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53,情人與情人 皇上見到皇后來,神色不變b3人都想盡辦法的找機會接近皇上,攀上高枝,從奴婢成?1瞥向曲月,“天還涼寒,莫讓小太子逗留太久,回殿中去?!?/br> “是,娘娘?!鼻乱央[隱覺得風雨欲來,這方趕緊跑著小太子逃之夭夭。 回到殿中,她戰戰兢兢的琢磨著如何應對皇后的提問,一邊回想著今天皇上對她所做的一切。多少女人都想盡辦法的找機會接近皇上,攀上高枝,從奴婢成為主子,看皇上似乎對她有幾分興趣,她是不是該好好利用一番?就算是皇后,也得接受皇上納妃不是?若是她能當上個妃子,那入宮一回,不是值得了嗎? 想想宮斗里的女子們,一輩子爭斗,弄得一個個頭破血流,可是,她們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嗎?榮華富貴,看過了不過是浮云,其實她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真心人罷了。敢問皇上,對她有一絲一片的真心嗎?而她對他呢?完全沒有,彼此根本就是陌生人,她若這般奉獻了身子當了小七小八,當初還為何離開林羽軒呢? 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則。她不愛,斷然不能如此屈就了自己。畢竟,皇上和國師并不一樣……想起那個男人,心口莫名的發堵,她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一絲動了情的。 忽然,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曲月激靈了下,趕緊抱起小太子規矩的站好。 皇后威風凜凜的走進門來,眼睛一直緊盯著她,盯的她額頭冒汗?;屎笠恢笇m女春紅,“你,把小太子抱走?!?/br> 春紅怯怯地應著,忙從無暇懷中抱走了小皇子。 “皇上跟你說了什么?”皇后坐到了椅子上,斜著鳳眼看向曲月。 “娘娘,皇上就是逗小太子而已?!鼻吕潇o下來,淡淡地答。 見曲月一派自若,皇后擰起了眉,露出一絲不善的笑,“你不必遮掩,你是我宮里的人,若是得了皇上的寵,本宮也不會怪你?!?/br> 曲月心中苦澀一笑,“娘娘,絕無此事,奴婢并無攀龍附鳳之心?!?/br> “就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被屎蟀琢怂谎?,道:“曲氏,你也容貌艷麗,我可以容你服侍皇上,不過你要明白,你的一切都是本宮給的,日后理當聽命于本宮,你可明白?” 曲月怔了怔,這意思,是要跟她拉幫結派了?或者,是試探她?平時看心思良善的皇后,其實也不是個軟杮子啊,本來也是,哪有單純的皇后啊,一國之母,更不是草包??此@情形,再想想這些日子,雖然有小太子,可是皇上來的次數并不多,許是被哪宮的妃子纏了去,皇后這是順水推舟,想借她而招皇上呢吧。 想想這些女人也真蠢,多是病急亂投醫。當初王皇后為了打擊蕭淑妃,把武媚弄到了身邊,結果自己落了什么好?還不是引狼入室! 她才沒有那個閑功夫,跟這些女人為了一個種馬算盡心血,耗盡今生! “娘娘誤會了,奴婢是皇后的人,自然為皇后鞠躬盡瘁,然,全然無其他之說。奴婢只是個小婦人,身份低微,卻是與相公恩愛有加,絕無二心?!鼻碌蝗坏膱猿种f。 皇后不悅的斜向她,大有她不識抬舉的神色,但,見她神情淡漠,便也做罷,“嘴巴還挺硬。好,既然你這般說,以后就不要自食其言?!?/br> 曲月低下頭。 皇后站起身,走了。 聽宮女阿珠說,新來的一個呂才人帶過來一只小兔子,曲月想讓小太子見見小動物,便將小太子交給阿珠,自己前去找呂才人去借小兔。 呂才人年紀很輕,幾乎比曲月還要小,天真爛漫的年紀,聽說小太子要玩小兔子,歡喜地借給了曲月。 曲月抱著雪白的小兔,開開心心的往回走,但是小兔子非常調皮,一個不留神,小東西一蹦,跳了出去,曲月連忙去追,但是它東鉆西竄,穿過灌叢,朝一條巷子跑去。 “小兔子!哎呀!”曲月轉過一道門,突然見巷子里迎面走過來幾個人,她連忙放慢步子,貼在城墻邊走,并悄悄拿眼去找小兔子。突然,在另一叢樹灌縫里看到了白影兒,她下意識的加快了步子去追,然,在經過一個人身側時,忽聽得一聲驚詫的喚聲:“小月!” 曲月幾乎在聽到這聲音時,心底最深處便顫了顫,她本能的將頭埋低,僅是步子頓了頓,就朝樹叢中奔去。但,卻在剛穿過樹叢時,眼淚便脫眶而出。 “小月!小月!”那聲音緊追不放,她也不顧得找小兔子了,提起裙子就朝隱蔽的地方跑,然,情急中她又忘了,跟會輕功的人比賽跑,根本就是徒勞。 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她便不得已止住了步子。 “小月……是你對不對?”那只手在用力扳她,她卻固執的扭著不肯回身?,F在的她,沒有臉面見他,逃避了他,背叛了他,還打掉了他的孩子,她有何臉面再見他。想著,她努力吸了口氣,當他急切的轉到她身前來,她的面容已恢復正常。 “小月……小月真的是你!”林羽軒睜著一雙淚波盈盈的鳳眼,驚喜交加的看著她,下一刻就要擁抱她,卻被她一掌擋在了胸前?!按笕?,你認錯人了?!彼室庹f話很低沉,也很冰冷。 林羽軒苦澀一笑,眸中清淚落下,“小月,我怎么會認錯你,你的臉,你的背影,你的眼睛,你的頭發,時時都在我腦海里。小月……是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怎么會誤會你,以為你是為了保住側室的位子才勸我娶親……” 曲月閉了閉眼,打斷他,“過去的事不要提了,我們已今非夕比,緣份盡了?!?/br> “不會的……我能再遇到你,我們就還有緣份?!绷钟疖幘o緊扣著她的手臂,臉上又喜又痛,事到如今,他已不能埋怨她,埋怨她那樣一聲不吭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他曾經恨得咬牙切齒,發誓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親手掐死她。然而……那種恨,實則是深深的愛,隨著一日日無她的消息,他的意念一點點薄弱,瘋狂的思念讓他忘了什么是恨,他只想早一天再看到她,恨變為了自責,這些天,他日日都在為自己的沖動和愚蠢懊悔。他恨自己不懂小月的心,不懂她的惶恐,不懂她的無助,然后,他明白了她為何離開,是因為想保留他們純潔的愛。 “我現在已經是太子的奶娘,不會再與你有任何瓜葛了,你放手,免得被人看到,給你我都招惹麻煩?!鼻聫娙讨鴥刃牡牟▌?,平靜的看著他說。他的面子也許沒有變,也許變了很多,這樣看著他,真真是陌生又熟悉,仿佛與他的那場情緣,已經與現在隔了好幾個世紀。 “……我可以等你,小月,不管你變成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小月。我不該跟你制氣,不該以為你和我一樣可以堅持,我讓你沒有安全感,沒有信心,都是我做事太沖動又不成熟……” “你不要再說了,羽軒,明明是我負了你,你不要再說這種話。對不起,我……” “小月!”林羽軒雙手捧上她的臉,情緒難以控制,“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疼了……不要再拒絕我……”呢喃間,傾過身,激動的吻在了她唇上。 曲月全身一滯,本能的開始掙扎,但是林羽軒猛的摟緊了她,不顧一切的熱吻起來。 “林大人好興致呀!”突然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纏綿。 曲月看到來人時,嚇得魂飛去了天邊,“……國……” 林羽軒卻在看到國師時,臉色一沉,松開了曲月,“原來是國師大人?!?/br> 54,寶貝你真美 國師一雙陰邪的鳳眼輕輕掃過曲月煞白的臉龐,再看向林羽軒時,露出一絲狡黠和揶揄,“林大人,本國師是不是打擾了您的美事呀!