘆了口氣:“別人不知道,嬤嬤伺候我生了大寶和小寶,我以為你知道她們對我多重要。對我來說不管是小格格還是小阿哥都是我的孩子,琉瓔園決不允許有小阿哥比小格格更受寵的事兒。你跟蘇寶生一樣,叫我一聲宋主子,我今日本不該罰你們兩個,若是嬤嬤覺得委屈,我叫人送您回莊子上,爺那里我來說,絕不叫你受罰?!?/br> 那其嬤嬤心下冰涼,心底那點子微弱的委屈煙消云散,她趕緊重新跪下來:“主子折煞老奴了,老奴一點都不委屈,以后定不敢再犯同樣的錯兒?!?/br> 她相信宋琉璃能叫四爺免了她的罰,可那其嬤嬤辛苦了半輩子,才叫四爺高看一等,把重要的差事吩咐給她,連府里有時都交給她來打理,這是她的臉面,也是她夫家的臉面。 若是她被送回莊子上,四爺即便真免了她的罰,前頭的情分只怕也沒了,跟個普通嬤嬤一樣,別說在莊子上沒了臉面,即便夫家也不可能再一大家子都以她為天。 聰明了大半輩子的人,怎么不懂這個道理,她也是叫四爺委以重任,又讓宋琉璃給高高捧著,才糊住了眼。 什么宋主子不宋主子的,在四爺那里,她在琉瓔園便是琉瓔園的奴才,跟許福他們也沒什么不同。 她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到了到老,怎么還糊涂了呢? 宋琉璃聽見那其嬤嬤的稱呼,眼神里閃過了然,她知道那其嬤嬤是個聰明人,也沒有把人全攆走孤家寡人生孩子的意思,不過是想要敲打敲打他們。 “后花園里嚼舌頭的奴才你和蘇寶生看著處置,我不想知道過程,告訴我結果就行?!彼瘟鹆б娔旧徣持冗M來伺候,茯苓乖乖出門去挨打,這才淡淡地吩咐道。 那其嬤嬤不敢多說,趕緊應下來跟著出了門。 宋琉璃這一通發作,沒叫奴才們記恨,反倒是叫人心里有了些危機感,尤其是近身伺候的奴才。 做不好差事挨打還是小事兒,就像是主子說的,會伺候的奴才多了去了,若是他們伺候的不好,通通換了便是。 如此想著,琉瓔園里奴才前所未有的老實起來,甚至都心里按按慶幸,還好是挨打不是被攆走。 有了前車之鑒,誰也不敢再慢待三格格和四格格,宋琉璃沒事兒也會叫兩個孩子在西廂房玩兒,沒過幾天兩個小團子就又恢復了往日的調皮,這才讓宋琉璃松了口氣。 琉瓔園里動靜鬧得不小,府里消息靈通的很快就知道了來龍去脈。 “嘖嘖……就是這么好欺負,非得生氣了才肯伸爪子,早把人收拾老實了多好?!蹦晔显诼犙┰豪飺u著頭感嘆,可她臉上帶著驕傲的笑誰都看得出來。 聽月甚至從主子臉上看出了慈祥的味道,她拍著腦袋恨不能把腦子的水給空出來,真真是覺得見鬼了。 倒是聽葉說了點有用的:“那兩個奴才是正院里安排的,許是為了叫宋側福晉和三格格四格格生分了,若是氣出個好歹……” 年氏瞇著眼睛直接拿茶壺喝了口茶:“叫人在后花園傳小話,這可不像是正院那位的手段,倒是像掩人耳目,或者……聲東擊西?!?/br> “叫人仔細盯著琉瓔園的奴才,尤其是一直伺候的那些?!蹦晔献鹕砻嗣掳?,眼神里的冷意一閃而過,“不管任何時候,只要宋側福晉發動了,立刻告訴我?!?/br> 聽葉不管聽月欲言又止的樣子,面無表情點點頭:“奴婢知道了?!?/br> 等出了門兒,聽月才忍不住問聽葉:“主子這是要護著琉瓔園那位?為什么呀?咱們不是……” “沒有咱們,是你?!甭犎~打斷了她的話。 聽月愣了一下:“我怎么了?” 聽葉面無表情:“我看你是想挨板子,主子要做什么也是你該問的?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聽月縮了縮腦袋,哼哼唧唧進了抱廈,聽葉是她們四個聽字輩兒里的老大,她惹不起躲了還不行嗎? 只她雖然沒有聽雨那么活潑,好奇心是人人都有的,她真是特別好奇,那位宋側福晉到底何德何能,為什么叫主子如此護著呢? 她想不明白,卻不妨礙有人跟她們家主子一個德行。 “呵呵……”四爺看著粘桿處傳來的消息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狐貍這是炸毛了,都說為母則強,宋琉璃在這方面尤其叫四爺稀 罕。 跟在萬歲爺身邊,叫外頭這些破事兒給鬧得壓抑了許久,好在粘桿處隔幾日就要來信,即便隔著千山萬水,宋琉璃也仍舊讓四爺心情愉快。 瞧著外頭那一輪圓月,他突然特別想宋琉璃,只恨不能立馬回到京城把人給摟在懷里親香幾下才好。 好在明兒個就要開拔,若是沒有意外,月底之前就能回京,說不定還能趕上小狐貍生產。 蘇培盛見四爺笑得溫柔,湊過去賠著笑:“可是宋主子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