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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你……這賢王讓我很是憂傷。 別人不知這好感度代表的含義,可羅協心里十分清楚,為首的四阿哥這接近滿分代表的是,可為其身死。 雖然他絕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但好感度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同樣,他對各位阿哥的好感度就比較一言難盡了,基本和他們給予的也算一致,出入還是會有的,咳咳。 “這件事,純屬胡鬧?!闭媸陌⒏缬殖霈F了,難得的語氣平靜。 “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绷_協對著他微笑。 “誰……誰擔心你了?!?/br> 喲……又害羞地退了。 這狗子不懂關心人,直咧咧別扭起來,居然還有幾分可愛? “爺,早些歇息,累了一天了?!蓖觐佋屏н^來勸他。 是啊,接下來面對真是一場硬仗。 * 又過了十日,這事在朝堂之上沒再起太大的波瀾,面上平息,頗有山雨欲來之勢。 這天便是戶部發出還款討要令上明確標記的還款日子。秋末冬初的天,微微的涼,天氣還算舒服,但事情就沒有讓人那么舒服了。 羅協這日趕早了過來,概因他有一份重要的書信要查收。 隔壁官員見了,和同事們嘮起了嗑:“喲,十四爺今日倒早,是想來早早等著人過來還錢嗎?” “哈哈,小阿哥爺怕是要落空了?!?/br> “是啊,這平日里瞧見他總是樂呵呵地,萬一等會兒氣得掉眼珠子,那可不好?!?/br> “依我看哪,這是個面上溫和,底子氣性大得很,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大概是看走眼咯?!?/br> “欸,說這什么話,平日里十四爺可沒少照顧我們,不說了,我去拿點他喜歡的蜜餞果脯,這心里苦的話,還可以給他甜甜嘴也好?!?/br> …… 古人怕是高估了隔音效果,這一字一句他聽得可清楚了。 不過此時羅協正一字一句讀著田文鏡的來信,看得尤為仔細。 田文鏡此人是雍正朝從頭到尾的大功臣,最得雍正信賴,以年邁之力幫雍正推行各大政策,便是從追債開始的。 雍正稱之為“模范疆吏”,直嘆田文鏡這樣的大臣太少了,他要是能多有幾個,不知道能有省多少力氣,會有多高興。 二十年前,田文鏡以監生的身份被被授為為福建長樂縣縣丞,后任山西寧鄉縣知縣,此后一直到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才升任直隸易州知州。翌年(1706年)才內遷為吏部員外郎。 田文鏡一生歷任州縣官二十余年,此刻他仍在基層積累著相當豐富的行政工作經驗,待到康熙辭世他都六十一歲了,還是個郎官而已。 直到雍正繼位,他才成為雍正的心腹大臣。 羅協心疼如此好的一位大臣,到老還在忙忙碌碌,想早點將他調到京城。 可他早些年并未和大臣們多有結交,寫出這封信時,他也多有猶豫。但未雨綢繆,田文鏡這樣的國之棟梁早晚得重用,此時結交亦無不可。 但看來是未成。 田知州言語極盡客氣,但不卑不亢,對于正事沒有多余的話,倒像是個普通問候書信。 無妨,是他先前考慮不周。這些年他做的事情不少,但冠在他名上的也就是一個童真童趣的紙畫,此刻根本沒人把他當真正的大人看。 他從未想過學楚莊王一鳴驚人??伤@樣的身份,又如此行事,想低調是不太可能了,既然要出彩,那便不能有其他差錯。他仍是個辦事的人,把事情做好,名聲還在其次,他無心于那個位置,這樣結交大臣的事情怕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哥哥,田文鏡老大爺還是留給你吧。 說曹cao,曹cao到。 四阿哥如期而至:“今日你倒來得早,走吧,開始了?!?/br> 他們來到戶部對外的大堂里,早有幾位文書坐著準備好,每位文書身邊還配有清點的小太監,人人一臉閑散。 他們想著,今日能不能到個五位,便算是多的了。 能還的都是那幾位老學究,每次還的數目都不大,有時還想拿東西典當,讓他們哭笑不得。 戶部出去賑災,可不能拿一方紫硯、一對如意給老百姓過活。 可十四爺明著點了這么十來個人,他們覺著是無用功,可也不能駁了小主子爺的面子。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坐定,喝了一口茶后道:“這便開始吧?!?/br> 第一個上前的便是蘇培盛,他手里拿著規整的銀票:“柳主事,這是四貝勒爺歸還的欠銀,一共是五千兩整,全部結清,煩請主事歸還當時的條子?!?/br> 四貝勒爺以身作則,第一個還清,這數目不大不小,情理之中。 柳主事翻找到出四貝勒爺的記錄,待小太監點明、核實后,便客客氣氣將條子歸還:“蘇公公客氣了?!?/br> 接著過來的是永和宮的云嬤嬤:“毛主事,這是烏雅家這些年的欠款,一共一萬七千八百二十七兩?!?/br> 如此細碎的零頭都報清楚數了,這么鐵了心要還錢的,戶部還是頭一回見。 毛主事連忙起身招呼旁邊的小太監過來一起點數,他自己找出京官冊子中烏雅氏的那一冊。 烏雅氏家中人口不多,會來借錢的倒是有幾位,德妃娘娘的父親早前有些,如今是娘娘的弟弟和侄子,這一項項點清對明的工作早已做好,不過要給云嬤嬤核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