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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是不能徐徐而圖之,只是四爺需要時間想清楚,他若是想要那個位子,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可這幾天越是遠著琉瓔園,他心里越是難受,一開始只是心里不舒服,后頭就是想看看那只小狐貍到底會如何反應。 誰知道人家根本就沒有反應,好吃好喝不說,管家權也交出去了,連跟他說都沒說一聲,氣得他心口疼。 他是把宋琉璃放在心上了,可宋琉璃卻未必,若是宋琉璃憑著他的寵愛為非作歹,只怕他有一天會后悔莫及。 想得越多他就越不想去見宋琉璃,因為看見那只小狐貍,他怕自己忍不住丟了清明,只想著把她捧在手心里。 “郡王不論想要什么,只要您有絕對的權勢,誰也阻擋不了您不是嗎?”鄔有道捋著胡子微微笑,也不問四爺是誰,左不過就是那位極為的沖動的宋側福晉。 他眼神熠熠生輝:“都說先修身齊家,后治國而平天下,反過來亦然?!?/br> 四爺眼神閃了閃,鄔有道這想法倒是與他不謀而合。 說白了,他有野心,現在不過是為野心更添了理由而已。 “明年萬歲爺怕是又要南巡,先生以為萬歲爺會帶誰去呢?”四爺換了個話題。 鄔有道笑了笑,知道四爺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隨即也不多說,就著目前的朝堂政局侃侃而談起來。 蘇培盛則是有些心驚,主子爺這是……對宋主子動心,為情所困? 這要是叫人知道了……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事兒打死都不能叫人知道,不然琉瓔園那位只怕是沒了活路。 宋琉璃并不知道四爺在想什么,可是叫福晉不咸不淡的諷刺了幾句,她心里確實是不高興,加之早上沒有睡好的煩躁,雖然拒絕去討好四爺,可她也有些上火。 她以為是自個兒晾著四爺,別人看來卻是四爺晾著她,倒是有不長眼的想要爬上來踩兩腳。 李氏說對了一件事兒,她還真就不知道失寵什么滋味兒,也不想知道。 “茯苓,你去庫房找找,我記得還有幾條不錯的面紗來著是吧?”宋琉璃眼珠子轉了轉,捏著飽飽的耳朵問道。 茯苓小心翼翼點點頭:“回主子的話,是有幾條,還是……爺叫蘇公公送過來的?!?/br> 宋琉璃輕哼:“那就都找出來,過幾天我要用?!?/br> 到了初五,宋琉璃去給福晉請安的時候,便帶上了一條深粉色的面紗,配著她那瑪瑙色蝴蝶撲花的旗裝,顯得她更嬌嫩了許多,也襯得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極了狐貍眸子,說不出的妖媚。 她這身打扮叫正院里請安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呼吸微窒,都叫她這嫵媚又帶著神秘氣息的打扮驚艷了去。 隨后便是酸氣彌漫,即便是不得寵,宋側福晉也美得叫女人都心驚,哪能說她會就此失寵了呢? 要她們是爺,也不會放下這樣一個妖精樣的狐媚子不是? 烏拉那拉氏出來看見宋琉璃這樣,眼神閃了閃,倒是多了幾分沉沉的笑意:“宋meimei這是又叫孩子給咬了?” 宋琉璃聲音冷淡:“回福晉的話,三格格和四格格雖然比不得五格格懂事,好歹也到了乖巧的年紀,自然不會像剛出生的孩子那般?!?/br> 烏拉那拉氏臉色微沉,上一次宋氏還恭敬著,這一次說話就尖銳起來,她哪兒來的底氣? “哦?那宋meimei這是為何帶著面紗?即便是心急,也該注意分寸才是,到底你是側福晉,要端莊一些?!睘趵抢献谏鲜渍Z氣有些冷。 其他人心里都有些微妙,福晉這是說宋側福晉急著爭寵?再說就她長成那樣子,這輩子也端莊不起來了吧? 宋琉璃抬起眸子看著福晉,眼睛微微下彎,更 顯得她嫵媚至極:“meimei不過是用了份例里的胭脂,引得臉上過敏,這才帶著面紗遮一遮,jiejie說的話,倒是叫meimei不明白了?!?/br> 烏拉那拉氏手上帕子一緊,月初發份例,她剛剛接過管家權,這宋氏臉上就出了問題…… 她冷冷看著宋琉璃:“宋meimei這是叫人給算計了?那本福晉不能不管,一會兒就叫人把你院子里的奴才都帶走,送去慎刑司審一審也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兒了?!?/br> 宋琉璃哼笑出聲,站起身來微微屈膝:“福晉如此關心婢妾,倒是叫婢妾惶恐了,也不勞煩福晉,若是累得您再病倒,婢妾擔不起責任不是?婢妾自個兒查過了,原來這胭脂呀……”她掃了在場的女人一眼,“落上了婢妾屋里的某些花粉,這才導致臉上過敏的呢?!?/br> 烏拉那拉氏臉色更沉了些,既然宋琉璃自己說出了原因,她也不能趁機將琉瓔園的奴才除去幾個,更不能主動接話。 畢竟這后院女人屋里養什么花兒,那是她們的自由,可……正院里年根兒上可是要給各個院子賜一些花卉植物的。 瞧著底下那些女人若有所思的樣子,烏拉那拉氏眼神更冷了些。 “婢妾臉上不舒服,急著回去敷藥,不能陪jiejie和各位meimei多聊,先行告退了?!彼瘟鹆Ф苏o福晉行了個禮,慢條斯理轉身離開了正院。 即便是不回頭,她也能感覺到烏拉那拉氏投在她背后銳利的目光,宋琉璃面紗下露出一個微笑。 想要跟她刷正室的威風?那她當然要做足了寵妾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