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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氣不過,咬牙切齒地把心里話給吐露了出來,“你給爺等著,早晚有一天會讓你哭著求饒?!?/br> 嚇得蘇培盛以為在說他,登時就哭喪著臉跪了下去,“奴才知錯了,爺息怒,奴才以后再不敢自做主張?!?/br> 這聒噪的,四爺抬腳就把人給蹬了出去。 回府后,四爺直接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里,倒是把四福晉給唬了一跳,還問蘇培盛,“莫不是宴上鬧了不愉快?!?/br> 蘇培盛:“那倒沒有,就是十四阿哥在席上推銷起了一個香芬,主子爺大抵是覺得十四阿哥丟人,所以就給氣的多喝了兩杯酒,進書房倒下就睡著了?!?/br> 這事,四福晉還真有聽說那么一點,“就是上次同十四阿哥一塊兒來看望弘暉的那個寧汐姑娘,她研制上妝品了?!?/br> 蘇培盛說是。 四福晉便會心地笑了,“我就說這姑娘不同尋常。那十四阿哥又是怎么個意思,前頭傳的沸沸揚揚的,到底有沒把人收進屋里?!?/br> 蘇培盛不太自在地說:“皇上同娘娘那兒都沒松口的意思,該是要等到十四阿哥大婚后再給賜人?!焙迷谑沁@話沒讓四爺給聽到,要不估計更生氣了。 四福晉聽著點了點頭,要是弘暉以后長大了,她也會這么做,那么早有人有個甚么好的,傷身子不說,生下來的孩子也不見得有多好帶。 因說到寧汐研制的妝品,四福晉倒是覺得可以借著這個同她拉進點關系,倒不是她這個正經福晉要去討好個奴才。不管寧汐能否成為十四爺的正妻,人家現在既然這么稀罕這個小姑娘,她這個做嫂嫂的去給她捧個場也沒什么,興許還能因此增進四爺兄弟的感情,何樂而不為呢。 這便對蘇培盛說:“趕明兒你同爺再進宮的時候,找寧汐姑娘要些妝品來,銀子該多少還給多少,千萬別虧待了人家?!?/br> 蘇培盛應承下來,又同四福晉說了幾句宮里的一些事,這才從正院里退出去。一路攆回到書房外,候了半天也沒聽到個響動,還以為四爺真的是安置下了,才要去隔壁耳房里歇歇腳,就聽到里頭罵人的聲音了。 “蘇培盛死哪去了?!?/br> 蘇培盛唉了聲,緊忙攆進屋去,“爺有什么吩咐?!?/br> 四爺背著手立在書桌前,也不知在想什么,張口說了聲“研墨”。 可蘇培盛研了半天的墨,四爺也沒有要動筆的意思,最后等的都快睡著了,又聽到四爺訓斥人的聲音。 “爺看你是不是享受慣了,如今連研個墨都要爺教?!?/br> 蘇培盛:“不是爺……”想辯解什么,才發現硯臺上的墨早干了。再轉眼去看四爺,苦笑著小聲逼逼,“爺,奴才真沒偷懶,剛剛的確是磨了的?!弊屗臓斀o瞪的,趕緊重新磨上。 等到四爺書了好幾張字后,整個人看起來就比剛剛平和了許多,但他還是說了句:“這個月的月俸罰了?!?/br> 蘇培盛:“……”我到底做錯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試閱的那個文已經開預收啦~文名《摘纓》接檔這個故事,感興趣的寶寶們先收藏一下喲~^3^ 第四九章 寧汐也沒想到她的妝品在宮里還半溫不火的, 讓十四爺這一通宣傳,沒出幾天的工夫, 竟傳遍了京城的貴婦圈, 就連裕親王府同恭親王府的女眷也派人進宮來找德妃討要。 別的位份低的, 進不來宮的, 也都各自想著法子能得上一盒半蓋的,好像只要是上面貴人有的, 甭管東西好賴,先有上就是一種尊貴的象征,炫耀的資本。 德妃倒是煩得去應付這些種種, 想她堂堂一個主位娘娘,去同內婦討論妝品一盒多少銀子, 怎么說都是有失身份的事情, 本來還想著閉門謝客得了,要不這人來人往的,把她永和宮當成什么了。 倒是十四爺, 竟主動替德妃攬下了這些煩心事。 德妃還在氣著十四爺, 雖說這幾日身子略有好轉,仍是不愛走動, 整日里歪在炕頭才舒坦。 這會兒見十四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要給自己捶肩, 先說了聲去,拍開他的手,“還敢來說,這事若不是你在外頭瞎宣揚, 他們能巴巴地往額娘跟前攆嗎?就不該縱她?!?/br> 最后那話卻是說的寧汐。 十四爺硬是湊上去給德妃捏了肩,討好著說:“額娘這就有所不知了,兒子那也不是白白幫的,她賣了妝品,是要給兒子分成的?!?/br> 話雖說的好聽,但德妃還是不屑,“你一個阿哥,經營這些,不怕讓人笑話沒出息?!倍?,“那玩意兒也不是拿來當飯吃的,誰沒事兒天天買來玩,多久才需買上一回,額娘比你懂,能分來幾個子兒?!?/br> 想想自己一個月也就買一回,攏共就花了十兩銀子不到,扣除成本那些,還能指著這個發財不成。至于十四爺說的分成,不用猜也知道分不了幾個。 十四爺趁勢說道:“所以才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額娘您算算,京城上下有多少貴婦人,便是小吏家中的妻妾,素日里也要上個妝面罷,這在女人堆中就是個不可或缺的存在,哪怕一月添補一回妝品,從上到下得有多少需求您知道嗎?” 德妃哪里管這個需求有多大,反正她自個兒有的使就是了。 不過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個會算賬的,而且算起來還這么的條理清晰。 十四爺見德妃有所動容,便再接再厲,“您還記得明珠被抄家的時候抄出了多少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