真是抱歉?!?/br> 聽得國師這似笑非笑的腔調,不知怎么,曲月覺得心口一澀。 林羽軒與國師在朝中也不甚有交情,見國師這么“熱情”的來管他的事,心中不快,可因國師官兒比他大,在皇上面前是大紅人,他也不得不忍下對曲月久別重逢的復雜情緒,應付國師?!按笕苏`會了,方才下官忽然見得這個宮女,面容與我失蹤的妾室極像,一時誤認,失了禮數,讓國師見笑了,下官還請國師大人保密才是?!?/br> 他不認曲月,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身為四品官的他,亦是知道皇官的險惡,小月在宮中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受著各種威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裝作是識認,以保小月周全。再想到這個國師詭計多端,不算是個良人,他不由心中暗悔自己剛才太過沖動。 曲月卻是了解林羽軒這幾句話的用意,心中一動,復雜的看了他一眼。 而這一眼,卻被國師真真切切的看在了心里,不著痕跡的扎了他一下。痛感清楚地告訴他,這個女人的這次與往次不同,于是面前的林羽軒與上次的蘇子康亦是不同。這個發現,幾乎讓他覺得呼吸困難……吸了口氣,他努力讓自己笑得若無其事,“哦,原來是錯認呀,看來林大人真是思妾心切,都出現幻覺了呢。我記得林大人新婚燕爾,嬌妻是王大人的千金呢,沒想到林大人還是個情種,有這么深情厚義的妾室?!辨叶?,他咬的極其清楚,甚至在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瞟了曲月一眼。 曲月怎會不知覺,而且如他所愿的露出了一絲失神的苦笑。 這笑容,讓國師即興奮解氣的同時,幾乎來之更為兇猛的是失落和懊悔。在驗證了曲月與林羽軒關系密切的同時,在用林羽軒已有妻的事刺激了她打擊了她的同時,他,又得到了什么?有些東西知道了清楚了,會讓人更痛。會讓人后悔不如不知道。 林羽軒此時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男人的直覺,一向傲慢的國師絕不會對他的“家事”這么有興趣,此番這般糾纏,定有隱情,他著急又擔憂的看了曲月一眼,再看向國師時,強壓下了內心的憤然,故意平靜地說:“兒女私事,無需多議。國師大人定也是要入朝去見皇上,下官與大人一起同行如何?”此時,當然是要趕緊撤比較好,可是他撤了,還不放心曲月,便干脆叫著國師一起離開,免得出現更多的是非。 國師臉上已看不出有任何異樣,欣然應:“好啊,一起去吧?!?/br> “國師大人,請?!绷钟疖幬澤碜龀稣埖淖藨B,當國師向前走了過去,他才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懵的曲月,用眼神催促她快些離開,快些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并用纏綿的神色乞求她:等我,我還會來。 當兩個男人的身影遠走在大道上,曲月抬起眼睛,看著他們相并著轉向了另條路,隱在了灌叢后,她才驀地回神,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方才,國師的話確實傷到了她,她滿腦子飛的都是林羽軒還是娶了妻了,她就知道,他抵不過世俗,他不可能為她拋棄一切,所以他還是娶妻了……就算慶幸自己選擇的沒錯,也同時為自己感覺到悲哀。難道她的前生今世,都不配有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么?可是之所以她會打激靈,是她想到她不該在國師面前失態,不管國師對她幾分真假,可是這個男人她多少有些了解,他霸道他驕傲,就算他不稀罕她了,也絕不容許別的男人覬覦她! 想到此,她又不僅有些愣怔:為何,她是這樣了解國師呢?