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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琉璃紅腫著眼睛穿過半個府邸回去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兒,后院多得是看笑話的,近些時日不算忙碌的四爺也知道了。 “不就是不讓她跟著去嗎?爺又不是只去這一次……”他說話的時候臉色冷得很,轉頭臉色更冷了些,“去敲打敲打膳房,她還小,別叫她在膳食上虧了身子?!?/br> 蘇培盛:“……喳!” 爺,別家后院也都有受寵的小妾,何必這么為難自己,也為難伺候的奴才呢? 他怕蘇寶生辦事兒不利落,自個兒溜溜達達一路感嘆著溜達到了內院的膳房,專門找劉管事出來說話。 “劉老哥啊,府里頭有些地方瞧著鮮花錦簇的,可它未必真就香了你說是不是?” “……”劉管事笑得眼珠子都發懵,“蘇哥哥說的是?!?/br> 這狗奴才到底想放什么屁? 蘇培盛知道這胖子鐵定在肚子里罵他呢,可主子別扭他能直接嗎? 他笑得特別內涵:“要不怎么說暗香最是動人心呢,爺素日里啊,最喜歡玉蘭花兒?!?/br> 劉管事咂摸出那么點子意思:“這還真是,暗香浮動更招人喜歡嘛,奴才瞧著蘭柏軒就不錯?!?/br> 蘇培盛笑了,能混上膳房管事的還真就不是笨人:“你說的有道理,叫我說啊,蘭柏軒那位畢竟年紀還小,要真是膳食跟不上,虧了身子以后叫爺沒了臉面,可就不美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劉管事笑著點頭:“蘇哥哥放心,都是主子,咱們絕不敢不好好伺候著?!?/br> 等蘇培盛走了,他進房間就啐了一口。 什么東西!直說主子爺讓好好伺候著蘭柏軒會死嗎? 繞這么大彎兒,他看那狗奴才是跟著爺在后院久了,自個兒做不成男人,倒開始學起后院女人的習氣來了。 劉小寶正在屋里給他干爹收拾屋子,見他進門兒趕忙湊過來:“干爹,蘇公公怎么來了?” 劉管事坐在凳子上拿起自己的紫砂壺就著壺嘴兒喝茶:“以后對蘭柏軒客氣點兒,不管她們要什么,不越了規矩就都給?!?/br> 說完他斜睨著劉小寶:“別說干爹不提點你,許福那小子是比你聰明,早你一步進了府,可他現在是伺候主子的,你給我緊著點兒皮子!平日里福晉那里要的好東西,有多出來的別只緊著趙福成那老小子?!?/br> 劉小寶愣了愣,抬起頭跟做夢一樣:“干爹您是說……蘇公公專門過來就是敲打咱們對蘭柏軒上心些?” 劉總管輕哼出聲:“暗香動人心啊,蘭柏軒造化大著呢?!?/br> 劉小寶內心發苦,他瞧不上許福,那是因為蘭柏軒不受寵,他也就放任自己那點子不服氣了。 可蘭柏軒被主子爺看在眼里……不服氣個屁??!趙福成他能當哥哥供著,許福他就能當爺爺供著! 這日傍晚許福捏著銀子笑瞇瞇往劉小寶袖口塞:“劉哥哥,這天兒熱,我們格格胃口不好,今日來一碟子芙蓉糕可好?” 劉小寶更快速地往許福懷里塞了一包銀子,圓乎乎的臉上笑開了花兒:“哎喲喲,瞧許哥哥這話兒說的,見外了不是?宋格格胃口不好一碟子芙蓉糕怎么夠呢?今兒個有新出的棗泥糕和綠豆糕。對了,福晉今日想要喝香米燕窩羹,趙副管事多熬了一盞,也叫宋格格嘗嘗。我干爹還腌了小黃瓜,酸溜溜的甜口兒,正適合開胃呢!我都給哥哥裝上!哥哥一個人拿得動嗎?我讓小太監給提過去吧?也不費事兒哥哥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許福捂著胸口:“……” 哎喲喲,劉小寶你嚇著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琉璃:遇上一個自個兒跟自個兒別扭的狗男人怎么破? 四爺:你再勾引的用力一點,爺就從了。 宋琉璃:…… 第22章 不只是許福受到了驚嚇,就是門口負責跑腿的小太監們也都跟見了鬼一樣。 可許福到底圓滑些,在這人來人往的膳房門口,他跟劉小寶你好我好哥倆好的,姿態做得非常足,這讓劉小寶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氣。 等小太監提著晚膳跟許福一起回到蘭柏軒以后,茯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再看他擺出來的膳食,茯苓拉著許福偷偷到一旁:“你這到底是給了多少銀子???” 銀子也不是這個花兒法,要是沒了以后可怎么辦? 許福:“……” 我不但沒花銀子,還賺了你說新鮮不新鮮? 宋琉璃雖然是哭了一場,膝蓋也疼,可她食欲并沒有受到影響。 想她上輩子高燒到39度,哭完了也沒耽誤她自己溜達到鄰居奶奶家吃藥吃飯。 因著今日的膳食用心,宋琉璃沒少吃,她懶洋洋躺在軟榻上心滿意足的扭頭問許福:“今兒個晚膳挺豐富啊,你花銀子了?” 許福思忖著回話:“今日膳房像是變了個態度,許是主子們敲打膳房來著?” 這話說出去他自個兒都不信,不管是福晉還是爺,誰會為一個不得寵的格格動心思呢? 宋琉璃也不信,可她也沒多想,有吃的還不好嗎?反正她解食符和未食符都帶著,也不怕吃到不干凈的東西。 夏末的時候,四爺帶著弘暉去正院與福晉呆了幾日。不動聲色敲打了福晉后,也在扶香院呆了幾日,最后連凝松堂都沒落下。 臨行前幾日,四爺坐在書房翻看前朝的折子,一下午都看不進多少,到底放下折子帶著蘇培盛出了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