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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玉依言在屋中站定,她所站之處正是屋中光線最亮的地方,明亮宮燈之下,只見石心玉比方才家宴上時還要光彩照人。 她甫一站定,胤礽的目光就凝在她身上了。 此時細瞧才知,她身上這大紅旗裝剪裁的十分得體,與宮中制式不同,宮中制式樣式寬松些,并不顯腰身,可石氏身上的這件旗裝卻將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凸顯的極為明顯。 這樣華貴漂亮的大紅旗裝,將眼前身量嬌小的石氏映襯的猶如那紅石榴中的石榴籽一般清透可愛,極叫人動心。 “這旗裝樣式也不似京城與宮中流行的制式與款式,可又是你自個兒設計的?” 此時再看石氏這一身大紅,胤礽還是有些晃神。 記得方才一進門看見石氏那個樣子時,他當時真是驚為天人,瞧著她言笑晏晏的模樣,不知怎的,就想起他與石氏大婚時的情景來了。 石氏大婚時穿的是太子妃的服制,雖也是大紅,但至少比眼前這套還要繁復許多。 大婚時忙亂事多,其實當時他也瞧見石氏樣貌了,只是在許多規矩要完成的壓力還有喜娘的擺布之下,他根本無暇細想,只覺得石氏很好看,但要說當時真有什么特殊的想法,那還真是沒有的。 但如今再回想起來,便覺穿著太子妃服制的石氏也十分令人驚艷。 石心玉笑答道:“爺,這衣裳并非臣妾設計的。這是江南繡娘們改良之后的款式,是依照江南出嫁嫁衣該有的樣式修改而來的?!?/br> “哦?說來聽聽?!必返i一聽,挑眉就問,他倒有興致聽聽這旗裝的來歷了。 石心玉抿唇一笑,答道:“臣妾額娘一直想替臣妾準備出嫁的嫁衣,只是沒想到臣妾如此有福氣,竟能得皇阿瑪看重,賜婚于太子爺。臣妾既然做了皇家的媳婦,做了爺的太子妃,這嫁衣自是不能穿額娘準備的了,得按照規制來。額娘便想著,雖然臣妾不能穿,但額娘為表一片為娘的心意,還是找了江南有名的繡娘們花了一年的時間給臣妾繡制了這件形似嫁衣的旗裝,算是她送給臣妾的出嫁之禮?!?/br> “臣妾想著,太子爺因了新建太子府的事兒高興,又特意為臣妾所設家宴,又放手讓臣妾cao持,臣妾如此得太子爺看重,臣妾自然也要穿得好看些,不然,就辜負太子爺對臣妾的一番心意了。所以,臣妾才選了這件旗裝,又挑了這個鳳鈿戴著?!?/br> 說到這兒,石心玉的臉微微紅了些,她問胤礽,“太子爺,您會不會嫌臣妾這身打扮太正式隆重了些?” 這兩樣物件都是她阿瑪額娘送她的出嫁之禮,意義不可謂不重大。 這鳳鈿和旗裝都是華麗大氣,一般場合根本穿不了,家常度日也不會穿這樣的衣裳,這樣的衣裳就非得是像今日這樣家宴的場合,穿起來才最為合適,也最不突兀。 其實,若非是為了讓胤礽高興,她也是不會穿這一身的,畢竟意義很是重大,可杜嬤嬤選了這套,又說穿了這個必定能讓胤礽高興,她也就動了心思了。 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她其實也想讓胤礽高興來著,所以就精心打扮了穿了這一身,便想著,只要胤礽不曉得這一身的意義,縱穿了也無妨。 只是席間胤礽問起鳳鈿來歷,她又是不會對胤礽撒謊的性子,終究還是說了實話。 如今胤礽又問旗裝來歷,她又說了。 可說完之后,便覺有些羞澀,這兩樣物件都是阿瑪額娘送的出嫁之禮,她怕胤礽嫌她太過隆重太過上心了。 所以,心里頭覺得不好意思,也怕胤礽認為她是別有用心。 “怎會?”胤礽挑眉就笑,“你如此打扮,極是好看,爺瞧了就特別喜歡,怎么會嫌棄你呢?” “爺看你慣愛素凈雅致的顏色,但其實你穿紅也很好看,日后,該多多穿紅給爺看?!?/br> 說著,胤礽便想起大婚那夜,石氏一身大紅紗衣端坐床榻前等他時的情景來,那種艷美的風情……簡直是絕世無雙。 石氏她……真的很適合穿紅。 想著想著,胤礽的眸色漸漸轉深,可惜那大紅紗衣叫他給撕碎了,不然,還能叫石氏穿給他看一次。 不過,撕碎了無妨,倒是再叫他們制一件來給石氏穿,也就是了。 胤礽盯著石心玉看了片刻,忽而又笑道:“岳丈岳母也算是有心了。玉兒,你這樣穿了一身,這衣裳和鳳鈿又是這樣的來歷,倒像是今夜與爺又成了一次婚似的!” 石心玉聞言,不但臉更紅了,連耳朵尖尖都羞紅了。 聽胤礽說她好看,又聽胤礽說喜歡她這樣打扮時,她的心里就很高興了。 想著胤礽若喜歡她穿紅,那日后就多穿給他看。 隨即又聽胤礽毫無架子的稱呼起她阿瑪額娘為岳丈岳母,又說像是再成了一次婚的話,倒叫石心玉心里頭又覺羞又覺甜。 一時她也不曉得說什么才好,便只紅著臉抿唇望著胤礽含羞笑著。 殊不知她這番模樣看在胤礽眼中,越發應了秀色可餐那四個字來,胤礽眸色漸深,將手一指,叫了杏花春雨過來。 “替你們主子將頭發拆了,衣裳……就別動了?!?/br> 拆頭發他不會,但是衣裳他會脫,他可以親自來脫。 不過這回他會小心一些,這可是嫁衣呢,不能再給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