又為何,在想到這些后,她不僅僅只為羽軒擔心,還隱隱的帶有一些欣喜呢? 至于林羽軒離開前那個眼神,還真是讓她頭大了頭大了…… 果然,當晚,她根本沒有睡,而是一直睜著眼睛等著那個男人的來臨,甚至還泡了一杯茶,等著伺候他。 當感覺到黑暗里有人影時,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看到那個頎長的男人在端杯喝水。 她快速的跳下床,直奔過去,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臉頰貼上了他的后背。 耳邊,傳來他一聲輕笑。 她不管這笑里輕嗤還是有嘲諷,她不在乎,現在的她,要緊緊的抱住他,用行動告訴他她需要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只覺得胸口空洞的難受,想要找個溫暖的東西來充實。 “這般熱情,是因為想我呢,還是想要巴結我?”國師轉過身來,月色下,他迷人的丹鳳眼含笑盈盈,看不出一絲生氣。 然而,曲月卻從這笑容里,看到了風雨欲來的危機。 “我想要告訴你我和他的事情?!鼻绿鹉橗?,真誠的看向他。她想了,國師這種人太精明,她越是瞞,他就越是疑,最后會把她自己逼入絕境。他曾經對她的警告很現實,她玩不過他,所以她索性不跟他玩。何況,她本就與林羽軒斷了關系,怎么能讓這一次的意外,使自己和羽軒都陷入困境。不值。所以,她看向國師的眼神才是這樣的坦誠,讓人找不出一絲假意。 “本國師對你們的事沒有興趣!”不知怎么,他突然說出了這句話,帶著三分負氣,三分喜悅,和三分不甘,還有一分,可能他打死也不會承認,竟然是孩子氣。 老實說,剛來時,看到曲月特意的討好,他覺得她是為了保護林羽軒所以很憤怒??稍诳吹角略敢飧拱讜r,他一整天提著的心突然間放松了,也同時捏緊了,她愿意同他說,這讓他高興,可是他又怕聽到不想聽到的事。她放好了茶在這等他,就是猜到他會來問究竟,他不甘心讓她知道他的在乎!這前后幾番復雜的情緒,竟然讓他方才不知道怎么應她才好,于是慌亂之下就說出了那么最最表露他心態的一句。 曲月將國師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打心眼里涌出欣喜。只要國師不對她陰陽怪氣,她的小命可保,再說,她也實不想讓他誤會。輕輕推了推他,她半帶撒嬌地說:“就算你不想聽,我也要說。我現在很負責的告訴你,我曾經的那段過去,憋在心里難受,實想找個人傾訴,如果你不想聽,那以后都不要再來問我!”言外之意,你是我最信任最親近最想要依賴的人,實心話只想告訴你。如果你現在不聽,以后別再拿這事折磨我! 只是曲月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時的表情有多么的小女人,多么的卡哇伊,只有享受著男人寵愛的女人,才能展現出這般迷人的嬌氣。 國師看的癡了,醉了,一顆冰冷的心也變得溫暖了。他有意無意把玩起她的手指,用輕佻的語氣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好,本國師就成全你,說吧,我洗耳恭聽?!痹撝赖?,總要知道,他不會逃避。不管曲月說出多么纏綿的一段情來,他也會讓那該死的一切都劃為過去,永遠的死去!眼前這個小女人,是他的!不管旁人是誰,縱使是皇帝,也不能將這個女人從他身邊帶走!否則,他一定會使出上天入地的本事,攪得他們寢食不安、追悔莫及! 聽得國師語氣輕松,曲月心境也輕松了,拉著他坐到床邊,小身子軟軟的靠在他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小聲喃喃的說起:“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上輩子找了個男朋友,兩年了才告訴我他已經有妻子,那種被騙的感覺,那種成了別人嘴里最不恥的小三的感覺,竟生生將我氣死。