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懂道德經,能不能救命
“兀那少年,剛才多謝你的提醒,日后若有困難,可持此名剌來護匈奴中郎將府?!?/br> 之前的鐵甲少年忽從城內縱馬而來,下馬,雙手恭敬的將一片竹木遞給王玢。 王玢亦恭敬的接過名剌。 鐵甲少年滿意微點頭,隨即上馬入城。 只剩王玢在那,備受宋艷跟那鐵甲騎士的注目,鐵甲騎士雙腿一夾,馬兒通靈的朝前走了幾步,鐵甲騎士在馬上居高臨下,道:“某乃云中張楊張稚叔,太原王氏,汝可認識子師先生?” “……” 云中張楊,果然是三國,王玢又聽張楊說起太原子師先生,確認是王允無疑。 那臧姓太原太守,又曾任護匈奴中郎將的莫非臧旻? 臧旻出現在美稷,莫非是邊境三將出征鮮卑? 王玢的手緊握名剌,頭低垂深怕別人看到自己眼中的喜悅,如果此時自己投軍,定能博個前程。 王玢喜悅未曾盛開便凝固,這時他腦海里呈現處一段文字“熹平六年(177年)八月,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將臧旻率南單于出雁門,各將萬騎,三道出塞二千余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帥眾逆戰,育等大敗,喪其節傳輜重,各將數十騎奔還,死者什七八。三將檻車征下獄?!?/br> 死者十七八? 王玢只被這句話嚇壞。 張楊見王玢低垂著頭,恐是在掩飾什么,亦無疑去揭破什么。 兩次黨錮之禍,破家滅門者何其多也! 又是一個不幸兒。 張楊拍馬而去,督促著諸衙役收斂尸體,至于追兇,人竄入群中,十有八九不知所蹤。 況府君言:讓自己相助。 意思很明白,要以美稷令為主,府君初來,不想破壞征兵大局。 王玢悄悄離開美稷城門,實際上盡在張楊眼底,張楊微微給宋艷一個眼神,宋艷會悟,隨即拍了一下身旁最機靈的衙役,那衙役隨即跟過去。 王玢回到竇老媼家,直接躥到廚房,連灌幾大口涼水,努力使自己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 嘩啦啦! 王玢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水聲,而且似乎還有微弱的哼聲。 王玢側耳傾聽,似乎有人在哼唱:“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br> 王玢躡手躡腳的循著水聲而去,進了里屋就看到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里一個皮膚白皙的少女正在沐浴。 王玢看著那少女白皙、姣美的臉龐,彎彎的柳葉眉,眼睛一張一合間露出里面的閃亮的明珠,瓊鼻小巧可愛,櫻桃唇若涂朱,臉頰上因熱水氣升起兩團云霞,氤氳中的瓜子臉在此刻顯得特別好看。 她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一塊與皮膚一般白的絲絹在身上擦拭,一手拿著水瓢搖著沐桶里的水在身上澆。 多么美的仕女沐浴圖,王玢一時看得癡了,圖中的仕女就跟昨夜王玢夢中的妻子一般。 草原、家庭、美女都有了,只差田地就組成王玢朝思暮想的田園生活,鐵戈金馬還在乎嗎? “誰?” 王玢沉重的呼吸聲打斷,王玢回過神就看到阿沅憤怒至極的神情,阿沅伸手抓起旁邊的水瓢,奮力朝王玢擲去。 王玢忙躲開,轉身逃了出去。 “小賊,別跑,看奴不殺了你?!?/br> 阿沅叫喊著跳出沐桶,伸手抓起自己的衣服披上,又拿起燒火棍追了出去。 阿沅追出房間,哪里還有王玢的影子。 阿沅忙追出院落,只看到王玢的背影跑出村聚,阿沅憤怒的揮舞手中的燒火棍:“小賊,有種別回來?!?/br> 阿沅大叫幾聲,轉身回院落,卻看到身后有一個一臉呆滯的衙役,阿沅忽想起阿嬤的話:“阿沅,你跟你姑姑長得真像,都賽如天仙,這本是一個女子最大的幸事,然活在這美稷,卻成最大的禍事?!?/br> 阿沅忙遮住臉,逃進院落里,逃進廚房里屋,手緊握燒火棍,只要那衙役敢沖進來,就讓他知曉自己也曾練過武技。 衙役并沒有膽子沖進去,因為他知道阿沅這樣的美女不是自己可是染指的,但卻是自己向上爬的踏腳石。 王玢一口氣跑進草原深處,深恐阿沅追來,又恐老媼回來,該如何解釋。 跟晚上星光璀璨,蚊蟻遍布不同,白天的草原,牛羊遍布,真應了那句話“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王玢看著少年們不時騎著馬在草原上奔馳,心情一下子暢快許多。 “誰敢與某一戰?!?/br> 不遠處胡封騎在馬上耀武揚威,無一少年敢上前迎戰,單憑胡封那牛犢一般的身軀都讓少年膽寒,何況他還練過傳說中的武技。 之前還有人敢挑戰,如今都被他打怕了,無一人敢上前。 胡封看著膽怯的少年們頓感無趣,將手中的木棍擲在地上,道:“無膽的慫貨,如鮮卑入侵,看爾等如何抵擋?” 諸少年無言,忽一少年朝遠處一指,問道:“阿武,那人不是待在你家的刑徒嗎?” “嗯?” 胡封被說的性起,側目而視果然是那人,想到昨夜jiejie說的話:這廝把你的雞蛋都吃了。 胡封不由火大,喝道:“走,沖過去?!?/br> 王玢見遠處的少年如風一般掠來,王玢已準備好笑臉。 當先的少年胡封從王玢身邊掠過,其余的少年緊跟著胡封掠過,然后圍成一圈飛奔。 一圈,一圈,又一圈。 “你們這是做什么?” 王玢臉上的笑容凝固,頭有些眩暈的問道。 不多時,王玢就感到天旋地轉,眼前一花,栽倒在地,引得少年們哈哈哈大笑不止。 待王玢再醒轉過來,發現自己雙手被縛在木樁上,少年們正在玩摔跤。 “他醒了?!?/br> 忽一人大喝,少年們忙躥過來。 胡封在諸人擁簇下走到王玢面前,有些耀武揚威的喝道:“兀那廝,你有何本事敢賴在某家不走?” 呃? 王玢一時被問懵,是??!有何理由賴在別人家不走,又有什么本事? 我識字,可那是簡體字,我會一些數學題卻不會教,我懂化學元素卻不懂提純,我會歷史,懂厚黑學,可那有什么用? “想不出?你個廢物!” 胡封聽完,舉著木棍作勢欲打。 王玢急中生智,喝道:“我懂道德經!” 王玢終于想到自己唯一,或許能在這世道吃得開的東西,那就是道德經。 身為一個偽道學,熟讀道德經是基本功。 “真的?” 胡封滿臉驚詫。 王玢忙點頭:“真的,真的?!?/br> “背背看?!?/br>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