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請先生為吾父報仇
“先生,還望先生為某父王復仇??!” 匈奴左賢王須卜骨都侯一身素衣的沖進王玢在增山的府邸。 王玢派皇甫義真取虎猛,自己雖在增山卻在時時刻刻關注著美稷,一眼沒看到張脩就殺進匈奴單于庭。 王玢曾派人去通知匈奴各貴族,可惜慢了羌渠一步,只通知到離增山近的幾個匈奴貴族。 他們在須卜骨都侯的建議下遷至增山縣內,王玢把他們安置在增山城北,為其抵擋北邊的五原勢力。 五原太守也不能隨意屠戮內附已久的匈奴部落吧! 殺其單于跟屠其部落是兩回事,二者并行必會惹起二十余萬匈奴胡騎的反叛。 匈奴作為漢庭對鮮卑作戰最好的兵源,漢庭不會將他們惹惱,時不時還得賜點金銀、絲綢以作籠絡。 須卜骨都侯探知呼征已死,呼征親近的匈奴貴族皆被殺,羌渠自立為匈奴單于,知道靠自己一人之力報仇不現實,想到王玢曾兩次三番擊潰羌渠,便前來請王玢為其報仇。 “左賢王??!呼征單于被張脩那惡賊所殺,某頗為心痛,若是發兵攻打,恐會連累整個匈奴?!?/br> 王玢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以替他著想的模樣說道。 須卜骨都侯身后的幾個匈奴貴族聞言連點頭,張脩乃護匈奴中郎將,代表朝廷,殺他等于造反,所以他們才來求王玢出兵。 “美稷地區有二十萬匈奴人,卻被某區區兩千兵馬擊殺,朝廷會如何想?” 王玢將他們引向另一個思路。 須卜骨都侯咬牙切齒的道:“漢人云: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難道某就這么忍了嗎?” “某當然不是這個意思?!?/br> 王玢擺手問道:“左賢王是想奪回單于之位,還只是想報仇?” 須卜骨都侯一愣:“先生,這有區別嗎?” “當然,殺害單于乃張脩,殺張脩只需一刺客爾?!?/br> “那奪回單于之位呢?” 須卜骨都侯皺眉道。 王玢嘴唇一挑,道:“須卜骨都侯當靠自己的努力去爭,朝廷不會理會單于的繼立,只要匈奴一直聽話便可?!?/br> “這……” 須卜骨都侯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匈奴貴族,他們的部眾攏共不過數千,如今羌渠身為二十萬匈奴之主,怎么去爭? 須卜骨都侯一咬牙道:“小王愿永世聽從先生的吩咐,還望先生為小王奪回單于之位,否則小王無顏去見父祖?!?/br> 王玢摩挲一下扎手的短須,道:“左賢王誤會了,某說過發兵會連累整個匈奴?” 須卜骨都侯有些急眼的道:“先生,憑某手下這幾千人去爭,無疑是去送死?!?/br> 王玢道:“左賢王莫急,有時候爭單于靠的不僅僅是人,想想呼征單于怎么死的?” “先生想某投靠漢庭?!?/br> 須卜骨都侯忙搖頭:“羌渠恨不得斬草除根,肯定容不下小王,還望先生教小王?!?/br> “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只要左賢王手中有大量的鹽鐵出售,誰會真心跟著沒有油水的右賢王,只要時機成熟,左賢王自然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奪回單于之位?!?/br> “多謝先生指點,如真能奪回單于之位,小王及二十萬匈奴皆由先生驅使?!?/br> 須卜骨都侯還沒傻到不知鹽鐵何來。 王玢點頭,如果真被張脩、羌渠整合完二十萬匈奴眾,那王玢歷時半年發展的根據地就會毀于一旦。 王玢雖然可再去別處建立根據地,那這段時間努力就會白費不說,還會養成打不過就逃的惡習。 這樣王玢永遠不會成為真正的一代梟雄,而支持須卜骨都侯爭單于之位,之前的商路不會斷不說,還會分裂匈奴。 羌渠縱然整合出兩三萬匈奴胡騎,王玢自信也能扛住,畢竟拿下虎猛就能開第三個校場。 王玢看著羌渠走遠,又看了看城外石油火燒的痕跡,他不能再這么被動,應該主動出擊。 東邊、北邊是漢庭影響力巨大的地方,西邊卻是漢庭放棄的朔方舊地,自己攻略起來不會有那么大的阻力,還能擴展縱深。 三封、臨戎、沃野,這可都是朔方強盛時的郡治。 最重要是要開啟五個校場來擴充王玢急需的兵力,真是地盤越大,視野越廣,需要兵力也就越多。 如今王玢身側有張脩、羌渠虎視眈眈,到冬天鮮卑胡騎就會南下,這個冬天不會好過。 一轉眼就是秋天,修都跟增山城外石油燒的痕跡都已減少,王玢一邊組織從匈奴貴族手中換來的漢人屯田,一邊取虎猛、臨戎、沃野等縣。 五個校場都被點開,民居也升至七級,每個縣城都五百座,二千多人開始晝夜不停地修繕著城墻。 因為王玢的勢力接連沙漠,又靠黃河,沒人知道他竟然悄悄取了舊秦所置的秦中舊地,麾下有漢胡民眾三萬余。 學堂五座,其他各色礦場遍布在沙漠里廣袤鄂爾多斯高原上。 新增三個校場,王玢分別召喚出袁紹(漢步)、孫堅(吳步)、何太后(漢弓)、太史慈(吳弓)、張角(漢騎)、張繡(漢騎)。 袁紹、孫堅駐虎猛,張角、張繡駐沃野,太史慈、何太后駐臨戎,曹孟德、皇甫義真駐增山,張郃、盧植駐修都。 除非是要塞,外出作戰的將領只能回本城征兵。 五城內都有募兵所,連眩雷、制虜塞、大成塞都被王玢奪取新建要塞,更修建募兵所,就是為在作戰時能快速補充系統損失的兵力。 王玢在修復規劃勢力駐兵時,張脩也沒閑著,一邊重新組建護匈奴營,一邊讓羌渠整合匈奴各部,并嚴厲打擊匈奴各部私自跟王玢部交易,同時在美稷開市,匈奴貴族可用兵器交換各種物資——鹽、絲綢、茶、糧食、陶瓷等等。 美稷地區一邊醞釀著新的戰事,一邊開展著比之前都要頻繁的交易,在這里有錢什么都能買到。 伴隨著這種詭異的局勢,秋天悄然而至。 南方的戰事越發激烈,隨著南海太守孔芝附從叛亂,戰火波及整個交州,朝廷大軍大敗而歸。 京師內,鴻都門學生與太學生幾次論辯,甚至發生大面積毆斗。 蔡邕上書制止,卻被議郎陽球找到機會構陷以結黨,蔡邕與之叔父衛尉蔡質被下獄,后流放五原。 黨人與閹人的斗爭,又一次以閹人大獲成功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