我投胎穿越到現在這副身子里,成了林羽軒家里的丫鬟,不太有世俗觀點的我,忽略了彼此的身份,就跟他有了感情,直到他被林大夫人強行許了婚配,我才驀然驚醒:原來我又要成為小三兒!我憎恨那樣的自己,不顧他的勸阻,悄悄逃出了林府,也從此放棄了對他的感情。之后,便是遇上你,這中間的事兒,你我一樣的清楚。而今天,真的是意外遇到他,我本不想與他相見,但是他還是發現了我,我也覺得很困擾,以后,我答應你,不會再隨便跑出后宮了,我就在這里乖乖的等你?!?/br> 不得不說她的話里百分多九十九點九的都是真的,只是她更輕描淡寫了些她曾與林羽軒的情感,相信這個男人也不會多么想知道詳情。而最后一句保證,當真的是有些無奈,除了安撫了他的浮躁,更是為了表示自己對林羽軒的忘情,以確保羽軒的人身安全。 國師微俯著頭,看著曲月微微顫抖的眼睫,和略帶著迷茫無辜的眼神,他不由的將她抱的更緊了些。誰沒有過去呢?他不是狹隘的男人,他不在乎。 “哎,我說的話,你全信嗎?”曲月轉過臉來,直直的向上瞅著他。 “我信?!彼卣f著,嘴角輕揚起一個弧度。 曲月被他的笑容所迷,上去叭嘰一聲親了他一口,“寶貝,你真美?!?/br> 國師眨了眨眼睛,臉龐不由的泛起些緋紅。這一次,雖然依然清楚她是真里帶著假,假里帶著哄,可是他決定相信她一次,假裝完全的相信她一次。 55,彼此的汲取 第一次見這么驕傲的他露出羞澀之態,曲月看的情潮涌動,心底涌出蜜一樣的汁來,不由得亦臉紅心跳,越發嬌羞,倒頭趴在了柔軟的被褥里,咬著指暗暗回味著方才的那一瞬。 寂靜的夜里,男人扯開衣帶、退下衣袍的聲音悉悉索索,猶如艷鬼,如此撩人,誘得她腦子里一片紛亂,忍不住遐想連篇。 雖不是與他第一次,心境卻猶如第一次。 當他的身體輕輕靠過來,飽滿而柔軟的唇瓣貼上她的嘴唇,當他吸吮著她的唇瓣,糾纏著她的軟舌,曲月的心……醉了……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紅艷艷的珊瑚,被海水輕輕地簇擁著,逗弄著,輕吻著,眷戀著…… 她的身體變得十分柔軟,隨著海水輕輕地擺動,接著著海水地滋潤,享受著與海水的恩愛。 這一刻,她離不開海水。否則,她會變成一件硬邦邦的工藝品。從此,不再有生命。 她閉著雙眼,放任自己變得柔軟,細致地享受著他帶給她的歡愉。 朦朧的月色打在兩人交纏的身上。望著女人在他的撫弄下變得如此柔軟舒展,國師勾唇魅惑一笑,眸色中的溫柔似要溢出來。然后,他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一點點兒地撐開曲月的身體,進入她的深處。 曲月的睫毛微顫,卻一直不曾睜開眼睛。直到國師輕輕地向后退去,她突然發了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唇瓣上,逼著他與她一同陷入瘋狂! 有些男人,不能看,也不可以看。 有些男人,就像搖曳在地府的彼岸花。他們魅惑之極,他們傾國傾城,哪怕只是一記淺笑、一個戲謔的眼神,便足以讓成千上萬的女人淪陷。 這一刻,曲月愿意展開自己的身體,向他這朵彼岸花獻出自己的骨血,與他抵死癡纏,醉生夢死。 這一夜的纏綿,莫不說有多么的輾轉悱惻,有多么的柔情綣綣。 心靈的交流讓身體的交融更為銷魂,更加奪魄,他們都迫切而貪婪的汲取著對方的一切。 風漸平、浪漸靜,粉色的紗帳依然飄蕩著異常風情,扇動著香艷而靡麗的氣息。 直到窗外的月芽兒已開始透明。 曲月全身酸軟無力,只得斜靠在他懷里,漸漸平息著不紊的呼吸。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一直沒有停過,如今,亦是輕柔的游移在她腰際,撫弄的她舒舒服服,一雙眼睛開始斷斷續續的閉合。 看著她有氣無力幾乎被他抽干精氣的模樣,國師緩緩地瞇起眼睛,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這個笑容里,只有兩分的柔情,外加八分的勝利味道。 曲月亦悄然彎起了唇角。