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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那拉氏有些著急,趕忙蹲下身子:“回爺的話,臣妾日常都有敲打膳房,他們絕不敢克扣主子膳食!” “你先起來?!彼臓敻杏X自家福晉可能是給某個飯桶背了黑鍋。 畢竟宋琉璃還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一頓飯吃慢慢兩大碗米飯和不知道多少菜的女人,餓著……也不是不可能。 他唇角抽了抽,先前的怒氣也接不上了,只揮揮手:“行了你們都散了,小宋氏坐軟轎回去?!?/br> 武氏這會子除了內心忐忑,看宋琉璃目光倒是沒那般惡狠狠的了,如此沒出息的女人,多看一眼她都嫌掉份兒。 宋琉璃被送回蘭柏軒后,也顧不得許福早早就等著,只對著丁香吩咐:“先給我拿一碟子點心過來?!?/br> 許福趕緊端著兩碟子點心給她擺上:“您還沒回來,劉總管就拍人給送了午膳過來,點心都多送了好幾碟子,都是今日剛出爐的,您快吃著?!?/br> 這可真是福禍相依了,剛知道格格被禁足,他還擔心劉小寶那廝肯定要為難蘭柏軒呢,沒想到格格這一出正是時候。 劉總管一聽人都要餓暈了,還差點兒暈到主子爺前頭,他估計想暈的心都有了。 眼見的就算格格禁足半年估摸著膳房都不敢短了蘭柏軒的膳食,萬一爺問起來可不是小事兒。 宋琉璃:“……” 人都丟完了,還能怎么辦?吃唄! 她從昨日午膳后道現在都十二個時辰沒吃一點東西了,能不低血糖嗎? 足足吃了一整盤子綠豆糕,她才停下。 “香包內是夾竹桃粉?”宋琉璃看著許福問,見他點點頭,心里大概有些數了。 “都有誰能進我臥房?” 茯苓趕緊回答:“除了奴婢和丁香jiejie,再就是院子里的粗使丫頭芍藥能進來灑掃,沒別人了?!?/br> 宋琉璃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叫芍藥進來,你們兩個先去吃飯吧?!?/br> 見二人出門,她眼神特別復雜地盯著二人背影兒好一會兒才垂下眸子。 許福見她如此表情,聰明如他心里也有些猜測。 “芍藥給格格請安!”一個還扎著雙環鬢的小丫頭倆色慘白進了門,一進門就噗通跪在了地上。 宋琉璃起身,特別和氣地將芍藥扶起來,拉著她的胳膊沒放手:“你跟我說說,你可動過我房內的香包?” 芍藥臉色更白了些,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著差點又跪下去:“奴婢……奴婢不敢!丁香jiejie吩咐過,決不允許奴婢動房內的物件兒!” 宋琉璃感受到掌心毫無變化的溫度,眼神有那么一瞬間的難過。 “我知道了,你出去干活兒吧?!?/br> 許福等芍藥走遠了以后,看見宋琉璃掌心中毫無變化的八卦形符篆,內心嘆了口氣。 這當奴才的,可以拜高踩低,畢竟同患難不是誰都能做到。 可背叛……一開始就是拿命在開玩笑,何必呢! 第8章 (捉蟲) 一直到丁香跪在宋琉璃面前時,也不過才未時,歇過晌兒,只有三天時間查探真相的福晉便會將她和武氏這里的奴才都提去審問。 所以這一日的午間宋琉璃沒去午睡。 “原因可以告訴我嗎?”宋琉璃臉色很淡然地問跪在地上的丁香。 丁香沒有說話,她一直以來都對格格很好,也從不曾露出馬腳,今日格格這話她拿捏不準是在炸她還是真的知道是她,她沒留下任何馬腳。 “你不必抱僥幸心理。許福將自個兒的算計明明白白放在了臺面上,茯苓性子急掩飾不來,芍藥那邊……”宋琉璃站起身緩緩走到丁香跟前嘆了口氣,“我沒跟你說過嗎?是真話還是假話我能看得出來,從沒有過意外?!?/br> 起碼是摸的出來。 “我以為我對你不薄,所有的財物都由你來保管,蘭柏軒也隱隱以你為首,所以我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彼⒅∠愕?。 難過肯定是難過,可她不是個真正的小孩子,成人的世界經受得起背叛,區別只在于每個人處理的方式不同。 “是奴婢對格格不住?!倍∠隳樕琢艘幌?,給宋琉璃磕了個頭,抬起頭后比以往的溫柔更多了幾分冷靜。 “奴婢自幼失怙,可在額娘去世前,曾為奴婢定下一門親事,那家人對我很好,像養女兒一樣將我撫育成人,只待奴婢到了年齡便可成親……可現在奴婢等不到了,自婆婆跪著哭求奴婢的時候,奴婢就知道等不到這一天了?!?/br> 宋琉璃閉了閉眼,所有的情非得已都有這般讓人心酸的理由,她知道丁香不會說更多了。 她只聽到自己略有些無情的聲音:“你知道,我不會護著你,也不會讓你把臟水潑到我身上?!?/br> 丁香又磕了兩個頭:“奴婢知道,定不會叫格格為難?!?/br> 宋琉璃很難相信她,不是不相信她的人品,是不能相信天平兩端不平衡的籌碼,所以她輕輕扶起丁香,仔細替她理了理水色便袍。 “許福,一會兒你帶著她去正院吧?!?/br> 許福低著頭應聲:“喳!” 在他看來,背叛的人不管如何都離不開一個死字兒,他見過許多,已經無甚波瀾。 可茯苓卻是第一次見到,她臉色蒼白得厲害,卻難得一句話都沒說。 不只是宋琉璃睡不著,四爺府后院除了失血過多需要休養的伊氏,應該無人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