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男子收起了憤怒的表情,很快變回了平靜,“主子艷絕天下,不僅攏獲了千萬女子的心,亦讓不少男人為之折服?!?/br> 曲月震驚,“你……你……” 男子轉過身,避開了她的視線,“只有真心愛他的人,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根本就不配愛他,他愛上你,就是他的劫數?!?/br> 曲月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么。 “不要在他面前胡說八道!”男子突然扭過頭來,眼泛紅的威脅她?!澳銘?,他憎恨別人覬覦他,討厭男人夸贊他的相貌。若他知我跟你說了這些話,定會殺了我?!?/br> 蘭鶴確是比女人還美,若不是他殘暴的性格,恐怕想沾染他的人多不勝數,不管男人或是女人。多是因為怕他,才不敢近前,只悄悄的遠觀。就像這個男子。 曲月木訥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害你?!?/br> 男人這才似乎松了口氣,有些疲憊的頓了頓,說:“如果你曾愛過他,就請你繼續好好愛他,他是那種一旦愛了,會愛到忘我的人。你是不會吃虧的?!闭f完,他跨出了牢門。 曲月茫然的倚在了石墻上,心底感慨萬千。 她總是怪蘭鶴,覺得他不理解她,不平等待她,其實換位思考,像他那樣一個人,要配合一個小女子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讓步。身處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上,他對身邊每個人都要防范,為了不失去,他總是以惡毒的語言嚇唬她。在其他方面他很強大,很優秀,甚至是完美,可是在愛情面前,他就像個小朋友,戰戰兢兢,小心冀冀,用著他自己的方式前進著,改變著……可是她卻等不及,她只考慮到了自己,她根本沒有用心去體會過他的心情,沒有用耐心教會他如何去愛她,沒有用愛心讓他放下戒備的心…… 一切的錯和誤會在于,他偽裝起來的強大,被她真的看做了強大,她以為他早就熟諳風月,以為他把感情早就看做是一場兒戲,她以為,他是權力,智慧,金錢等等包括愛情的統治者!誰能想到,他強大的面具下是一顆脆弱的心,他什么都能掌握,卻唯獨對愛情一片懵懂。 曲月握起拳頭,重重的捶向自己的心,她為什么總是做那種不負責任逃跑的事,第一次負了羽軒,她已經錯過了,為什么這一次要用彌補羽軒的方式又傷害了蘭鶴……而她以為的彌補的方式,卻是被羽軒利用…… 她相信,羽軒如此做亦是被逼,他錯在不該愛她,愛她這么一個變了心的女人。 所以,她又錯了,她用彌補羽軒的方式背叛了蘭鶴,她該怎么辦?男子讓她繼續好好愛他,可是她哪里還有資格,她哪里還有心還有力氣好好愛他?! 80,已經不配你 又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牢中只看得到陽光與月光的交替,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沒睡透,反正,再一次清醒來時,是聽到了開牢門的聲音。 當知道了他那么多事,她愧疚的心無法讓自己直視他,只是高度集中的耳力聽著他的腳步聲輕緩的走了進來。 這一次,她選擇閉著眼睛,什么都不想表達,她只是在裝睡。 