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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喧鬧的歡呼,以及汽笛的鳴響,他們成功脫離了化貓的空間,回到了正常的世界中。 “??!不好!現在是什么時候來著?!” 列車的鳴笛聲提醒了雙腳剛剛站穩的阿蕪,化貓的空間內時間并沒有流動多少。他們在空間里明明待了很長時間,外界卻連車都還沒有發。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強烈的震動逐漸接近二人。為了不讓自己剛剛回到現世,就迎頭再被撞一下,少女連忙和青年一起避開了鐵軌。 所幸通道還算寬敞,甚至留下了專門為修理和工作人員使用的通路,列車就這樣與他們擦肩而過。 “我說……你剛才難道不害怕嗎?” 隧道的燈光忽明忽暗,阿蕪瞧著身旁青年那隨著光線若隱若現的秀氣側臉,沉默了一下,還是在列車的聲音遠去后開口了。 她問這句話也沒別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為青年剛才幾乎是毫無抵抗地被她拽著,就這么跳了下去。 按道理說一般人那個時候都會糾結,或者懷疑一下的,但他卻沒有那么做。 “害怕什么?” 阿蕪:“就,萬一被我拉著跳下來出不去,或者遇見貓怪了之類的?” “不會?!?/br> 少女歪了歪頭,她忽然有些不解:“你就這么信任我?” “……因為你說過,是來解決這件事的?!奔澎o的隧道中,青年那不怎么大的聲音顯得非常清晰?!岸抑?,雖然你放跑了上弦之三,但卻也救了其他無辜的市民?!?/br> 阿蕪能感受到他眼中蘊含著的堅定。 “無論是炎柱還是炭治郎,都告訴我們,你并非壞人?!鳖D了頓,青年又補充道:“主公大人也是如此認為的,所以,我會相信你?!?/br> 坦白說,阿蕪現在……稍微有點感動。 原來她做的事,對鬼殺隊的人來說并非多管閑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自己早已被鬼殺隊的隊員們劃入了可以相信的人的范疇。 腦中閃過了呼吸法與緣一的聯系,少女張了張嘴,很想問問面前的青年知不知道他們鬼殺隊那“起始的呼吸”究竟所謂何物,更想問問他聽過緣一的名字沒有。 不過最終,阿蕪直到把人送出地鐵隧道,她也愣是沒從對方嘴里套出一句情報。 她可不是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問。而是問身為水柱的富岡義勇,還不如找個時間直接去問那位產屋敷的當主! 沉默地告別這位奇妙的鬼殺隊成員,少女回到了車站外一出較為偏僻的空地上。約定會合的地點已經站著兩個人了,不過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源義經與鬼燈。 走到自家青梅竹馬,以及那名背著藥箱,帶著頭巾,衣著華麗的神秘賣藥郎面前,阿蕪東瞧瞧西看看,愣是沒看到那個和他們一起來的美少年。 “嗯?義經公人呢?” 鬼燈:“化貓的事還要做個整理和筆錄,所以就先讓他們帶著那幾個人回去了?!?/br> “這樣啊……”她抓了抓鼻子,禮貌地朝賣藥郎點頭道了個好,狀似不經意一般地問:“所以到底有幾個人被帶走了?” “市川小姐本人的靈魂已經被超度了,剩下的就是接受正常流程的審判?!?/br> 調整了一下帽子的角度,確保耳朵和角不會被其他人看出端倪,青年回答了少女的疑問。 “義經公則是將貓和死于化貓之口的兩名受害人帶走了?!?/br> 說的應該就是始作俑者的市長,還有身為兇手的森谷了。 阿蕪:“其他人呢?” “自然是從哪來,到哪去?!?/br> 賣藥郎微微一笑,雖然臉上妝容古怪,但說實話,要是周圍人在多一點,他這一笑,估計會讓很多小姑娘臉紅心跳的。 “就當是做了一場……奇妙的夢境吧?!?/br> 想了想之前在列車里,眾人驚訝恐懼,最后互相指責,爭吵的急赤白臉的景象。少女也只是笑著聳了聳肩,無奈地回答道:“也希望這場奇妙的夢,能給那些人一個教訓吧?!?/br> 畢竟遇到物怪這種事稀有,物怪教你做人這種事更稀有。遇到前來復仇的物怪還能在其爪牙下逃過一劫的,那真的,是可以媲美大王哪天不抱怨工作忙的那種稀有。 “話是這么說,不過……”阿蕪一邊神游天外腦補哭唧唧不想工作,窩在座位上喝紅豆年糕湯的閻魔大王,一邊又說道:“如果這次沒有你們插手,想必那些人也不會這么幸運的逃過一劫吧?!?/br> 若說市川節子的復仇還帶有一絲絲活著時的屬于人類的理性,那么身為化貓的那部分,就真的只有貓兒們的怨念了。 尚處在物怪空間中的時候,她就發現,其實只要說出自己隱藏的,原本應該屬于真相的那部分事實,那些人就會被從空間中剔除出去。但若不是鬼燈一開始就在列車上待機,賣藥郎半中央橫插一手,給了那些人提示,估計他們也會和森谷以及市長一樣,永遠被困在空間中,最后成為化貓的糧食。 鬼燈:“話是這么說,不過如果你一開始就把對方搞定了的話,也就不需要這么麻煩了?!?/br> 阿蕪生氣! “誒呀都跟你說了這真的不怪我??!” “……噗?!?/br> “失禮,未曾想,居然能在這種地方見到許久不見的鬼燈大人?!?/br> 某個美男子笑完,理直氣壯地開始給自己那聲笑找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