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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莊親王府,鄂爾泰不敢怠慢,態度十分誠懇,“六公子言重了,是寒舍招呼不周,今日實在不便抽身,得空我一定親自到王府登門致歉?!?/br> 隨后鄂爾泰命長子鄂容安親自送人出府,待人走后,鄂爾泰看了傅恒一眼,搖頭嘖嘆,“你這孩子,讓我怎么說你?也忒大膽了些!” 無外人時,傅恒才沒再客套,親切的喚了聲三叔,“這事兒可不怪我,若非丹珠先欺負東珊,我也不至于和她一個女人計較?!?/br> 鄂爾泰憂心忡忡,攤手輕嗤,“那你也得瞧瞧對方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太后的親眷,若然她向太后告狀,你有理也說不清?!?/br> 看對方有權有勢便做縮頭烏龜,任由東珊吃這啞巴虧?這可不是傅恒的性子,“我為東珊討回公道,此乃做丈夫的責任,難道我還欺軟怕硬不成?” 少年人爭強好勝,鄂爾泰能夠理解,畢竟他年輕那會子也認為有理便可走遍天下,絲毫不畏懼權勢,后來踏足官場,見識過太多浮沉,方知再有棱角的石頭也終會被歲月磨平。 人一上了年紀,顧慮便越多,尤其是他這種身在高位的,更是得謹言慎行,只因背后有太多的眼睛在盯著,等著挑他的錯處。 就拿這件事來說,看似只是傅恒和丹珠的恩怨,實則是幾個家族背后勢力的較量,縱使鄂爾泰什么都沒做,但這事兒發生在他家,他也難逃干系,若然真鬧大,皇上定會找他問話, “你且等著看,這事兒關系到莊親王府的臉面,沒那么容易罷休?!?/br> 由著她鬧唄!傅恒無謂哼笑,“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一力承擔,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舊會選擇這么做?!?/br> 傅恒年紀尚輕,且一直被家族保護得太好,是以他才會養成嫉惡如仇,渾不顧忌后果的性子,鄂爾泰此時跟他說這些,他仍舊無法體會,非得真正吃過虧,他才能體會“斂”字的含義。 想通這一點之后,鄂爾泰也就沒再啰嗦,先行去招呼客人,傅恒則趕去廂房那邊看望東珊。 去的路上,他還刻意交代藍瑾和夏果兒,都不許把這件事告訴東珊,以免她憂慮。 藍瑾心道:這才成親不到兩個月,九哥居然對東珊這么重視,甚至為了她不惜得罪太后的親眷,看來兩人的感情培養得很快嘛!她居然還在擔心兩人關系不睦,真是杞人憂天! 正在由丫鬟涂藥膏的東珊一見傅恒歸來,忙問他去了哪里,“你去找丹珠了?她可不是好惹的,你別為我得罪她,我怕她會報復你?!?/br> 藍瑾顧念著傅恒的交代,沒敢說實話,夏果兒也不敢吭聲。 輕捋著她鬂邊的碎發,傅恒笑得溫柔,“無甚,就是嚇唬了她幾句而已?!?/br> 東珊信以為真,暫松一口氣,沒再追問。那藥膏里頭有薄荷,冰冰涼涼的,暫時緩解了她的刺痛感,這會子還看不出是否會起泡,丫鬟不敢隨意包扎,傅恒心疼不已,無心再用膳,預備帶東珊準備回府。 東珊只道不妨事,“我一個人先回去便可,今日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成親之日,你理該留下喝杯喜酒?!?/br> “你已傷成這樣,我哪有心情飲酒?”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她手上的傷,根本坐不住,“心意到了就成,料想休如不會在意這些虛禮?!?/br> 藍瑾表示理解,“無妨,我哥不會介意的,九哥你先帶嫂嫂回去吧!我這藥膏也不曉得藥效如何,還是得請大夫來瞧瞧傷勢再對癥下藥?!?/br> 既如此說,東珊也就沒再說什么,兩夫妻就此告辭,還沒到大門口就碰見了才送罷弘明的鄂容安。 得知傅恒要走,鄂容安也沒相留,瞧見東珊手上的傷,鄂容安深表愧疚,“你們來為我賀喜,我卻害你的夫人受了傷,實在抱歉?!?/br> 東珊忍痛勉笑道:“丹珠之錯,與人無尤,容爺無需自責?!?/br> 傅恒交代他快回去招呼客人,別再來送,而后便兀自帶著東珊出了襄勤伯府。 上得馬車后,傅恒讓她依偎在他身畔,將她的受傷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攤開,擱在他腿上。 灼痛感一陣又一陣,不停的侵襲著她,東珊的手不自覺的發顫,她也只是咬牙強忍著,不希望傅恒再擔憂。 傅恒見狀,越發痛恨自己,“都怪我,硬要讓你來參宴,你才會受這無妄之災?!?/br> 若她沒記錯的話,這話她至少聽了三遍,“藍瑾,鄂容安,還有你,你們個個都自責一遍,我一一安慰,都說倦了,不關你們的事,別瞎想好嗎?” 旁人她得客氣相待,在傅恒面前她已懶得做戲,愿意向他表達最真實的想法,“我累了,不想說話,讓我歇一歇?!?/br> 倚在他懷中的東珊只覺身心俱疲,每每在她覺得日子安穩,歲月靜好時,便會鬧出一樁煩心事來,怎么就那么多是非呢?老天爺就不能讓她安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嗎? 傅恒疼惜的緊摟著她,如她所愿,沒再打擾,讓她暫歇片刻。殊不知,接下來迎接他的,將會是怎樣繚亂的局面?。?/br> 第66章 傅恒的災劫 宴后, 賓客陸續散去,蘇棠還在等著東珊過來, 然而等了許久,卻只見到藍瑾的身影, “東珊呢?她回家了嗎?”按理來說, 東珊即使要走, 也該過來與她打聲招呼才對。 藍瑾解釋過罷,蘇棠才知晌午的宴席上鬧了矛盾,忍不住為東珊抱不平, “飛來橫禍, 珊珊也太慘了吧!丹珠一向要強, 得罪了她可沒好果子吃, 卻不知傅恒會否倒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