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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辟M爾森·海因做出一副心情低迷的樣子,像是為妻子的事格外悲傷。 那名警察又轉過頭對綾辻行人:“綾辻偵探,多謝您的協助,這次的案件實在是詭異,沒有突破也并非是您的問題。今天的調查就先到這里,我們明天會再派人來調查是否有遺漏的線索?!?/br> ——雖然這么說,但現在沒有發現,以后想必也不會有新的線索突然冒出來。 金發赭眸的偵探忽然開口:“——在離開之前,我想請費爾森先生一起檢查一下這棟住宅?!?/br> 他看向費爾森·海因:“可以吧?” 這種請求很是合理,本身就有殺人嫌疑的費爾森為了不被懷疑自然應是。 反正警察也調查不出來什么。他們調查得越仔細,就越是能證明自己的無罪。費爾森對這種情況樂見其成。 于是接著,他就和那名警察,以及兩位偵探一起在自家住宅的各個屋子之間行走。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最后,眾人來到了位于住宅西側的地窖。 這間地窖的入口臺階頗為陡峭,下完臺階后,內部空間很大,左半邊擺放著些廢棄家具。 那名警察四下隨意看了看,然后說:“這里最開始就調查過,但是沒有任何異常。??” 費爾森努力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彎起嘴角。 看??!我就把尸體藏在他眼前,但他們卻一無所覺。 地窖里的空氣森冷而潮濕,四周刷著灰白色的墻灰。 墻壁將外界的聲音完全阻隔在外,讓這個密不透風的空間顯得更為寂靜。 而提議讓他們來的那位偵探則在地窖里漫步,腳步聲不疾不徐。 “偵探先生,看來這次是找不到什么線索了,”費爾森說著,又裝模作樣地發出一聲嘆息,哀愁道,“我的愛人究竟被那個人犯藏到哪去了?!?/br> 那位金發的偵探卻忽然輕笑了一聲,停下腳步,忽然道:“海因先生,你的妻子一不就在這里嗎 ” 他轉過頭,赭色的眸子注視著費爾森,意有所指:“這件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啊?!?/br> 費爾森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他訕笑兩聲:“這……您都沒有弄清楚的事,我怎么會知道?!?/br> 被發現了? 不可能,不可能。 “綾辻偵探?!您這么說……難道是已經解開這次事件了嗎?”那名警察驚異。 偵探有些不耐煩道:“老實說,我并不認為這次的事件有任何技巧性可言。真相非常簡單,費爾森·海因,你殺死了自己的妻子?!?/br> 費爾森的表情僵在臉上,扭曲而恐懼。 他前一秒還在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而洋洋自得,現在卻發現自己在別人眼中只是個跳梁小丑。 像是想要盡快結束掉這場鬧劇,綾辻行人單刀直入:“——她現在,就被你藏在這堵墻里?!?/br> 第52章 黑貓(四)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江戶川亂步發表完自己“被限制了異能力”, 所以是個普通人的宣言后, 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全丟給綾辻行人, 直接窩在客廳的沙發上, 對案件不聞不問。 ——不知道這讓送他這本書的愛倫·坡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時間緩慢流逝。 在江戶川亂步無聊到開始用桌上的報紙疊飛機時,綾辻行人終于回來了。 青年進門后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殘存的血跡,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已經找到兇手了嗎?”江戶川亂步伸了個懶腰,而后問。 綾辻行人看了他一眼:“簡單到讓人懷疑這是陷阱?!?/br> 案件的真相簡直一目了然,就犯人的手法來說沒有半點技巧性。而要是把它當成推理小說來看,就更是令人感到乏味了。 “反正除此之外, 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吧?!苯瓚舸▉y步滿不在意道。 綾辻行人也是這么想的。 他總不能因為真相太簡單就去否認事實。 但非要說這起案件的怪異之處, 也不是沒有。 綾辻行人至今沒有想到那只“被詛咒的黑貓”究竟代表了什么。 那只黑貓曾經在案發時出現在客廳,然后又在事后消失不見……這件事有什特別的意義嗎? “啊,”江戶川亂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補充,“說起來,我收到信的時候,他說這次的書是‘很特別的故事’?!?/br> “很特別……”綾辻行人默念著這個詞, 仍舊得不到任何靈感后干脆把它扔到了一邊。 他現在想做的只是指出真兇離開這本書, 對此外的事情毫無興趣。 . 地窖內。 “是海因先生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那名警察震驚地看著費爾森·海因,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綾辻行人。 “您說的把海因夫人藏在墻里是指……”警察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著綾辻行人身后那塊像是被地窖潮濕環境洇濕的墻壁, 臉上的表情逐漸有些難以置信。 他咽了口唾沫, 艱難地用顫抖的聲音道:“海因夫人被砌進了墻里嗎?!” “嗯, 這棟房子曾經發生過火災,因而重建,想要弄到砌墻的材料應該不是難事?!本c辻行人道。 “犯人用來移動和藏匿尸體的工具應該也在墻里?!?/br> “這、居然是這樣!”警察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