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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他笑得略收斂,只用微妙地眼神恭敬地看了宋逸之一眼,“臨行前,主子有幾句話托奴才跟宋大人說?!?/br> 宋逸之有點 驚訝和忐忑“公公這邊請,咱們書房說?!?/br> 天吶,他閨女不是要對府里誰動手,希望宋府助她一臂之力了吧宋逸之心里有點害怕,這枕頭風的甜頭宋府果然不能白受著,也是得付出代價才行。 可話又說回來,左右他閨女都是封號側福晉了,四爺府里又沒了嫡子,只要宋府得力,但凡她生個兒子,以后哎喲喲,不敢想不敢想。 帶著這種微妙的激動,宋逸之聽許福說完信件的事兒,臉都綠了。 “此事絕非我和夫人所為”宋逸之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這會子好了,不用激動心都要跳出來了。 許福還算是安穩,他替宋逸之滿了杯茶叫他壓壓驚“宋大人且放心,主子爺知道是有人陷害大人,也沒誤會主子。只是這信的事兒,到底是大人想要寫的,還是有人也得查查清楚,您說是不是” 宋逸之有些驚魂未定地坐下來“你說的對,琉側福晉還有別的吩咐嗎” 喝了口茶,他臉色就沉了下來,寫信是他一時興起不假,可若是沒人在他耳邊說什么,他也不可能想起這茬。 而說了什么的人說是老家有長輩去世,回鄉給長輩守孝去了,現在看來,不是逃跑就是被人給逮了去。 許福點點頭“主子說這事兒牽扯甚多,叫宋大人不管如何探查,都別漏了行蹤,若是您這邊有得信的人,不妨從四福晉院子里奴才的家眷身上查起,只怕鈕祜祿府也有所牽扯?!?/br> 宋逸之臉色越來越慎重,雖然許福說的不清明,可他當了那么些年的官兒,也不是個笨的。他聽出來了,只怕閨女和宋府是叫正院和那位鈕祜祿格格給算計了。 “公公放心,我宋府雖然廟小,可破船也有三分釘,勞煩公公給側福晉帶句話,以后宋府定看牢了奴才,絕不會再給側福晉添麻煩,這事兒宋府也定叫人查出個一二來?!?/br> 許福躬身笑了笑“奴才一定把話給帶到,奴才還急著回去伺候,這便不耽擱宋大人忙著,先行告辭?!?/br> “公公慢走?!彼我葜樕惶每吹钠鹕?,叫人把許福送出了府。 等許福一走,他立刻把宋夫人和兩個嫡子給叫到了書房。 “阿瑪, 您這是怎么了可是meimei那里出什么事兒了嗎”宋逸之的二兒子宋富誠見他臉色不好看,與大哥對視了一眼后率先開口問。 宋夫人和宋家老大宋富鑫也都一臉不安看著宋逸之。 “呸別烏鴉嘴她沒什么,是咱們宋府有什么”宋逸之把茶盞重重擱在案幾上,一句話說的幾個人都膽戰心驚的。 等聽宋逸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完后,宋夫人急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我當時就說寫信過去不穩妥,這后宅女子過問春闈的事兒本就不合規矩,你也不看看咱們家這兩個到底是什么貨色后來琉璃一直沒給回信,我就總是擔憂著”她一邊抹眼淚,還忍不住在大兒子身上拍了一巴掌。 宋富鑫“”不擅長做學問怪他嗎 “阿瑪,那咱們現在該怎么做”好歹沒有名落孫山的宋富誠不動聲色離自家額娘遠了點,矜持又慎重地問。 宋逸之臉上浮現出幾分跟以往不同的狠色“咱們雖然都不是什么膽大的人,可到底是側福晉的家人,也少不了被人算計,與其坐等被人魚rou,不如主動為刀俎” 宋夫人聽得更害怕了,這是要對誰動手嗎宋府可是沒什么狠人啊 “阿瑪您就說點咱們能聽懂的,反正咱都聽你的?!彼胃祸巫旖浅榱顺?,說這么些沒用的干啥 從不了心,那就是干,直說得了唄 宋逸之氣得瞪了他一眼,摸著自己剛蓄起來一點的胡子“夫人你帶著老大媳婦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給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別人的釘子,記得叫所有人嘴巴都閉緊一點,若是聽見有人議論,一律從重處罰,或者割了舌頭扔出府去” 宋夫人吸了口氣,鎮定下來“我知道了” 她到底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嫡女,即便從心多年,該有的手段和心計撿撿也能撿起來?,F在這都有人拿她們脖子上的物件動刀了,開玩笑,現在不厲害起來,集體扎脖子等死嗎 “老大你帶著幾個得信的人去給我把鈕祜祿府這一年來的動向查個底朝天,記得不能叫人發現老二你帶著人去查查看四福晉院子里奴才是不是在府外還有家眷”宋逸之思忖之后,開始有條不 紊地吩咐起來。 “叫人去查查看正院里所有奴才的家眷是否有異動,避著些烏拉那拉府的人?!彼臓斈笾弑笏突貋淼募垪l,冷冷地吩咐道。 蘇培盛聞言心下一驚,難道福晉是被自己人給算計了 他也不敢多耽擱,趕緊躬身道“喳” 粘桿處的人,烏拉那拉府的人并著宋府的人手都動了起來,即便是他們都盡量地遮掩行蹤,到底是要去一些陌生的地方探查,怎么都不可能毫無動靜。 這日傍晚時分,坐在自家門檻上抱著孩子玩兒風車的一位婦人,在看見對門有陌生人出現后,悄悄捏了孩子一把,等孩子哭起來,這才自然的哄著孩子進了門。 沒過多久,就著開始暗起來的天色,有個低矮的漢子飛快從后門躥了出去,朝著東大街雜貨巷子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