她的眼中除了疲憊和癡迷,還有著詭計得逞的驕傲。 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用手臂環抱著彼此的身體,看起來就如同真心相愛,想要廝守一生的男女。然而,沒人知道,他們卻在心里算計著這場感情角逐的得與失,弊與利。你可以說,這不是最純粹的感情,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值得你用心算計的異性,卻也是分量不輕的。 國師想讓曲月心甘情愿地跟在他的身邊,進入到他的牢籠。 曲月想要讓國師覺得她已經動心,會死心塌地的主動奉獻,不離不棄。 他們都認為對方已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任自己隨意地擺布,當自己感情的奴隸。 在這場感情的角逐中,兩個人都在演戲。他們既想引對方入戲,又不想讓自己完全投入其中。他們勾心斗角,謹小慎微,自私自利,他們以為感情可以收放自如,他們把感情當成了游戲…… 殊不知,戲子之所以多情,是因為他(她)在扮演那個角色的同時,已經入戲。若非相信自己的深情,又怎么會感動別人落淚? 謊言說上一千遍,也會變成誓言。誓言只說一遍,也會變成在心里回放一千遍的謊言。 “哇??!哇??!”紗帳外突然傳來清脆的嬰孩哭聲,打破了這一室的旖旎。 曲月的眼睛驀地睜開,本能的一推國師,低喊了聲,“小太子醒了!”便利索的掀開紗帳下床。 國師原正沉浸在陶醉中,猝不及防被推開,仿佛被人當頭澆了冷冰水,待清楚的發覺曲月已離開自己的懷抱,奔到搖籃邊去抱小太子,這才不悅的皺了皺眉,暗暗咬了咬牙,扯開紗帳下床,走到曲月身后,張開雙臂環摟住她,將臉兒貼上她的后背。 如此撒嬌的摟抱,曲月身子震了震,沒有回頭,任他抱著,她熟練的打開小太子的包褥,給他換上了干凈的褲子,然后小心的抱起張著四肢舞動的小太子,側頭對國師柔聲道:“松開手,我要喂他了?!?/br> 國師卻不動,反而嘟著嘴不滿地低聲喃喃:“小屁孩真是討厭!” 曲月翻了他一眼,“怎得跟個娃娃計較?” 國師無奈的慢慢松開她,依然一臉的不悅,“大小他也是個男人?!?/br> “虧你想得出來?!鼻聥舌了痪?,不再理他,抱起小太子坐到一邊,掀開衣裳開始喂他。小家伙非常興奮,不停的揮動著小拳頭,漂亮的圓眼睛烏溜溜的亂轉,小嘴巴咬著奶,還嗚嗚地發出聲音。 “他這是干什么?”國師甚是不解,俯下頭疑惑地看著小太子。 “當然是睡飽了來了精神唄?!鼻抡f著嘆了口氣,埋怨地抬頭瞪了他一眼,嗔道:“都怪你,沒完沒了,不然我還能睡一會兒,可是現在你看他這么精神,定是要到天亮才能入睡,唉,我又要熬夜了?!?/br> 國師壞壞地笑著,抱著臂倚在桌前看著她,那溫柔嫻雅的照顧著娃娃的樣子,真的……很美。 她還要在宮中喂小太子多久?一年,三年,還是五年?她還會在這里等他幾年?等他一次次來與她相會?這種悄悄廝混的日子,他要過多久?為何突然間,他心中升起惆悵和不甘?還有……不滿? 如果……她懷中抱著的喂著的娃娃……是……是他的孩子的話…… 心口處突然一跳,他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會一生流浪,從不曾想和一個女人安份守己的如普通人一樣生活。過日子……這三個字曾經讓他覺得是個笑話??墒墙裉?,怎么突然覺得這三個字是這般沉重…… 甚至,還有一絲的興奮……和期待…… 曲月突然抬起頭,焦急的看了他一眼,“你還站著做什么?天快亮了,你快走吧?!?/br> 國師驀地回神,沖她輕佻一笑,上前去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嘴上一咬,全走到床頭拿了衣袍披到身上,然后閃到門口,輕手輕腳卻是利落的拉開門,回頭對她柔媚一笑,便跨了出去。 