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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個多疑又喜歡穩妥的人。 如今看著宋琉璃那靡麗又美艷的笑容,他心里月有些發涼,甚至感覺出了懷中小人兒無聲的諷刺。 “爺……沒喜歡過誰?!彼臓斊D難地開口,想要替自己辯解。 宋琉璃唇角的笑容終于落了下來,眸子也垂了下去,遮住了所有四爺想仔細去看的情緒。 “我知道,皇家后院最忌諱專情,我也從來沒想過做爺的唯一?!彼瘟鹆к涇浀纳ひ舾袷谴罄涮斓难┗?,帶著沁人心脾的冰涼,“自打我入府,爺便嫌棄我,后來哪怕爺喜歡來我這兒,也總有各種各樣的顧慮,時不時就冷著我一陣兒,叫后院里的人笑話我以色侍人?!?/br> 她抬起頭,眼淚特別安靜地淌了下來:“爺總說不會再叫我受委屈,最叫我委屈的卻是爺,人心都是rou長的,我也會難過,爺從來沒問過我要不要?!?/br> 四爺攬著那纖細腰肢的手忍不住緊了緊,心尖狠狠疼了一下子。 宋琉璃不管腰間的難受,繼續看著四爺:“我不要爺的專情,不要爺只喜歡我,我只想平平安安富貴到老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想要,爺放過我吧?!?/br> 四爺眼神里帶著一股子探究的銳利,他緊緊盯著宋琉璃的淚眼:“你想要爺怎么放過你?” “爺過去說得對,我已經是封號側福晉了,若是盛寵只怕會叫府里不安寧,明年府里又要進新人,爺是該雨露均沾才是?!彼瘟鹆ч]上眼,“若爺想起我這里,偶爾來看看,我定會好好伺候著?!?/br> 四爺臉色鐵青,心像是被錘子敲了一記,火燒火燎的疼:“你這是要把爺往別人那里推?” 宋琉璃不說話,只任由眼淚滑落,很快便沾濕了四爺的衣襟,叫四爺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和心疼緊緊纏繞在一起,發不出來又咽不下去,難受得他眼睛都紅了。 感情這事兒并不是說收回去就能收回去的,即便他負氣之下覺得宋琉璃說得對,想要放幾句狠話,可瞅著她紅腫的眼皮子,話是怎么都說不出口。 他又不舍得走,只能狠狠將宋琉璃摟在懷里,閉上了眼睛,平復自己雜亂的心情。 等宋琉璃醒過來的時候,四爺已經走了。 木蓮小心翼翼伺候著 她起身后,才有些擔憂地回稟:“主子,爺走之前說……說如您所愿?!?/br> 宋琉璃撇了撇嘴,一點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懶洋洋地吩咐:“給我拿幾片黃瓜過來,把我枕頭底下那幾條帕子洗干凈?!?/br> 她真是好久沒用過姜汁帕子了,往眼睛里一戳,哭得她眼睛都疼,不敷一下定會腫得厲害。 如今在后院活下去倒不再是個難題,那就看是不是能活好,這就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即便她不想要四爺的感情,身為妾室,限于時代,她的選擇并不多,也只能盡量叫自己過得好一些,那就要把四爺的壞毛病給扳過來,但她可沒想著叫別人看笑話。 “奴婢已經收拾好了?!蹦旧徔粗湃舫鲩T去拿黃瓜片兒,輕聲道,“爺瞧著像是生氣了,奴婢瞧著蘇公公都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br> 宋琉璃笑得意味深長:“不必管這些,接下來琉瓔園會安靜一陣子,你也仔細看著,府里有哪些拜高踩低的,不用客氣,該收拾的全給我收拾了?!?/br> 木蓮聞言心里沉甸甸的,可瞧著主子這樣兒,只怕是心有成算,她也不敢多說,只能默默應下來。 整個九月份,四爺只去了琉瓔園一次,哪怕是清風苑那里四爺都去了三次,這倒是叫府里下人們心里都嘀咕的厲害。 可有蘇培盛的敲打,也沒誰敢真正小瞧了琉瓔園,畢竟人家是封號側福晉呢,是在萬歲爺跟前掛過號的,誰也不敢怠慢。 木蓮和許福仔細盯了許久,倒是沒如宋琉璃所想,能收拾幾個不長眼的。 很快府里下人就不再嘀咕琉瓔園的事兒,畢竟不管琉瓔園是否受寵,人家地位不會變。 倒是那有個小阿哥傍身,卻又頻頻請太醫的越漪苑更叫人矚目些。 自打耿格格生了小阿哥以后,就叫福晉給升成了庶福晉待遇。鈕祜祿氏因為侍疾有功,福晉稟報了四爺后,直接晉成了庶福晉。 只是地位水漲船高,四爺卻沒因此便多去扶香院幾次,更多是去幾個有孕的格格那里,耿氏的照月軒四爺也不少去。 伊氏便在這時候有了小產的跡象,甚至都見了紅。 到底事關子嗣,四爺和福晉都去了越漪苑。 “怎 么會頻頻有小產跡象?你們是怎么辦差的?”四爺皺著眉盯著精通婦幼方面的陳太醫冷聲問。 陳太醫心里發苦,也不敢耽擱,跪在地上:“稟郡王,這位伊格格早年間服用多了寒涼之物,又曾經小產過,身子本就帶著寒氣,即便是服用保胎藥,也只能勉強保證能把孩子給生下來,越是臨近生產之時,胎動頻繁,保胎藥見效甚微,只怕會早產?!?/br> 烏拉那拉氏捏著帕子的手一緊,卻也沒露出更多情緒,只垂著眸子等四爺發話。 四爺這陣子心情不好,加之朝堂事體多,他這面上倒是越發看不出喜怒了。 “伊氏這里,爺就交給你了,爺要母子平安!” 陳太醫蹙著眉垂著腦袋拱手:“微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