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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雨卓承撓了撓頭,“所以那位幸村先生,果然是李師弟的情緣嗎?” 手中動作不停的裴元,“八|九不離十?!?/br> 雨卓承:……沒想到李師弟竟然年紀輕輕就有情緣了,他卻至今還散發著單身狗的芳香TT! 心里酸溜溜的,雨卓承順手從案上拿了塊裴元搓出來的松子糖,被裴元一巴掌打在手背。 雨卓承:??? 只是一塊松子糖而已,裴元竟然這么小氣嗎? 裴元淡定地看他一眼,“這是給洛風準備的,沒有你的份?!?/br> 這還是裴元從幸村精市那學來的,畢竟哄洛風吃藥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雨卓承:…… 雨卓承:??? 不是,洛風師弟吃藥也需要人哄嗎??? 雨卓承:我酸了我酸了我酸了! ——我也要找情緣我也要找情緣我也要找情緣?。?! …… 李鳶在萬花谷住下后,雨卓承不知因為什么,也沒有回純陽,反而在這里小住下來。 李鳶也不在意雨卓承留下來是不是為了監視自己,反正他已經找到了幸村精市,其他的事他都不太在意。 萬花谷占地面積極廣,仿若世外桃源,沒事的時候,李鳶經常會與幸村精市一起去谷中散步。 有時候,他也會問幸村精市他們過去的事。 比如他們是哪里人,為什么幸村會出現在萬花谷,以及他們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以后又會去哪里。 幸村精市就告訴他,等他的記憶恢復了,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在這之后,每次裴元先生過來施針的時候,李鳶都十分配合,喝藥也比從前順利了許多。 偶爾的,李鳶和幸村精市也會遇到些萬花弟子。 那些萬花弟子大多時候都是遠遠看著他們,并不靠近,李鳶卻似乎能聽到她們在討論,說他和幸村精市究竟是不是情緣。 這個問題,李鳶自己其實也想知道,他便也這么問了出來。 “阿市,我們到底是不是情緣?” 一開始幸村精市還想逗逗他,但話到了嘴邊,他卻忽然猶豫了,轉而問小鳶,“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李鳶想了想,其實他倒也不完全是因為最近聽了那些萬花弟子的話,才忽然冒出這個想法的。 因為,“我覺得我們的相處模式很微妙啊?!?/br> 他掰著手指細數起來,“你看,我們不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還睡同一張床,還會抱著彼此睡覺。我們還會牽手,擁抱,你還會用糖哄我吃藥?!?/br> 李鳶雖然失去了記憶,卻并沒有失去常識。 他和幸村精市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子,就算關系再好,朋友之間也不會做到這種程度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鳶這來自靈魂的發問,倒是難得讓幸村精市怔住了。 其實一直以來,幸村精市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過他和小鳶的相處模式,與和其他關系好的朋友之間不太一樣。 就比如他和真田弦一郎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相識的時間甚至比小鳶要長很多,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和真田牽手,擁抱甚至哄對方吃藥,幸村精市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而小鳶……小鳶和錐生零的關系雖然也很好,但似乎他與錐生零之間也會適當地保持距離,不會像與他相處時那樣親密無間。 這是第一次,幸村精市清楚地意識到,他和小鳶之間的相處模式,似乎確實不太對頭。 所以,他對小鳶究竟抱著怎樣的感情? 只單純把小鳶當成共患難過的好友嗎? 這似乎并不是立刻就能想明白的事。 所以,面對小鳶詢問的眼神,幸村精市只能告訴他,“目前還不是?!?/br> 李鳶:…… ——這個“目前”,就很靈性。 ——也不知道阿市自己有沒有意識到。 心底撇了撇嘴,又有點說不清的失望,李鳶面上倒是沒顯露出什么,只是在那之后,更加配合裴元先生的治療了。 時間不知不覺走到了二月,花朝將至,萬花谷中難得熱鬧起來。 每年花朝節時,花谷中都會舉辦各種各樣有趣的活動,與心儀之人一起放燈便是其中的一種。 “阿市,我們來做花燈吧!”一大早,從小藥童那聽說花朝節活動的李鳶就興沖沖地抱了一大堆材料回來,準備和幸村精市一起做花燈。 幸村精市對此也有些興趣,便與他一同坐在桌邊,一邊聊天一邊打磨做花燈需要的竹骨。 李鳶和幸村精市都是動手能力極強的人,在作廢了幾盞花燈后,很快,一支精致的花燈便出現在他們手中。 “阿市你畫畫是不是很好,要不要在上面畫些圖案?”話音落下的時候,李鳶已經跑到書桌邊,給幸村精市磨起墨來。 “好?!彪y得見小鳶這么興致勃勃,幸村精市也不推辭。 只是。 “啪嗒!”沾滿墨汁的毛筆忽然掉在桌案上,濺了不少墨痕在花燈上。 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下來,不著痕跡地把顫抖的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中,抱歉地對小鳶笑了笑,“今天就算了吧?!?/br> 李鳶沉默地點了點頭,花朝節還有好幾天才到,花燈的事不著急。 動作麻利地把濺了墨汁的桌案收拾干凈,李鳶很快坐在幸村精市身邊,一把拉過幸村精市隱藏在衣袖中的手,聲音里滿是失落和難過,“你騙我,你其實病得很嚴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