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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并未察覺到她的異常,更衣之時兀自說道著,“七哥喊我去吃兔rou,你要不要一起過去,順道兒看看他們的孩子?” 東珊淡笑著婉拒,說得改日得空再去,入夜天冷,她不想出門。 既如此說,傅恒也就沒強求,獨自去往傅玉院中。 薔兒見狀,暗自焦慮,她還想著少爺回來后能勸一勸夫人,孰料人剛回來就又要出去,當著夫人的面兒,她也不敢相攔,唯有期盼著九爺早些歸來。 然而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人影,按理說一頓宴應該早就用完了吧?憂心的薔兒背著夫人去往七爺院中,向院里的丫鬟打探,方知晚宴已然用罷,這會子兩位少爺正在下棋品茗。 她想進去請九爺回去,卻又不知該找什么理由,且夫人囑咐過,這些事不許告訴九爺,她若擅自說出來,萬一夫人不悅,或是打斷了九爺的雅興,九爺覺得失了面子不高興,又當如何? 縱有心,她終是膽小,不敢付諸行動,猶豫半晌最終又拐回南月苑。 夏果兒見薔兒獨自回來,甚感詫異。按理來說,只要薔兒以夫人的名義去請,九爺肯定立馬趕回來,絕不耽擱才對,這怎的沒見人影? 一問才知,原來她根本就沒見著九爺! 失望的夏果兒指著她搖頭輕嗤,“你呀!怎的這般怯懦?早知你沒膽兒,還不如讓我去請?!?/br> “可是九爺這會兒正在下棋?!?/br> 夏果兒根本不把薔兒的提醒放在心上,明眸一轉,無謂哼笑,“下棋不過是消遣,能有咱們夫人重要?” 隨后夏果兒讓她守在這兒,她親自去請九爺,說夫人有些不舒坦,請他回去瞧瞧。 如她所料,九爺果然放下棋子,說是改日再繼續,正殺得難舍難分的傅玉見狀,頓覺掃興,搖頭嘆道:“果然是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兄弟??!” 覷他一眼,傅恒笑嗤道:“若是七嫂來請,只怕你跑得更快?!?/br> 道罷傅恒沒再多言,離了傅玉的院子。路上問及東珊的狀況,夏果兒卻是支支吾吾,只道他回去便曉得了。 腳步頓住,傅恒負手斜她一眼,不悅挑眉,“跟爺打啞謎?是嫌月俸燙手?” 嚇得夏果兒立馬改口,“九爺息怒,并非奴婢故意隱瞞,而是夫人不許奴婢們說出來?!?/br> 東珊不許她們說?究竟是什么事,竟如此神秘?傅恒好奇的同時心生不滿, “所以呢?你現在只聽夫人的話?爺的話在你面前毫無威懾力?” “不不,奴婢始終謹記您才是一家之主,斷不敢有所違逆?!蔽ㄓ兄髯觽兒湍?,她們做丫鬟的方能有好日子過,于是夏果兒順水推舟的將真相道出。 聽著她的話,傅恒眉宇漸擰,再回想東珊的神色,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今日她的面上似乎沒有笑意,可恨的是他當時竟然沒察覺! 傅恒暗嘆自己太大意,再不耽擱,當即加快步伐往回趕,同時不忘警示夏果兒, “我與夫人皆是你的主子,你都得忠心侍奉,但你理該察言觀色,辨別輕重,夫人不許你說的,你無需一味聽從,凡是重要之事,務必及時上報?!?/br> 夏果兒諾聲稱是,心道自個兒雖然挨了訓,但也算是功勞一件,卻又擔心夫人追究,緊跟著九爺的步伐,哀聲請求, “夫人若是問起您聽誰說的,少爺能否別把奴婢供出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東珊可不是傻子,“你認為她猜不出來?” “夫人可能會懷疑,但只要您沒指認,她便無法確定?!毕墓麅罕е唤z僥幸心態,不希望夫人因為此事而對她有所防備。然而九爺只是哼笑了一聲,并未理她,疾步前行,應該算是默許了吧? 當他回到寢房時,卻見東珊正躺在帳中,喚她兩聲她也不理會。 靠近帳邊的傅恒順勢在她身側躺下,猜測她可能是在裝睡,便像從前那般,吻她的耳朵,再滑至香頸間,每回用這招時,他都能如愿以償的聽到婉轉輕哼聲,然而今日的她無甚反應,十分不情愿的推拒著,說是很困,不想要。 “我瞧著你面色不太好,是真困還是有心事?今兒個府中可有什么趣事,說與我聽聽?!?/br> 傅恒并未直白拆穿,而是先詢問她,想看看她是否愿意主動告知,然而東珊并未講出來,啞聲道: “沒什么要事,我很好,就是有些犯困。睡吧!有話明兒再說?!?/br> 細心如他,又豈會聽不出來,“你聲音沙啞,眼眶泛紅,明顯是哭過,定是在家受了什么委屈?!?/br> 盡管被他揭穿,東珊仍舊不愿道出,太夫人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扎著她的心,她生怕自己復述之際會忍不住哭出來,用了整整一下午,好不容易才平復了的情緒,實不愿再被煩心事牽動,懶聲敷衍, “沒有的事,別瞎想,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洗漱歇息吧!” “你這樣瞞著我,我如何得安?”再三詢問她都不肯說實話,傅恒心下微惱,松開了她,坐直身子,再不與她玩笑,直言不諱, “今日之事我已知情,額娘找你談話,說要給我納妾,你正為此事而煩惱,是嗎?” 一直低垂著眸睫的東珊終于抬眼看向他,滿目詫色,“你既知曉,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試探?” “我是從旁人那兒得知此事,倘若無人與我說,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她這樣疏離的態度,著實令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