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9酒后的悔恨
“你那里應該不早了,早點去睡覺?!?/br> 米蘭的凌晨四點,窗外仍是一片沉暗的夜空,屋里也沒有開燈,幽暗之中,霍爾直接放下話筒,胸口還是堵著氣,氣笑了。 他在斯托克莊園的時候,這姑娘嘴甜得很,問什么答什么。他不在斯托克莊園的時候,她便原形畢露,連敷衍他都懶了。 “你想見我?” 只是要她回答一聲,“想?!?/br> ——卻這么難。 沉默半晌,霍爾的手又搭在電話上,頓了一下,收回去。不知不覺,他似乎很在意她心里有沒有自己。 決定娶她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她長得順眼,也因為這是康里生前的安排,再加上法蘭杰斯家族需要繼承人,以及她竟然喜歡康里,怪有趣的;一切原因歸結到一起,娶她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愛情,他是不信的,心里也沒有所謂的愛。 然而,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變了。 她竟然喜歡康里,或夏佐,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不由自主無法平靜,這怎么會是一件有趣的事?明明……令人嫉妒。 上午,高登拿著行程表匆匆而來,“先生,今天中午,艾倫·約瑟夫·莫里斯約你見面,見嗎?” 霍爾從一份計劃書里抬起頭,“莫里斯?” “就是莫里斯家族的叁少爺,安魂會第八級成員,道上鼎鼎有名的頂級殺手之一,‘鐵血艾倫’?!?/br> “他想見我做什么?” “說是安魂會想和法蘭杰斯合作,具體合作什么,他要和你當面談?!?/br> 霍爾垂眸片刻,道:“那就見見吧?!?/br> 要和安魂會的人見面,高登立刻著手安排場地、保鏢、狙擊手,以確?;魻柸f無一失。 中午,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霍爾才到見面的餐廳,高登在一旁道:“已經搜過身,不過還是得小心他可能會用餐刀行刺。而且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br> 艾倫·約瑟夫·莫里斯年近叁十,俊臉埋沒在胡子拉碴和一條斜斜劃破右臉的刀疤里。偌大一個空蕩的餐廳,他被迫坐在窗邊的位置上,暗殺經驗豐富的他十分清楚,眼下少說也有五六把狙擊槍直指自己的腦袋,一有風吹草動,只怕他立刻會被打成篩子。 然而他必須沉住氣,在被槍指著的時候,心里再不爽也必須沉住氣,這是要和法蘭杰斯商談必須付出的代價。 當霍爾隨一眾保鏢走進餐廳里,艾倫斜睨著他,緩緩而警惕地站起身,“法蘭杰斯先生?!?/br> 霍爾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淡淡問:“你就是艾倫·莫里斯?” “如假包換?!卑瑐愖?,目光不懷好意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金發男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 霍爾·法蘭杰斯約莫比他大四歲,看起來卻遠比他年輕,像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人,白凈的臉龐沒有絲毫疲倦和滄桑,同樣,也沒有野蠻的男子氣概。 “想談什么?” “閣下如此直接,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卑瑐惸柯稓獾?,“安魂會準備在北美暗殺約翰·哈特利和安格斯,在結束之前,希望法蘭杰斯不要插手這件事,即便要插手,也希望是和安魂會合作?!?/br> 站在霍爾身后的高登聞言眉頭微蹙。 “合作?”霍爾面不改色道。 “約翰·哈特利和安格斯在北美蟄伏多年,他們的據點都在哪里相信法蘭杰斯比安魂會更清楚。如果,法蘭杰斯愿意替安魂會出手,價錢隨意?!?/br> “是嗎,隨意?”霍爾確認似的睨著他,眸光意味深長。 被他這仿佛要獅子大開口的架勢一問,艾倫心里陡然沒了底。 “想談合作,價錢隨意之前,好歹該讓我看見你們的誠意吧?”霍爾氣定神閑道。 “什么誠意?” “整個安魂會現在是沒人了,還是覺得僅僅是你,就夠來和我談?” 艾倫瞳孔一緊,頂著莫大羞辱,欲言又止,“你——” “合作一事,你們的主人不來,就不必談。至于要法蘭杰斯給你們暗殺約翰·哈特利和安格斯讓路一事,從六月開始,你們接連轟炸了安格斯在北美的各個據點,已經成功把約翰·哈特利炸得無影無蹤,怎么,還沒炸夠?” 艾倫脊背發涼,陰鷙的目光盯著眼前這個出乎意料什么都知道,并且對約翰·哈特利和安格斯態度曖昧的金發男人,徐徐道:“無影無蹤而已。安魂會的規矩,向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法蘭杰斯先生應該很清楚?!?/br> “是嗎?” “讓不讓,一句話?!?/br> 高登下意識看著霍爾,誰知道他竟然輕輕一笑,然而笑意轉瞬即逝,他冷了神情道:“今年之內,安魂會的野狗最好全數撤出北美,否則,后果自負?!?/br> 從餐廳返回的車上,高登思緒混亂,道:“先生,這下可以確定,他們還沒抓到約翰·哈特利?” “沒錯?!被魻栴D了頓,道,“等一下把這個消息傳給夏佐?!?/br> “是?!备叩菓艘宦?,不禁嘆氣,“夏佐要找約翰·哈特利,明明不把安格斯關起來就沒事,安格斯肯定能找到約翰·哈特利?!?