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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碰到這事兒,暗搓搓在門口看了兩眼, 對寧馨的逆天腰腿表達羨慕之后就逃也是的跑了,接下來的幾日就沒去sao擾寧馨。 敏儀仍然是忙得不可開交,如今吉期將至, 和玉那邊又有了喜訊,再有各家扎了堆兒一樣辦事, 她預備著各樣事宜, 宋知歡也沒敢去sao擾她。 和玉那邊有喜,華姝自然坐不住了, 如今和玉在京郊的別苑里安胎,她求了雍親王的話, 去照顧閨女了, 韻姐兒也包袱款款地跟著去了,少了和修婉一起玩兒的, 這府里的熱鬧就少了一半。 青莊她娘纏綿病榻,她也求了敏儀的意思, 回去照顧老娘了;今年不知怎的,生病也扎堆兒,耿家那邊耿氏太夫人也身體告急,耿氏慌里慌張地就往家里奔去了, 如今將近一旬,傳回來的信兒也沒個好的,只怕耿氏還要在那邊住些日子。 這樣一算,這府里就更加冷清了。 宋知歡素來是最能坐得住的人,會上門找她的這幾個人都沒了消息,她就老老實實窩在自己院子里喝茶嗑瓜子,嗑瓜子多了上火,于是用她甜白釉繪彩的盞子就變成了小玻璃壺,各樣頂級茶葉也變成了菊花,反正就是死活不出門運動。 這日實在是柔成看不過眼了,拿新做的一件羽紗面青哆羅呢里子狐毛滾邊的厚斗篷把她裹嚴實了,戴上大毛領子,兜上風帽,確保已經裹得放到宋母面前都認不出了,保證一絲風都透不過,方才推著人出了院子,催促著往花園里去。 這個時節,往日繁花絢爛的花園里也是一片的蕭條景象。 宋知歡蔫嗒嗒地被柔成扶著走,一心想念自己的高床軟枕云錦被、米糕果茶桂花糖。 柔成在一旁看的很是無奈,只能盡力找些有意思的話題和她說著,后頭四五個丫頭仆婦跟著,均是小心翼翼的,唯恐這位主兒入秋以來難得出來遛遛,就出了什么意外。 就這樣慢慢走著,漫無目的的,不知走到了何處,忽地見到一處院落裝扮的張燈結彩,朱漆門上掛著紅綢子,張燈結彩很是繁華。 門前兩株梅樹此時不是開花的季節,卻也以細綢扎出花朵掛在上面,實在不像敏儀素來的作風,卻也能彰顯出雍親王府對這一樁婚事的看重。 這院落門上掛著的匾額上書“暗香疏影閣”,宋知歡凝神看了半晌,然后微微擰了擰眉,面色認真:“這名字好——長啊?!?/br> 柔成忍俊不禁,“‘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犅勀陚雀x閨名‘瓊葩’,有梅花之意,所以院落取名‘暗香疏影閣’,又遍植梅花,這都是王爺的吩咐?!?/br> 宋知歡搖了搖頭,嘆道:“你說這住也梅花,名也梅花,也不暈乎?!庇朱o默半刻,還是忍不住對柔成感慨道:“咱們王爺這會子倒是不當‘被搶的良家男子’了?!?/br> “主子休要胡言?!比岢舌亮怂宦?,然后輕聲道:“多大的人了,嘴里還是這樣不知輕重?!?/br> “我這不過是和你念叨念叨嘛?!彼沃獨g隨口回了柔成一句,又往四周看了看,一時陷入了方向的糾結中,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么東西來。 柔成儼然是非常了解她的,將自己的荷包解下,從里頭翻出一枚同前來默默遞給宋知歡。 宋知歡非常感動淚眼婆娑地看向柔成,柔成默默沉思半晌,拉著宋知歡換了個背風的方向,仔細感受了一下,覺得風吹不到宋知歡的眼睛了,方才滿意道:“好了,您扔吧?!比缓蟮降兹滩蛔?,念叨了一句:“以后再不可夜里點燈看話本子了,對眼睛不好?!?/br> 宋知歡默默抬手揉了揉自己因為努力眨巴而有些酸澀的眼睛,悄咪咪瞪了柔成一下,捏著銅錢連仍兩下,然后擇了個方向大步流星走過去。 柔成連忙追上,也不知何處惹了小祖宗不快,好在宋知歡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又笑開了。 一行人漸漸出了梅花林中,迎面就是立在池塘旁的小院子,瞧著小小巧巧的,紅墻綠瓦,廊檐明凈,看得出主人愛潔。 宋知歡凝視半晌,問:“這是安歌堂吧?” 柔成笑道:“正是鈕祜祿主兒的安歌堂,要進去坐坐嗎?” 宋知歡挑挑眉,然后點了點頭,抬步過去。 鈕祜祿氏性喜清靜,安歌堂服侍的人也不多,除了她貼身的兩個大丫頭外,也不過林林總總八個丫頭婆子,共十人服侍。索性院落不大,也足夠用了。 后來添了弘歷,又添了四個奶嬤嬤和四個小丫頭,如今弘歷斷了奶,奶嬤嬤便撤了,只留下一個最穩重的服侍。前日不知怎的,四個小丫頭也裁了兩個,剩下兩個伶俐聽話的服侍。 本來敏儀是要給她添幾個人的,但鈕祜祿氏婉言拒了,只道這些人服侍他們母子兩個足夠了。 閑事不多提,只說這會宋知歡帶著人抬步過去,如今天兒冷,安歌堂人又少,門房上只一個老嬤嬤在下房里守著,見人來了忙迎出來看,又對宋知歡行禮,欣喜道:“宋福晉怎么來了?快里邊請?!?/br> 宋知歡笑容溫和,“你家主子呢?我不過路過,過來看看?!?/br> 老嬤嬤笑容謙卑殷勤地請宋知歡入內,一面笑著回話,“我家主子在阿哥屋里呢,宋福晉來可不是天大的福氣,難怪早上見屋檐上站了兩只喜鵲呢!” 柔成清脆一笑,嗔怪道:“不愧是鈕祜祿格格□□出來的人,說話都比別處的動聽,只怕我們主子要被哄得暈頭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