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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珊聽得稀里糊涂,只因未曾經歷過,是以直到現在她對選秀的過程仍然懵懂未解,唯一的感覺就是太過繁瑣□□,害苦了多少姑娘家。 看著自家三妹,東珊心生感慨,“今年我們去選秀,待到下一次選秀,便該是蕓茹了?!?/br> 蕓茹正在吃著米糕,驟然聽到這一句,不明所以,一雙澄亮的大眼睛寫滿了無謂,“我今年才十二,還早著呢!” 撫了撫她那小腦袋上挽著的發髻,詠微輕笑著提醒道:“三年一選,待到三年后,你十五正當齡?!?/br> 姐妹幾人正閑扯著,忽聞小丫鬟氣喘吁吁地進門來報,“二姑娘,才剛奴婢瞧見富察家的那位小九爺來了?!?/br> 東珊聞言,小山眉幽幽蹙起,原本倚在躺椅上的她不安地坐直了身子,暗自思量著,此人怎的光明正大的到她家來了?難不成真要與她兄長告她的狀? “傅恒?”詠微尚不知內情,甚感好奇,“無緣無故的,他來作甚?” “奴婢聽小海說,九爺是特地來看望二姑娘您的,帶了好些補品,好像還說要給您致歉呢!” 當日她出去借的可是藍瑾的由頭,如今傅恒親自過來,這算怎么回事?他這是一心要將事情鬧大,不讓她好過嗎? 東珊暗自焦慮,詠微卻是聽得糊涂,狐疑地望向自家表妹,“傅恒此舉何意?你不是說這腿是自個兒崴傷的嗎?與他有何關系?” 第16章 不愿讓家人擔憂,是以東珊一直沒說實話,后來的事詠微并不知曉,東珊也就不想提那些恩怨。 此時人多,東珊不好解釋,只拍了拍詠微的手背,說是得空再細說,隨后又囑咐丫鬟再去探聽情況。 且說那日出事后,藍瑾依照他的囑咐,并未告知兄長,傅恒雖是沒挨訓,心里終歸過意不去。 東珊受傷,責任在他,他若不聞不問,似乎太過冷血。藍瑾說她扭傷了筋,卻不知現下如何?依照東珊的脾氣,八成會恨他,以為他是故意傷人,可他向天發誓,真不是有心! 愧疚與不安不斷的在他心底翻攪著,以致于他這兩日覺都睡不好。思來想去,傅恒還是覺得應該主動承擔責任,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是以才有了今日的拜訪。 寧琇只與鄂容安相熟,與傅恒尚未單獨見過面,對于這位小九爺的來訪甚感疑惑,但還是熱情招待,請他到堂內入座。 寒暄過后,傅恒命人奉上補品,說是贈與東珊,以示歉意。 寧琇笑容還在,只不過略有些僵硬,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敢問九爺此話怎講?” 傅恒早已備好說辭,答得氣定神閑,“那日在街市上不小心撞到東珊姑娘,她才會摔傷,后來聽休如的meimei藍瑾說東珊崴傷了腳,我心里過意不去,這才前來探視?!?/br> 據寧琇所知,東珊出事那日,的確是說要和藍瑾一起買胭脂首飾,難不成真的街市上撞見了傅恒? “可二妹說她是自個兒摔傷的??!” 依照傅恒對東珊的了解,她可是得理不饒人的,應該會向她兄長數落他的不是才對,這次居然什么都沒說?此刻傅恒才意識到他對東珊的認知似乎有偏差,暗嘆自己小人之心,又不便與寧琇細說,遂借口道: “大約是令妹心地良善,不想讓你追究我的責任,這才選擇隱瞞,息事寧人?!?/br> 寧琇心道:二妹一向不吃虧,不像是會委屈自己吃啞巴虧的人??!這次居然沒找傅恒的麻煩,當真稀奇。 此次傅恒主動過來道歉,寧琇沒理由再責備,遂大度一笑,“既是無意,料想東珊必定能諒解,好在并未傷及骨頭,無甚大礙,九爺無需自責?!?/br> 這么一樁小事,若擱以往,傅恒必定不會放在心上,偏偏此次他心神難安, “雖是無心之失,到底還是傷了人,這些補品皆是贈與東珊姑娘的,希望她能盡快好起來?!?/br> 明知做這些于事無補,但傅恒還是想見一見東珊,打算當面向她致歉,以示誠意,然而當他說出這個想法時,寧琇卻是面露難色, “東珊現在腳傷未愈,不能到前廳來,后院是姑娘家的閨房,九爺也不便過去,你的話我一定會帶給二妹,還請九爺見諒?!?/br> 他今日過來就是想見東珊,看她是否還在生他的氣,見不著人他如何安心?不甘心的傅恒耐著性子與寧琇商量著, “我只見她一面,道個歉就走,不會耽擱太久,你若不放心,可隨我一道兒過去?!?/br> 旁的事都好說,唯獨與meimei聲名有關的,寧琇絕不能亂來,“縱然我是她兄長,也不便去她閨房,九爺的誠心在下心領,料想東珊也不會怪罪于您,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實在不便見外男,九爺您該明白這一點,莫為難在下才是?!?/br> 眼瞅著寧琇面上帶笑,態度卻是堅決,傅恒也不好再強求,只得罷休,就此告辭。 丫鬟探聽罷消息小跑著回去匯報,東珊暗自慶幸,還好兄長攔得緊,她實在不愿再和傅恒碰面,說是來致歉送補品,指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送走客人后,寧琇不便去meimei房中,便讓夫人索綽絡氏過去一趟,問個清楚。 還好丫鬟早已上報,東珊曉得傅恒的說辭,便順著他的話音對嫂嫂說,的確是在胭脂鋪外被他給撞倒, “當時倒也不怎么疼,我也就沒找他的麻煩,后來又走了幾步路才覺疼痛難忍。我又怕說出來之后,兄長便不許我再出去玩兒,這才沒敢說實話,并非有意隱瞞,還望嫂嫂見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