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辻村深月寫完這行,盯著二十面相幾個字陷入沉思。 她從警校畢業,自然聽說過二十面相這個名字。 雖然是犯罪者,但死在他手下的人卻都是罪大惡極之輩。 聽起來就好像是—— 辻村深月抬起頭,顏色淡薄的眸子里映出綾辻行人的身影。 “關于我為什么會認為他們和420案有關聯,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綾辻行人忽然開口道。 辻村深月疑惑:“誒?” 偵探后仰著躺倒在椅子上,盯著頭頂緩慢轉動著的風扇扇葉:“三天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說‘420連續殺人案的犯人現在在東京’?!?/br> 說著,綾辻行人戴上手套,慢條斯理地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黑色的信封。 “誒??!信?”辻村深月手忙腳亂地站起來,“什么時候收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綾辻行人指指面前的桌子:“我是在這里發現的?!?/br> “桌子上?”辻村深月這個時候才終于震驚了。 她本來以為是綾辻行人外出的時候拿到了信——雖然異能特務科說是要嚴格監視綾辻行人的活動,甚至派了狙擊手二十四小時守在外面,但事實上如果綾辻行人想要出去、誰都盯不住他。 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有人能在這樣的監視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信放到桌子上。 辻村深月喃喃自語:“到底是誰?” “誰知道呢?大概是熱心民眾吧?”綾辻行人閉上眼。 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自己接手420案會讓誰獲益嗎? ——既然不清楚發信人的目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深夜。 博物館歐式風格的展廳內一片冷清。 朦朧的燈光照在展覽臺上的畫像、或雕塑上,給這些價值昂貴的藝術品添上幾分神秘感。 萬籟俱寂,站在門口負責巡查的保安瞇著眼打了個哈欠。 晚風拂過。 他身后,一張白色的卡片從正廳的穹頂上方翩然落下。 「約定之時到來, 皐月的女神將降臨人間。 我于深白之中造訪,取走黎明?!?/br> ——怪盜基德參上。 第9章 預告信(二) 午后時分,道路上行人稀疏。 夕陽半沉入地平線下,讓遠處的建筑只留下暗色的剪影。溫暖的橙色光芒透過玻璃窗灑進臨街的咖啡廳里,讓室內的空氣更為散漫。 坐在窗邊的人打了個哈欠。 面容俊美的青年穿著件長及腳踝的砂色風衣,一頭深棕色的卷發顯得有些蓬亂。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他身上纏著白色的繃帶,看起來有幾分怪異。 他站起身,跟咖啡廳的服務生打了個招呼后沿著光線晦暗的樓梯步步向上,最終在某扇門前停住。 武裝偵探社。 這是傳言中位于橫濱的異能力者組織。雖然相比個性持有者,“異能力者”這個群體并不為世人所知,但這間偵探社毫無疑問是存在的。 青年也是其中的一員。 ——兩年前,他和友人一起加入了這個組織。 他握住門把,“咔噠”地轉動聲后,掛有金色銘牌的紅木門被推開了。 “喂,那邊的那個,你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嗎?!”國木田獨步的聲音滿含怒氣。 他推推眼鏡,指著墻上的時鐘:“下午五點!大家都已經快把工作做完了,你現在來有什么用?啊,你肯定是算好了時間、故意等到現在才回來的吧?這周已經幾次了?真是的……為什么要和你這種人一起共事……” 眼見國木田獨步要開始無窮無盡地說教,一邊的中島敦連忙擋到兩人中間:“冷靜一點,國木田先生。我想太宰先生這么晚過來一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是有什么別的重要的事需要做”……吧? 說到最后,中島敦自己都沒了底氣。少年轉過身,看向太宰治。 他非常希望后者能說點什么——就算編造一個合適的理由也好,應該就可以消除國木田獨步的怒氣。 青年在他的注視下勾起嘴角,鳶色眼眸含著笑意,神色格外真誠:“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我在河邊散步,心里想著‘今天天氣不錯真適合跳水自殺啊’,然后一覺醒來就就已經是下午了!” 中島敦捂著頭,不敢去看國木田獨步的臉色。 太宰治說著伸出手比劃、萬分痛惜:“聽護士小姐說只要再晚一點兒我就自殺成功了呢,真是遺憾。因此而耽誤了偵探社的工作也是沒辦法啊?!?/br> “太——宰——!”國木田獨步咬牙切齒道。 這時候,一個不合時宜地聲音插入:“既然是失去意識,那的確是沒辦法?!?/br> 坐在辦公桌前的人穿著件米色的風衣,發色暗紅,因為熬夜而略顯倦意的臉上帶著些胡茬。 說話者接著問:“太宰,你的身體沒問題吧?” 太宰治轉身看向他,而后笑道:“啊,聽說已經沒事了?!?/br> 國木田獨步無奈:“織田,你不能每次都這么遷就他。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這么散慢……” 他的這位同事——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無論做什么都極為認真,勤勤懇懇。以至于國木田獨步經常懷疑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究竟是怎么認識、并成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