/br> “夏佐想要的是約翰·哈特利身邊的孩子,把安格斯放出來,你以為安格斯會把孩子給他?” “可是這樣子,不是拿那個孩子的小命在玩嗎?萬一他跟著約翰·哈特利被炸死了……” “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br> 五月,郗良在斯托克莊園自殺后,他們一行人在楓葉島將她埋葬,此后,安格斯、杰克、愛德華叁人被留在島上。 佐銘謙打算把郗良生下的孩子留在身邊養,然而還沒等他找到約翰·哈特利,安魂會對安格斯的反擊便開始了,接連的轟炸和聯調局介入,短短時間內逮捕了安格斯數百個手下,約翰·哈特利從此在西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郗良的孩子也下落不明。 高登有幾分可憐那個小孩子,小小年紀,要經歷這么多,倘若被炸死在某個角落,面目全非亦或尸骨無存,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了,怕就怕生不如死。 車子行駛著,霍爾道:“之后有時間回美國嗎?” 高登不必看行程表也能回答:“暫時還沒有。先生,你想娜斯塔西婭了?” 霍爾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道:“我想孩子?!?/br> 高登忍俊不禁,真心想念孩子的人,會一到晚上就把孩子丟給羅莎琳德? 車廂里安靜片刻,高登心血來潮,不懷好意微笑著問:“先生,要是實在忍不住,我可以給你找個像娜斯塔西婭一點的,你將就一下?” 話音剛落,高登便見到老板陰沉的目光冷冷掃過來,“如果你想改行當皮條客,我可以成全你?!?/br>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才不想改行!” …… 大醉初醒,羅莎琳德和梵妮都頭疼欲裂,身體也因整夜睡著單人沙發上而酸痛無比。比起她們二人,艾達、伊娃、莉莉叁人正在地上舒舒服服睡著,身下鋪了被褥。 “你們終于醒了?”娜斯塔西婭溫柔地問。 “娜斯塔西婭,早安?!绷_莎琳德瞇著睡眼道。 “已經不早了,快到中午了?!蹦人顾鲖I笑著說,“卓婭去準備叁明治和牛奶,我們午餐就吃叁明治和牛奶?!?/br> “什么?中午了?”羅莎琳德一身冷凝,立刻清醒過來,但腦袋還是十分沉重,話說完她又蔫下去。 梵妮反應過來,扶著腰指著地上舒舒服服睡著的叁人問:“我昨晚為什么沒睡在地上???” 說起昨晚,娜斯塔西婭沒脾氣地笑著說:“本來我和卓婭是要把你們也拉到地上睡的,但你們明明不省人事,卻還會打我們,一碰你們,你們就打我們,我們就不碰你們了?!?/br> 兩人脊背一涼,連忙噓寒問暖,愧疚不已。 “你有沒有受傷?我們打你哪里?重不重?疼不疼?對不起,娜斯塔西婭,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 “我們沒事?!?/br> 羅莎琳德冷靜下來,洗心革面道:“不行了,以后不能喝了?!?/br> 放縱一回就夠了。 梵妮嘀咕道:“沒想到亂調的酒威力這么大,我的頭還好疼?!?/br> 娜斯塔西婭心想,酒的威力如果不大,她們恐怕永遠也不會告訴她那個秘密。她笑道:“你們去洗個澡吧,然后好好休息,等一下讓卓婭給你們送叁明治和牛奶,你們吃了再好好睡一覺?!?/br> 兩人聽從安排前后腳走了,沒一會兒,梵妮折回來,抓著娜斯塔西婭悄悄問:“娜斯塔西婭,昨晚是我先醉了,還是羅莎琳德先醉了?” “唔……應該是一起醉的?!?/br> “那我醉了以后,有沒有說什么奇怪的話?” 娜斯塔西婭眨眨眼睛,想了想,平靜道:“沒有。吐了以后,你就睡了?!?/br> “這樣啊……我還以為我會夢游說夢話?!辫竽莺鷣y說著,勉為其難放下心走開,她最擔心醉了以后暴露身份。 半小時后,卓婭給羅莎琳德送去叁明治和牛奶,羅莎琳德留下她問:“卓婭,昨晚我們醉了以后,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吧?” 卓婭茫然,“什么不該說?” 羅莎琳德低聲道:“就是……關于那個人的事?!?/br> 卓婭道:“那倒沒有,不過,你們一直嚷嚷要跟娜斯塔西婭說個秘密,說先生有叁個女朋友?!?/br> 羅莎琳德在聽到“不過”之后,心都被吊起來,手也不自覺發抖。 “不會吧?” “是啊,艾達和莉莉嚷得最大聲?!弊繈I幸災樂禍說,“昨晚我才知道原來醉酒的人是這個樣子,太好笑了?!?/br> 她笑嘻嘻的,羅莎琳德卻感到大禍臨頭。 “卓婭,娜斯塔西婭她聽了以后是什么反應?” “唔……沒什么反應呀,她一直在收拾東西,像在憋氣,臉都憋青了,好厲害的。我就憋不住,一聞到你們吐的東西,我也跟著吐了!現在想想還有點想吐……” 越聽卓婭說起昨晚的“盛況”,羅莎琳德越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對了,昨晚先生打了電話來?!?/br> “什么?” “他本來要找你,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說你在喝酒,還沒說,他就說找娜斯塔西婭?!?/br> “他和娜斯塔西婭說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在看守你們呢?!?/br> 羅莎琳德扶額,難堪悔恨至極。首發:ΡO18.Oяɡ(po18.)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