曲月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眼睜睜從窗口看著一條黑影輕飄飄躍了上去,這才緩緩呼出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他會謹慎從事,可每一次,她還是會怕他被抓到,提心吊膽的。 低下頭望住懷中用心吸奶的小太子,胸口卻莫名的堵上一股沉沉的悶悶的東西,悵然若失。 56,被迫去侍寢 九盡春回,杏花敗了桃花兒開,院子里飛的多是小蜜蜂,花蝴蝶,到處展現著一片春意。 曲月帶著小太子在亭子里看風景時,就聽春紅急急忙忙的喚她,說是來了幾個公公,皇后娘娘讓她過去,說著,接過了小太子。 曲月心神不寧的到了正殿,細看了殿中站著的幾位公公,認得有一個是時常跟在皇上身后的李公公,心里猛的一沉,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涌上心頭。 果不然,那李公公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笑瞇瞇地扯著嗓子對皇后道:“娘娘,那奴才,就將曲氏帶走了?!?/br> 皇后臉色陰沉,眼角冷冷的掃了一眼曲月,道:“曲氏,你隨公公去吧?!?/br> 曲月怔怔的看著皇后,不甘地問:“娘娘,這……不知奴婢要去做什么?!?/br> “讓你去你便去!”皇后篤地發火,隨即又似覺得有失禮態,便壓了火氣,沉聲威脅,“你只需記著,你是本宮的人。嗯?” 曲月驀地明白了,明朗了,但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莫說是她心理上不愿服侍皇上,單說國師那邊……恐怕她都活不過三天!越想越害怕,全身抖簌不停,冷汗涔涔,冒死哀求道:“娘娘……奴婢……奴婢實在是身份卑微,不敢……不配……” 皇后這邊神色更憤恨了,“放肆!曲氏!皇上點你,豈容你推推攘攘!” “娘娘息怒?!崩罟懞玫母屎笮χf,一回頭看到曲月,臉色立即拉下來,鄙視地道:“曲氏?皇上召你是你的福份,別一副不情愿不識好歹的樣子!告訴你,這后宮里的女人除了太后,哪一位都是屬于皇上的??祀S本公公梳洗打扮,好好服侍皇上?!?/br> 曲月幾乎要虛脫了,現在萬分憤恨上次在花園與皇上打鬧,定是那次讓皇上記著了她,今兒不知犯的什么賤要來點她侍寢,真是可惡!只是事到如今,她該怎么辦……這個死皇上,那么女人佳麗不夠他享用的么?居然招惹她這個“婦人”,難道吃慣了海鮮,偶爾也想吃一點素食?她要怎么逃過這一劫?抗旨會殺頭的吧,可是憑她也逃不過啊。 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怎么抵抗得了! 好辛苦,好無奈,好無助! 國師……國師你在哪……誰能來救救我…… 心里哀嚎著,在李公公的提醒下,她戰戰兢兢的隨他走出了殿堂。到了門外,有兩名宮女,李公公道:“曲氏,你隨她們去沐浴?!?/br> 曲月幾乎完全沒有退路,腦袋里一片空白,如行尸走rou般跟隨著兩名宮女走,繞繞彎彎一直出了后宮,再到了一個宏大的宮殿之前。 無心欣賞眼前的紅墻黃瓦、雕梁畫棟,曲月一步步被人帶領著進了宮殿,一步步走入一個冒著白煙水氣的殿堂。 前面的宮女回過頭來,請她入內。她沒有說話,呆滯的眸中閃了閃,直直的走了進去。 里面是一個大浴池,水上浮動的白氣掩蔽了水面,像極了一個仙池。曲月微有觸動的顫了顫眼瞼,迎面撲來的水氣瞬間沾濕了她的睫毛,染潤了她的唇色。身后走來兩個宮女,輕輕的為她解去了衣衫,服侍她沐浴。 直到整個人坐入池水中,溫和微有波動的水撫動她的肌膚,曲月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頭微向后仰靠在池壁上。她無法習慣被人服侍著洗澡,縱然這兩位宮女的手非常輕柔,曲月還是覺得全身的肌膚都在繃緊…… 皇上……果然是天下第一人。 也許明朝一醒,她便也做了娘娘! 娘娘……曾經覺得皇宮里的妃子娘娘多么榮耀多么富貴,是女人最大的向往,可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是個玩物,被不愛的人玩弄的一個物品,這種感覺,真的令人想吐。 