因為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情緒,什么表情,或者是什么眼神,更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心里有抱歉,卻因了自己的背叛而慚愧到張不開口。她胡鬧了一回,任性了一回,害得他們如今已不能回頭。 腳步聲停在附近,一切又靜了下來,周圍仿佛有一層一層的氣壓朝她一齊襲來,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她越來越緊張,緊張到眼睫毛都開始顫抖,努力的想恢復平靜,卻做不到。 他到底想怎樣?想把她怎樣?關在這里一輩子嗎?不想殺又不想放,所以要關她在這里?可是那男子說不是為了折磨她,那他會放她走嗎? 就在她心里亂的胡思亂想之時,他開口說話了。 “我將他放了?!?/br> 曲月猛的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將他放了?是說將羽軒放了?他居然肯放了羽軒?他。 被曲月強烈的目光盯的似乎有些別扭,蘭鶴轉開了臉,繼續面無表情的說:“現在殺不殺他已經沒有意義,他已經輸了,我根本不屑殺他?!弊詈笠痪?,他說的是那么高傲,然在慌亂的眼神中,卻透露了他的刻意。 曲月輕輕地笑了。她學會了用愛他的心去看他,終于明白了他不過在給自己找臺階,其實他恨不得將羽軒碎尸萬段,恨不得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只是他聽了她的話,她上次說讓他不要傷害羽軒,他一定非常深刻的考慮了這個問題,思考了她的痛訴,于是,他今天來,是來宣告他想的結果的。 他要尊重她,替她想。他看到了羽軒曾對她的照顧,在她的人生路上羽軒有著一定的意義,他明白了在她心中林羽軒畢竟是還算重要的人。就算林羽軒的算計和小人,也是因著有愛。他不敢殺,殺了林羽軒,他和她更加沒辦法面對彼此。 可是他又不想認輸,不想讓她知道他的惶恐,他強撐著面子,用傲慢的話來掩飾。 “謝謝?!鼻抡嫘牡妮p聲說。望著他的目光,也變得柔軟而溫暖。 蘭鶴微顰了顰眉,側目睨向她,似乎在探究她眼睛里的意思。她看起來那么平和,不像有諷刺,也沒有感激。但是,似乎不像讓對話就這么完了,他又冷哼了一聲,道:“你很高興吧?” 曲月低頭,嘆息。動了動四肢,傷口扯的還有點疼,已經結疤,又癢又疼。 “因為知道他平安所以內心很開心是吧?!”蘭鶴提高了聲音,尾音里有點氣憤的抖動。 “我愛的是你?!鼻滦÷曊f。 正要繼續發火的蘭鶴呃然止聲,瞪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但是我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了?!鼻箩寫训匦χ?,“我騙了你,你打了我,我們算兩清了吧。如果還恨我,那么你想怎樣,我都無話可說?!?/br> 蘭鶴的眼神驟冷,臉上似有似無的紅暈也突然消失,變得蒼白無比。 “兩清?”他的胸口沉重的起伏著,氣急敗壞,“你倒是想的容易,我要關你一輩子,關死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曲月驚駭的看向他,心一點點沉下去,也罷,這是她最好的贖罪方式吧,也不錯,在這里,好吃好喝的,不用做事,做米蟲。 蘭鶴盯著她的反應,看到她從驚恐到平靜,他面上的不安變成了糾結。她為什么不求他?為什么不求他?! 憤然轉身,快步走向牢門。 曲月依然如故的蜷縮著坐著,淡淡然的撫著自己的傷口。 他急促的腳步停在了牢門口,僵硬著身體,表情糾結著,聽著身后的安靜,他一咬牙,篤地轉回身來,再一次走到她跟前,在她恍然的抬起頭,木木地看著他時,他憤怒了,長臂一指,“你,滾!” 