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束脩
“道可道,非常道?!?/br> “道可道,非常道?!?/br> “名可名,非常名?!?/br> “名可名,非常名?!?/br>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br>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br> …… 作教書先生一直是王玢世外桃源中的主職業,可真讓他去教,他卻傻了眼。 怎么教,沒有教材,難道真從漢語拼音教? 最關鍵的是他不懂繁體字的書寫。 如果王玢不管不顧全用簡體字,定會引發一場文字戰爭,在這個識字就能做官的時代,推行簡體字,他就是與天下士族為敵。 想想還是算了,教他們簡體字還不如讓他們不學。 真羨慕那些繁、簡體都通的穿越者,更夸張的是兩千年前的繁體字。 王玢只能教他們學道德經與九九乘法表,會一點點文字即算數。 諸少年皆隸屬西河馬丞轄下的美稷苑。 漢代馬政自漢武帝盛,自東漢以來,南北匈奴分裂,南匈奴內附,北匈奴遠遁后,朝廷精減馬政,各地馬苑皆被廢。 唯有美稷乃匈奴政治中心,才沒有被裁剪。 少年們的讀書的時間只在早晨跟晚間。 少年們的讀書聲不絕于耳,王玢的心思卻不在此,而是想怎樣才能把少年們送來的束脩弄好。 古代學生與教師初見面時,必先奉贈禮物,表示敬意,被稱為“束脩”。早在孔子的時候已經實行。 “束脩”就是一束rou干,又稱rou脯,有點類似現在的臘rou。 盛夏季節,送rou脯不太可能,于是乎十幾個少年每家都送來一頭羊以表尊敬。 十幾頭羊,光是吃食都讓憂心,而且他也不會牧羊??! 王玢心里竊喜,不能種田,去牧羊也是一種樂趣。 晨間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道德經第一段王玢剛剛教完,就到少年們去牧馬的時間。 漢朝的馬政,一時有郡縣各自的牧苑,二就是讓邊境農家自己養馬。 至東漢,朝廷允許士族養馬,民家常以馬耕作,士族出行隨從往往都十數騎或數十騎。 美稷苑自馬政精減后,成為全國有數的養馬牧場,美稷城附近的漢人皆是養馬人,漢民皆以養馬為業。 少年們各自去喂馬、牧馬。 “吃飯!” 阿沅還是昨夜那般高冷,只是眼中的仇視少了許多,畢竟王玢真的會道德經。 黃老道學雖然自漢武帝后日漸衰落,最終淪為相士及隱士,然對民間的影響依然很大。 君不見,大賢良師二十年間擁有信徒百萬,勢力遍布青冀幽并豫荊徐揚八州,士族之人皆以請到大賢良師為座上賓為榮。 相士襄楷,僅憑一句“天文不利宦者,黃門、常侍真族滅矣”就讓冀州刺史王芬、故太傅、三君之一的陳蕃之子陳逸等人謀廢立。 等等,足見道士在大漢的影響力。 王玢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幸好這是在漢代,民風淳樸,如果在明清時,此女不是自殺,就是得被逼的嫁給自己。 明朝大清官海瑞之女就因為接了一個男人送的饅頭,就被海瑞活生生逼死,可見封建禮教的威力。 話題扯遠,幸虧不是明清。 王玢感慨之余,又想如果真是明清就好了,說不定竇老媼會逼著阿沅嫁給自己。 王玢想到昨天阿沅沐浴,可謂膚如凝脂,臉如敷粉。 話說,她是用什么東西把臉弄黑的。 “哼!蟊賊看什么,還不快吃飯?!?/br> 阿沅端著一碗羊rou進來,便看到王玢那不懷好意的眼睛瞪得圓大,只盯著自己的臉看,阿沅不由俏臉發燙,怒哼一聲,沒好氣的斥喝,接著把手中的碗重重一放,轉身離去。 王玢撇了撇嘴,看著阿沅那離去的身影有些發癡,那渾圓的臀部隨著走動一翹一翹的,把王玢的目光吸引死死的。 王玢自詡不是老司機,也不是處男,怎么突然對一個穿著破衣服的丑女有反應了。 王玢搖搖頭,把目光放在那碗羊rou上,這只羊就是竇老媼為胡封送的束脩禮。 經過一夜,王玢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頓時用筷著加起嬰兒拳頭大小的羊rou塊便啃了起來。 羊腥味充滿口腔,順著腸胃遍布王玢的四肢百脈,王玢最后幾乎是忍著惡心把碗里的羊湯喝完。 在后世,有許許多多方法去腥,而在這里能吃飽就不錯,還去腥? 王玢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分,舔了舔油膩膩的嘴唇,想起昨夜看手機時好像游戲畫面有進度。 王玢再次掏出手機來,人臉識別自動啟動,率土之濱進入頁面緩沖度已有百分之十幾。 昨夜就是這些,今天還是,一點進度都沒有,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這游戲緩沖進度不是靠時間,而是別的什么能量? 胡封被三棍抽暈,昨天的刺客雖然一擊不中便逃遁,可最終還是被美稷城的神箭手射傷,這絕不是高武,或玄幻世界。 那靠的是什么? 王玢閉目回想自己這幾天的歷程,唯一有影響的就是哪天的刺殺,難道游戲緩沖需要人命來填嗎? 想想,率土之濱是軍事策略游戲,好像用人命來填也不是接受不了。 人命可以,動物可不可以呢? 如今寄人籬下,王玢沒有去試的權利,只好再次等待時機。 “哼!” 阿沅冷哼一聲,眼睛卻僅盯著王玢手中的手機,王玢下意識關掉屏幕,阿沅眼睛陡地一亮,道:“奴是來收拾碗筷的?!?/br> 阿沅縱然仇視王玢,在得知王玢是道士后,不自覺的低了幾分。 王玢笑笑:“多謝阿沅姑涼?!?/br> “嗯?” 阿沅一愣,姑涼是什么意思? 不管阿沅不愿跟心目中的色狼說太多話,麻利的收拾好碗筷便轉身出屋,多一分鐘都不愿跟這色狼獨處。 “阿沅姑涼,請留步?!?/br> 王玢突然喊道。 “哼!什么事?” 阿沅連頭都不愿回。 “家中可有鹽?!?/br> 王玢滿嘴膻腥味,很想刷牙,可古代并沒有牙刷,只能用青鹽。 “哼!” 阿沅再次冷哼一聲,疾步離去。 行不行,倒是給句話呀! 王玢不免有些怨言。 正當王玢覺得沒戲,準備起身去牧羊時阿沅拿著一大塊有些泛黃又有些黑的乒乓球大小的東西走來,道:“給你?!?/br> “這,這就是鹽?” 王玢大為驚詫! 阿沅給了一雙衛生球,話都沒有留下一句,轉身便走。 這,這怎么刷,不,擦牙! 王玢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