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干他就是
“此地密林遍布,若藏一只軍在此,趁敵軍做飯時殺出,必能大勝?!?/br> 自潁川前往南陽至長安的管道上,一個十幾歲的孩童正意氣風發的指點兵法,最關鍵的是一幫及冠少年無不點頭稱贊。 唯有一人面帶不屑之色。 那少年對眾人恭維習以平常,見那人面帶不屑之色諷道:“怎么,王公以為某說的不對嗎?” 王公搖頭道:“奉孝說的很對,然,戰場決定勝負還是要靠實力?!?/br> 奉孝,就是不要臉自己跟上來的郭嘉,王玢拐走荀氏滿門子弟,郭嘉心中更加不忿,他憑什么???于是自動跟上來,因為他也是荀氏私學的一員。 一路上郭嘉得空就如雄孔雀一般向王玢展示自己的華麗的才學。 論才學,王玢自問比不上郭嘉,郭嘉可是少年英才,王玢可是學渣一個。 你跟我講兵法,我跟你講實力,講紀律的重要性。 “縱然你有千軍萬馬,我只要派數百騎兵游離在外,提前發現他們,令游騎牽扯他們數刻,大軍便能列隊完畢,再橫推過去便可大勝?!?/br> “這么簡單?” 郭嘉一臉不信,包括連荀氏子弟都不信,唯有戲志才跟荀攸不言語,有些時候戰爭其實真的很簡單,沒有太多花哨。 “某不信?!?/br> 郭嘉覺得王玢實在忽悠自己。 王玢笑了,對郭嘉道:“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察,我總不能為了向你證明我的論點正確,就攻打一個城池作演示吧!” 郭嘉眼珠一轉,道:“城池是國家的,自然不可以,這周圍群山遍布,山匪必定不少,我們可以引山匪來攻??!” 郭嘉這話一出,立刻引得荀悅臉色一變,喝道:“郭奉孝,你這是什么歪理論?真是謬論?!?/br> 郭嘉恃才傲物又獨喜兵法、謀略,滿腹經綸的荀悅早就看他不順眼,怎奈二叔很看重他,在荀氏私學荀悅奈何不得他,這回出來,他為領隊,自然不能任由郭嘉胡鬧。 郭嘉撅了噘嘴,荀彧扯了扯他,郭嘉才把嘴邊的話咽下去,只能給王玢一個算你好命的眼神。 一行人說著笑著往前走,日當正午時各個熱的汗流浹背,嘴上雖然不說,心里各個嚷著餓。 “不如咱們找個清涼的地方休息一下?!?/br> 王玢提議道。 “好?!?/br> 荀悅本想拒絕,可腹中饑腸轆轆四肢無力,周圍的荀氏子弟更加不堪,荀悅只能同意王玢的建議。 “前面有條小溪,適合休息?!?/br> 王玢從系統視野中看到一條蜿蜒的溪流,順著道路走過去已是半個時辰后。 王玢等人抵達溪流后,發現溪流旁邊有一支商隊,商隊的人看到王玢等人神色緊張。 荀氏子弟的人看到溪流嗷嗚一聲,紛紛奔到溪流旁飲水、洗漱。 王玢等人亦不例外,八月里的天沒有誰是不熱的。 王玢掬了把涼水洗臉頓覺清涼,接過張飛拿出的胡餅狠狠咬了一大口,胸腹間的饑餓感才稍減。 這下可把荀氏子弟饞的不輕,可荀悅一直遵循舊禮“天子四餐、諸侯三餐、百姓二餐”,雖然王玢帶了足夠的胡餅,荀氏子弟在荀悅的目視下皆不敢接。 稍后荀悅見不少兒郎瘦了不少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本人仍舊堅持每日兩餐,只飲用些溪水。 郭嘉卻沒有那么多顧忌,是最早接受三餐的,這時正把胡餅啃的嘖嘖有味,而且這貨還在荀悅跟前,直把荀悅一系堅持舊禮的人氣的不輕。 荀悅只能閉眼養氣,把郭嘉的挑釁當做對自己養氣的考驗。 “哎,這水怎么有點味?” 荀悅一個死黨喝著新打的溪水納悶道。 一人嗤笑道:“你丫不會是饞胡餅過頭了吧!這溪水能有什么味?甜味唄,反正不會咸?!?/br> 這人說的咸也有故事,王玢特意為荀氏子弟準備了青鹽,讓他們放在水里喝。 夏天出汗太多得補充鹽分。 青鹽何等貴,荀悅不愿欠王玢太多人情不曾接受,這可苦了他的鐵桿。 另外一人道:“哎,真的有些咸,而且味不正?!?