曲月抖簌了下,總覺得現在他的面容很龜裂,貌似他已經精神分裂了。不確定的問:“放我。走嗎?” “是,讓你滾,滾出我的視線!”他繼續咬牙切齒地吼,“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滾的遠遠的!滾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曲月被他吼的有點迷亂,張慌的點著頭應著,“是,我知道了?!币贿吂皂樀目焖俚膹牡厣吓榔饋?,畏首畏尾的邁出步子,從他的身后方,悄悄的移出去。她不敢大動作,身上的每一處都還在疼,走的快了也會疼,可是她卻咬著牙不敢吭聲,怕再一次激怒他,只想早一點消失在他的視線。 身后的女人逃也似的背影,像他心中即將流失的生命,他僵直的站著,雙唇都在抖。 門外強烈的陽光照的她很不適應,她微頓下腳步,以手擋額,閉了閉眼,再慢慢睜開,心口一處突然巨痛起來,一種永別的悲涼侵襲著她的心房,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要不要再回頭看他一眼,要不要再最后看他一眼。 后背突然猛烈的貼上一個冰涼的胸膛,撞的她差點兒跌倒,緊接著一雙長而纖細的手臂緊緊勒住了她的腰,在她愕然的、呆滯的、腦子里一片空白的狀況之下,他凄厲的、脆弱的、帶著怨念的聲音在她后頭頂響起:“混帳女人?;鞄づ?!叫你滾就滾,叫你留怎么就不留?你騙了我,欠了我,就想一走了之,你想兩清,我還沒有跟你兩清,你要給我做奴隸,還我的情,還我的債,你要還我。還我?!蹦畹阶詈?,聲音已帶出了哽咽。 曲月極快的從木然中回過神來,顫抖的、痛楚的心被他一句句的泣血之語一點點化開,她感動的想要流淚,回過頭,竟然看到他已流下兩行清淚,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哭,他居然也會哭。 “好,我給你做奴隸?!彼鹗?,想要去撫他的淚,卻停在了半空,軟軟的放了下來。 蘭鶴怔忡的看著她的動作,聽著她的話,眼睛里的神情更復雜了。她說,給他做奴隸。她說,她不想奴隸的活著!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終是沒有說。 解釋?不想解釋。不解釋,可以嗎? 她做了那么傷他的事,他憑什么還要給她解釋?!難道他就不會恨,不會痛,不會生氣,不會任性,不會發泄,他就不能反擊嗎? 奴隸,不錯,就是奴隸,他就要她做他的奴隸。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沒有錯! 曲月看著他,觀察著他面部的糾結和變化,心底像流過一汩潺潺小溪,縱使,做他的奴隸,現在的她也是甘心的。更何況,這不過是他留她的借口。她沒有想到,他竟是這般愛她,真的這樣愛她,說了這些話后,他還這么惶恐不安,這么呆滯懊惱,她猜,如果她現在說她不愿做他的奴隸,拼死也要離開的話,他一定會崩潰的,強撐起來的面子一定會崩裂。要么,他與她同歸于盡,要么,他向她求饒。 伸開雙手,她溫柔的回抱住他,他的腰還是那么細,那么柔韌,她感覺到他的身體輕輕一滯,然后更加用力的將她按入懷中。 他的呼吸開始平穩,起伏的胸膛開始放緩,他的懷抱一點點變暖,抱她的手也越來越溫柔。 只是久久的,他們都不再說話。不需要說什么,當她懂了他,已不需要再多說。 浴室。 依在那個有著有力的心跳的胸膛,原本是懶洋洋的她立即睜大了眼睛。 好奢華??! 黑色的漢白玉地板拋光度極高,卻在水霧的侵染下絲毫不覺濕滑,那冰冰涼涼帶有細微的磨砂質感,霧氣繚繞下,讓人一踏進來就覺得格外舒適。