雖然,皇上也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興許他也不怎么浮飄不怎么下流,后宮里除了皇后,聽說是有幾個妃子,但也不怎么受寵似的,比較清冷,也許皇上應該算是個好皇上,可是,她不愛他,怎么能夠在他身下輾轉…… 她,在與國師不得已鬼混的時候,已經對不起羽軒,怎么能,在與國師剛剛卿卿我我后,便又投入到皇上的懷抱…… 她不能做那樣的女人……就算不為這條小命,她也不想失了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只是現在,她該怎么抗拒?不能抗拒的時候,她若妥協了,明朝,就算幸運的被封了什么貴人美人,就算搖身做了主子,可像國師那種可以隨意出入后宮的人,豈能饒了她? 老天啊,這可要冤死她了…… 沐浴完畢,曲月被攙扶著出了池,又從屏風外走來兩位小姑娘,一個給她全身擦干,一個手里展開了一塊白色的大絨布,然后幾個人就這么不由分說的將她從肩膀開始,整個的用布裹了起來。 這情形,有點像裹尸。 曲月冷不丁渾身打了個寒戰。 又是突然的,不知何時進來了四個太監,也是不由分說的,兩個兩個的站一邊,她整個人用雙手抬了起來。 曲月連驚訝的機會也沒有。 如今這情形,她只得淡淡的哀嘆自己如同上貢的貢品。 閉上眼,她也不愿再去想任何事。命運還要怎么折騰她,她已滿腦子混成一片,不能思考。 一路,非常的平穩,感覺到得這兩個太監訓練有素。 直到一道強烈的光束刺得她的雙眼都想要流淚,她才不得不勉強的睜開眼睛,以緩解強光的刺激。 身子突然被手擱放在地上,咯的她腰一痛,不由的皺了皺眉,再抬起眼望向前。 ——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皇上的寢宮,果然……比皇后娘娘的還在華麗。 曲月驚嘆的怔怔的觀望著周圍的一切,差點兒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 直到一道黑影阻擋了她的視線,她才夢中驚醒一般,驀地眨了眨眼,看清了站在面前的男人。 一身素白的中衣,散下的黑發貼在衣襟前,俊美的面容微俯著,一雙含著貪婪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就像是一只,已經在發情的狼。 縱然是在心底已想過很多次,如今當真看到隨時準備臨幸她的皇上,曲月的心弦還是忍不住繃緊了。她不得不承認,她怕。 雖然,雖然當時跟國師茍合,她也是存著心不愿,可是至少在他的身上,她感覺到過溫情??墒敲媲斑@個人,她是怎么能夠知道,過了今夜是不是明天又如同路人?人說天子無真心,那么,她她她……她算什么? 真的只是今夜一道菜么? 本能的,她想將身子向后挪,可惜全身像粽子一樣根本不能移動半分,反而她這種冒昧的想法還惹得皇上的雙眉挑了挑,邪魅一笑,懶懶出聲,“怎么,很意外嗎?” 57,國師來要人 曲月努力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事情還沒到覆水難收的地步,皇上看起來還不算個混球,她不到最后一步就不能放棄自救。 “皇上……奴婢已是不潔之體,皇上招奴婢來,定有其他原因?!边@一路她也想了,皇上既然不像是過于好色之人,她又不是秀女,皇上卻讓她侍寢,保不齊是有什么她長得像某某人的可能。 皇上勾唇一笑,依然負著雙袖保持著微俯身望著她的姿勢,慵懶的聲音意味不明,“你這張小嘴依然很是圓滑,所以我才對你尤其想念?!?/br> “有勞皇上掛念?!鼻碌秃咭宦?。 皇上看了她一眼,直起身,轉身望向窗外,幽聲道:“只有惠妃入過朕的寢宮,任何妃子,朕都不會讓她們踏入一步?!闭f完,他回頭迷蒙的盯住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