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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憲在身邊侍女的攙扶下行了了個禮,咳嗽兩聲道:“我這是老毛病了, 額娘不必擔憂?!?/br> 德妃聞言趕忙拉過女兒的手掌, 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對于溫憲, 德妃心里一直是愧疚的。 當年胤祚夭折, 她整個人備受打擊,悲傷之下, 便早產生下了溫憲,這直接導致了溫憲先天不足,打一出生就沒能有個健康的體魄。 “本宮還能不知道你的性子,說吧,是為了什么事情?”德妃笑著問道。 溫憲捂著自己的胸口:“咳咳咳……額娘, 我聽說您又給小七指派精奇嬤嬤了?!?/br> 此話一出,德妃就知道,女兒是為什么進宮的了。 果然,只聽其接著道:“額娘,小七是不是又做錯了什么事情?” 既是骨rou血脈,有些事情,德妃也就沒瞞著,當下是嘆息一聲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語畢后,那頭的溫憲果然也露出了震驚得表情。 “小七和張廷玉?”非常不可思議的樣子:“咳咳咳……居然會是這樣……” 德妃肅著臉冷哼了一聲:“本宮的臉都讓她給丟盡了?!?/br> “小七這樣做是不對。但她畢竟年少,一時想差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睖貞梽裾f道:“我想,小七一定是知道錯了。額娘,您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你拖著病體特地進宮就是為了給她求情?” 溫憲聞言臉上隱顯哀色:“那年額娘陪著皇阿瑪南巡,把小七托付給我,我卻沒有照顧好她,讓她跌進了千波池中……咳咳咳……小七她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好不容易才撿回來了一條小命。大概是受驚過度的原因,打那以后,小七的性子是與從前有很大的不同,但那也是因為我這個jiejie沒有保護好她的原因,是我對不起她!” 看著溫憲已然開始泛紅的眼睛,德妃心中也不禁一軟。 “好了好了,等她徹底明白了自己的錯誤,本宮會放她出來的?!钡洛绱苏f道。 溫憲聽后這才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從永和宮那邊出來后,她又去太后的慈寧宮坐了坐,這般一番折騰下來,本來身體就有恙的溫憲整個人看起來越加不好了。 撐著病體,好不容易的挨到了公主府。 溫憲剛被扶著下了轎,就有奴婢過來稟告說:駙馬爺來了。 溫憲聽了后,臉上也沒什么喜意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自從四阿哥出面處理了舜安顏的那個外室又嚴加警告了一番后,舜安顏表面上順從,但是內心里卻已是怨恨起了溫憲,夫妻兩個的感情幾乎陷入到了冰點。 很多時候,溫憲寧愿他不來,自己還能過上一些清凈的日子。 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剛要推開朱門,誰想一道人影就跌跌撞撞地從里面逃了出來,那是個極年輕的女孩子,是公主府里的丫頭她滿身狼狽,一臉慌張,手里還拿著尚未穿好的外裳。 這樣一幅模樣,任是誰都知道,剛剛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溫憲身邊的大宮女倚畫幾乎是瞬間就被激怒了,她上前一步,一個耳光就狠狠地甩了過去:“吃里扒外的小賤人,你干了什么好事!”” 這丫頭顯然是被嚇壞了,她哭著趴在地上道:“殿下,殿下。奴婢是被迫的??!嗚嗚……額駙醉酒,奴才只是奉命過去送了盞醒酒湯啊,是額駙,是額駙拉著奴婢非要……嗚嗚嗚…………”這女孩子六神無主,哭的是肝腸寸斷。 溫憲緊緊的閉了下眼睛,身子也軟軟地靠在了倚畫身上。 “帶她下去,先安置下來吧?!睖貞椀吐曊f道。 “公主?” “本宮累了,想要休息了??瓤瓤瓤取?/br> 倚畫眼見自家主子一副隨時都要暈倒的樣子,嚇得再也不敢說其他,忙扶著她到一旁的偏殿休息,又是吩咐傳太醫,又是讓底下的小丫頭趕緊煎藥的幾乎忙的團團轉。大約是受此打擊的緣故,當天晚上,溫憲的病癥開始加重,看情形竟似乎十分不妙了。 如此這般的過了三日…… “公主殿下的心情可真是好??!”承乾宮中,錦婳小聲地與粉黛道:“你看看殿下,已經挑了大半日的衣服了?!?/br> 粉黛聞言先是挑了挑眉頭,而后嘴巴一癟,嘟囔了一句:“春天來了唄!” “你們兩個說說,是這件桃黃色的衣裳好看,還是這件銀繡的衣裳好看?”昭烈開口問道。 粉黛說是桃黃色的好看,顯得人溫柔。 錦婳卻說銀秀的那件看起來更加的高貴。 拿不定主意的昭烈公主,露出了煩惱的表情。 于是,直到最后,她也沒有定下來自己究竟該穿哪一件衣裳好。 “殿下,先別試了,佟妃娘娘來了?!?/br> 守在門口的劉全一骨碌的跑過報告,于是昭烈趕緊讓人把小山一樣的衣服全部撤下去,自己則是假裝無事的跑到門口迎接。 “兒臣請貴妃娘娘金安,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佟妃聞言臉上驟然一紅,羞澀道:“你這孩子,怎么也來取笑姨姨,快起來?!?/br> “怎么能是取笑呢?兒臣是真心替姨姨高興嘞!” 就在不久之前,康熙帝下旨,封佟妃為佟貴妃,只待禮部定好章程,擇吉日,便要舉行大典啦,從此以后她便是這康熙朝第三位名正言順的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