浴殿中央是一個同樣由黑色漢白玉下洼形成的浴池,浴池的頭尾兩處一級級階梯由池底延伸出水面,浴池左右兩側的邊緣上則聳立著四座掻首弄姿的鳳雕,鳳雕的口中流瀉出大股熱騰騰的水流不斷注入池內。 蘭鶴靜靜的抱著她,慢悠悠的走到旁邊一個刻進去的石壁里,騰出一只手想要去拿上面擺的東西。曲月掙扎了下,她覺得這樣抱著她不方便,想要下來,他卻責怪的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將她抱牢了一點,再繼續伸出手從上面拿了一個紫色的小瓶子,轉身,走到浴池邊,失開瓶蓋,將里面的藥水倒入池中。 看著他這樣的動作,曲月眼中泛起更多的溫柔。她知道,這是為了給她治傷的藥水。從牢門外到現在,他一直沉默著做著這些,一句話不說。 曲月也配合著他,不打擾他平靜的心,雙臂摟著他的脖子,眼神纏繞在他臉上。 他緩緩在池邊坐下,將她放在他腿上,然后目光垂下,雙手很輕很仔細的避過她的傷處,脫她的衣裳,一層層,一件件,直到,上身赤裸的展露在他眼前,她滿身的傷痕似乎刺到了他的眼睛,他輕輕一眨眼,眼底悄然泛起一層氤氳。 “我不疼了?!币郧耙步洺_@樣哄他,可是她發誓,這一次,她是真的心甘情愿的說著最真心實意的話。原來心靈相通,是這樣子的。 他沒有看她,沉默著垂目了一會兒,才再一次抱起她,從通入水池的臺階上,一點點走入水里。 水明明是暖融融的,卻有股清涼之氣鉆入到發癢的肌膚里,傷口似乎不再緊繃,舒緩了不適之感,她心里也放松了些。 看到她有些舒服的表情,他微微彎起了唇。 她還以為到水里他就要放開她了,誰知,他居然就只是坐到了臺階上,雙臂還是牢牢的將她圈在懷里,水漫過她的肩膀,只有脖子露在外面,溫柔的水面突然像一只大手箍住了她的感覺,她緊張的張開口喘息,眼睛里閃過惶恐。 蘭鶴察覺,立即抱起她一點,將肩膀露出水面,似乎有肩膀的支撐,水不再逼向她的喉嚨,她松了口氣。她知道,她是被他掐她脖子的那種感覺嚇怕了。 他輕輕湊過來,低下頭枕在她肩膀上,靜靜的,不動也不吭聲。 她亦閉上眼,安靜的享受著這一刻。 不知道泡了多久,曲月都覺得自己的皮膚都滂起來了,她扭動了一下,驚到了他。他抬起頭來,詢問的看著她。 “別這么深沉?!鼻掠悬c失笑,伸出手想去扯他的嘴角讓他笑,卻突然發出露出水面的手臂明顯的好多了,幾個小的傷痕已消失不見,大的也縮小了好多?!斑@么快?!”她驚喜的從他懷里站起來,曼妙的身體毫不羞怯的展露在他面前,她喜悅的前后看著,連聲道:“真的好的很多,我好看了嗎?比以前好看了嗎?” 蘭鶴靜靜的看著她歡喜的樣子,眼睛里慢慢滲入心疼,和酸澀。 她看向他,伸手撫他的臉,“沒事,都是皮外傷,那個。他說,很快就好了,會恢復的毫無痕跡?!?/br> “蕭琪跟你說了什么?”他終于開口,聲音有點沙沙的。如若她沒有聽到什么,為什么這么。溫婉? “他叫蕭琪啊,呵,沒說什么,就說你對我其實很好。我信他的話?!鼻鹿室庹f的輕描淡寫,“他在你身邊,看到你為我做的一切,旁觀者清嘛,那人是個好人?!?/br> 蘭鶴慢慢垂下眼簾,臉色緩和。 “可以好了嗎?我不想泡了?!鼻绿ら_他的懷抱,顧自朝池上走去,彎腰去撿地上的衣服。背后伸過來他的手,將她手中的衣裳扯了去,“不要了?!?/br> 曲月有點臉紅的抱起身體,“那你給我件新衣裳?!?/br> 蘭鶴深深望著她的臉,然后不緊不慢的抱起她,亦是不緊不慢的將她放在了池地上。泛著粉紅的女人身體映著底下黑色的白玉石,對男人的視覺起了強烈的沖擊。 她看到他的眸子縮了縮,迅速的升騰起一團燃燒的火焰。 他傾下身,火熱抵在她的柔軟。 “不?!