/br> 這人一說,剛剛譏諷的人啜了一口溪水,含在口里咂摸,品味不同的味道,有點咸,似乎還有些sao臭味,像什么呢? 有些像臭腳丫子味,只是淡了許多。 那人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商隊,這一看憤懣不已,原來商隊的人竟在溪邊洗腳、撒尿。 他們那邊明顯是上風口,他們的洗腳水跟尿就流了下來,他們喝的水可不就有雜味。 “真是欺人太甚?!?/br> 那人氣呼呼的站起,身邊交好的幾個荀氏子弟更是氣的發急,跟他一起前去商隊理論。 “明公,你看那邊似乎出事了?!?/br> 荀氏一動,便被張飛看在眼里。 王玢聞風望去,攔住張飛故作不知。 郭嘉同樣將事情看在眼里,他如王玢一般佯作不知,之因那帶頭的荀正是荀悅的死黨,都如糞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讓他們碰碰石頭也好,反正有王玢這個少府在,他不信有幾個商隊敢跟朝廷作對。 荀正去找商隊理論,結果被人打了鼻青臉腫的回來。 這下荀氏子弟俱都怒了,紛紛上前跟商隊的人叫囂。 商隊那邊有百十號,荀氏子弟這邊也有幾十號,各個佩劍帶刀,不知道還以為哪里的江湖大豪出行呢? “這河也不是你家的,乃公想撒尿、洗腳是乃公的事,與汝等何干,有本事就打一仗,沒本事也可以跑到乃公上游去撒尿、洗腳,看乃公不打的汝等屁滾尿流?!?/br> 對方一個頭目叫囂道。 “真是豈有此理?” 一幫荀氏子弟氣的三尸神暴跳卻不敢動手,因為荀正已是荀氏子弟中最勇悍之人,還被別人打趴下了,何況他們。 郭嘉嘴角一挑,道:“有種單挑,別以多欺少?!?/br> “以多欺少,乃公最不屑為之,如果爾等都如剛才那人廢物,乃公一只手打遍汝等?!?/br> 那頭目囂張至極的說道,他身邊的商隊護衛頓時引發一陣狂笑。 郭嘉又湊到王玢跟前道:“王公,您總不會眼睜睜看著荀氏偌大的名聲喪失在此吧!” 如果真的被一個游俠兒一只手打遍荀氏子弟,那荀氏可就成了天下笑柄,荀氏或許會自認技不如人,更會恨邀請他們滿門子弟出游的王玢。 王玢冷冷一笑道:“翼德,既然人家有這種需求,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干他就是?!?/br> “干他就是?!?/br> 這句簡單而又粗暴的話讓郭嘉眼前一亮,若說王玢這人也就中人之姿,這還是郭嘉高看他一眼,只是這層出不窮的新穎之詞讓人耳目一新。 “對,干他!” 郭嘉可是見識過張飛的武力,希望那頭目也能被張飛三下五除二干掉,好證明自己也不是那么廢。 張飛面色平靜的欲舉步上前,王玢身邊一個面目清秀的弱冠少年閃身而出,道:“師叔,不過是幾個蟊賊,何須翼德兄出手,飛燕不才,愿為代勞?!?/br> 這少年顯然是張角的道童褚飛燕,王玢去益州,自然不會忘記益州的太平道渠帥馬相,漢中有張修的五斗米道賊,就是有這種資源在手,王玢才敢以三百親衛騎去擊戰力過萬的板楯蠻。 王玢跟駐扎在雒陽的太平道渠帥馬元義交涉過,張角便派來自己的道童即關門弟子褚飛燕前來聽命。 褚飛燕雖然沒有隨軍出征,可是聽那些回來的太平道骨干吹噓朔方軍將領如何勇猛,早有心印證,可惜王玢身邊只有張飛。 二人切磋后,褚飛燕不得不承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本以為自己是少年中的佼佼者,沒想到張飛比他更猛。 “也好,” 褚飛燕想表現自己的心里王玢怎會不知,對于這個唯一洗白的太平軍將領,王玢還是很有好感的。 “且慢?!?/br> 就在褚飛燕準備大展身手時,荀悅排眾而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