鼻码p手撐在他胸膛,感受著他狂亂的心跳,她的呼吸都在顫抖,在他悲傷的面容下,她悄悄的縮起身子,逃離他的掌控,轉過身,屈起雙膝,臉埋在其間?!皩Σ黄?,我不配你了?!?/br> 身后是死一樣的寂靜。 81,完結 小番 身上的潮紅一點點裉去,感覺有點冷意了,她還是拿起了地上沾著血漬的內衣,貼在身上,慢慢站起,“我……還是先找件衣裳……” “如果……”他的聲音帶著氣若游絲的無力,和孤注一擲的無奈,還有一份劫后重生的釋然。他說:“如果……你發誓以后永遠都不再背叛我的話,我……我就原諒你?!?/br> 曲月的淚決堤,猛的撲過去緊緊摟住了他,“混蛋……為什么對我這樣好……為什么這么容忍我……” 他微垂著頭,軟軟的任她抱著,表情沉靜著。 曲月心碎的撫著他的發,哽咽著呢喃:“你該恨我的,你就不恨我嗎?你為什么不恨我……” 久久的,他坐著一動不動,聽著她的輕泣。 慢慢的,她停止了。 他沉聲說:“因為愛,更多一些?!?/br> 曲月微微一滯,目光柔蜜的望向他,他的臉色略略蒼白,蒼白柔媚,美的翻天覆地,這樣美的人兒,卻愿意將整個心整個人毫無保留的交給她,愿意不計前嫌不顧一切的擁抱她,她,夫復何求? 似被她盯的太緊,他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眼神有點小別扭的移向別處,同時,臉頰上隱約的蕩起淺淺的緋紅。 曲月揚起下巴,輕輕在他粉潤的唇上一吻,啞聲說:“我發誓,若我再做背叛你的事,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br> 他輕輕的扯著唇角笑開了,似是很滿意很愉快的側目看她,居然還應:“嗯?!?/br> 曲月愕然,還以為他會心疼的抱著她說:不許發這種毒誓。果然,這個家伙就是與別人的思維不一樣,不過,真的超讓人心疼…… 用力吻上他的唇,狠狠品嘗他嬌嫩的唇瓣,這男人拋開那殘酷的性子不說,光是這張臉,這脫光后的身材,就有種讓人狠狠玷污的沖動。 果然,這回蘭鶴非常配合她,扮演著乖巧的被動角色遲鈍的回應著她,只是雙手悄悄的托著她有點激動的身體,不讓她的沖動蹭到傷口處。 曲月還沒見過這么陰柔的蘭鶴,心潮越發澎湃,一個用力竟將他按在地上,然后繼續欺負…… 吻到快要窒息,全身guntang,她才滿足地松開口,看著被她又吮又啃到艷紅的男人嘴唇,她笑了,“你要是以后都這么柔順,我就在你身上作威作福了?!?/br> 蘭鶴懶懶的起身,將一旁散的衣袍隨意地披在身上,風情的斜她一眼,“還說要做我的奴隸,不知道咱倆誰到底才是奴隸主?!?/br> 曲月攀住他的脖子,親昵地笑道:“奴隸反攻奴隸主,才過癮呢?!?/br> 蘭鶴鳳眼一瞇,起身將她抱起,大步朝外走去,“那就好好讓你過癮?!?/br> 兩個月后。 殿門前,一條長而彎曲的池子,水面蕩著碧波,幾析金蓮亮閃。池邊一張長長的白色躺椅,女人柔軟的身子懶懶的靠著男人,閉目養神。時節正值,春光明媚,云淡風清,竹茂花香,落英繽紛。 蘭鶴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充當她的仆人、奴隸、枕頭、車、金卡,不讓她挪動一步,于是她終于被養得白白胖胖的。 一聲鳥鳴在頭頂飛過,她迷蒙的睜開眼。 蘭鶴正瞇著媚眼睨她,唇角含笑,雙手還時不時的在她胳臂上捏啊捏的。 她郁悶了,嘟起嘴,“看,都是你,我身上長了十斤rou了?!?/br> “那又怎么了?我就瞧著漂亮?!彼p笑著抬起手指撥了一下她的下巴,雙眼彎彎,如盛秋水,嗓音魅惑地道:“跟那些干瘦的女人比,嬰兒肥一點才讓人有欲望嘛?!?/br> 曲月又羞又氣,撲上去撓他癢癢。 他寵溺地笑著,反撲下來熟練的吻住她的唇。 曲月在他的唇瓣上狠咬了一口,在他吃痛之時,狡猾地躲開,他便又狼撲下來,兩個人在躺椅上打鬧不止。 突然! “嘎!”一聲脆響。 “咚!” “哎喲——!”曲月連連倒抽涼氣,猝不及防的摔跌令兩人都哭笑不得。疼倒不是,主要是太……難堪了。 可憐的躺椅慘不忍睹的被兩人壓斷了腿。 “什么質量……”曲月悲催地埋怨。 “呵呵呵……”蘭鶴壓在她身上吃吃地笑起來,笑得嫵媚萬千,風情無比! “你還笑!”曲月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他似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抬起一只手輕輕將垂下的發絲繞到耳后,幽幽地淺聲道:“看來,我是真的養了一頭小豬呢?!?/br> 好不窩火! “你!明明是你那么大力……”話說一半立即臉上一片姹紫嫣紅,窘迫不已,眼角瞥到他一揚唇角,眸中盡是捉狹的笑意。 “你壞你壞!”曲月緊咬下唇,羞憤的揮起雙手推他,“滾開!快起來!” 他卻一把箍住她的手腕,笑得異常詭異,“干嗎要起來?我倒覺得現在的姿勢更引人入勝呢?!?/br> 曲月臉紅的掙扎了幾下,再泄氣地全身松散下來,嘟著嘴悶悶的望他,“我不要?!?/br> “我要嘛?!彼桃饧又亓恕拔摇弊?,然后還沖她拋了個絲光瑩瑩的媚眼。 曲月無語了,以前怎么不知道,這是個極會撒嬌的男人。 眼望著天,光線突然陰暗了下來,朵朵白云越積越厚,將陽光隱藏,天地頓時如彌漫了一片灰霧之中。 他正在趴下來,即立即仰起頭,輕聲道:“要下雨?!?/br> 曲月盯著他揚起下頜時脖頸所引出的美麗弧線,秀氣的骨胳,瑩白的肌膚,看得她心神晃蕩,暇思異想,眼光不由自主的順勢往下移,停在他露出的性感鎖骨上。 他垂下頭來,望著她癡迷的模樣,雙眸一瞇,璀璨如星,聲音柔軟如綿:“看來,是給我們助興呢?!闭f完,他便迅速起身抱她起來,快步走向殿門,剛一踏入,就見身后打了一個閃電,曲月下意識的往他懷里縮了縮,閉上眼睛等著緊接而來的震耳欲聾的雷聲。 “轟隆——”??! 身體同時被放到了松軟的床上,她雙手猛的摟緊了他,“鶴……” 溫熱寬厚的身體包圍了她,她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深喘著氣微睜開眼睛,陶醉的望著他絕美的容顏,他輕輕一笑,垂首吻上她的脖頸,長發,纏繞著她白晳的胸。 “卡嚓——” 屋外電閃雷鳴。 屋內,翻云覆雨。 。 陽光脆生生的照射在粉紅的紗帳,映成女人臉上淡淡的紅暈。 微睜開雙眼,她扭動了一下身體,有種酸痛的不適感,側眼望見蘭鶴恬靜的睡容,不由心中升起一絲暖融融,抬起手輕撥開他垂在額前的藍發,她索性輕輕側轉身,面對著他肆無忌憚地欣賞起來。 “美人……”曲月嬉戲地啞聲吟著,“果然是天生尤物啊,睡著了都這么漂亮?!?/br> 長吸了口氣,她滿意地轉回身,伸了伸懶腰,眼睛瞟向窗外,雨后的天好純凈哦。輕輕挪開他摟著我的胳膊,她起身下床,到衣柜里去找衣服,不知道要穿哪件好,正猶豫不決時,身后突然被人一抱,她無力地放下雙手,“唉呀,別鬧?!?/br> “怎么?這些衣物都不滿意么?”他側過頭,長長的睫毛半瞇著,軟軟地聲音問。 “不是啦,是都那么好看,可有一些我穿起來不像那么回事了?!鼻卤г沟?,“都是你把我養胖了?!?/br> “那就不穿吧,我覺得更好看?!蹦橙诵靶暗男?。 “你呀你呀!”曲月捶他,被他攏在胸前,她靜下來,有點試探地抬起頭,小心地琢磨著他的神色,問:“鶴,小蘭,小鶴……能不能下山嘛,天天在這殿中,實在太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