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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歡深諳此理,于是在住云館大搞賭局,帶著華姝、青莊與耿氏玩牌,寧馨與鈕祜祿氏在一旁看著,弘皓、修婉、弘歷、弘晝等些小孩子在碧紗櫥里玩,弘皓只需冷冷淡淡坐在那里,自然有小寶貝奔著他爬過去,想逗他笑。 修婉饒有興致地端著兩本書教弘歷弘晝讀書識字,可惜弘歷雖有個我佛忠實信徒的額娘,自己卻于佛道無大天賦,一心趴在弘皓腿上,口中喊著:“哥哥!笑笑!” 弘晝更是不耐聽那些“如是我聞、我佛”的,不過他還算給修婉面子,自己坐在那里玩著小褂子上的流蘇,讓修婉自己發揮。 里間的學術氛圍只濃郁在修婉一人身上,她倒是好為人師,可惜沒有好的生源,弘歷只喜歡漂亮哥哥,弘晝的小rou手被流蘇纏進了,還是他奶mama過來解救他。 修婉仰天長嘆,“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孤獨??!” “小不點感慨什么呢?”華姝深感修婉如此影響發揮方才使她連連落敗,當即嗔道。 寧馨聞聲回頭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正興致勃勃大殺四方的宋知歡,若有所思。 鈕祜祿氏眉眼含笑,神情溫和慈悲,一襲青衫并不襯出寂寥,只凸顯出溫和來。 一段顏色,兩種風流。 同樣顏色的衣裳落在寧馨身上,便是一身的飄然出塵,遺世獨立了。 鈕祜祿氏輕輕一嘆,似是感嘆似是惋惜道:“弘歷這孩子也不知像誰,性子浮躁的很?!?/br> “那叫什么——基因突變!對,就是這個?!鼻嗲f含笑看了宋知歡一眼,伸手打出一張牌,道:“小孩子嘛,不定性,指不定像誰呢?!?/br> 華姝搖搖頭,道:“像他阿瑪。他阿瑪年輕時候性子也不好,弘歷大了就好了?!扁o祜祿氏搖了搖頭,“世子爺那樣我是不敢想了,若弘歷能多像他三哥兩分,那溫和慈悲的性子學上一些,我便不擔心他了?!?/br> 華姝翻了個頗有神韻的白眼兒,“我還恨那孩子面人兒一樣沒個脾氣呢,日后指不定怎么被他福晉轄制?!?/br> “你們這么想,怎么不干脆把孩子換換?”宋知歡一挑眉,“說這些沒用的,還不是自己親生的,也沒個嫌棄的地步?!?/br> 說著,她猛地手一拍桌,將牌一推,眉飛色舞:“和了!” “你今兒是什么手氣啊,都連和多少把了?”青莊看她一眼,無奈嘆了口氣,從一旁的錢匣子里揀出銀錢給她,道:“這一年的月例呀,可都入了你的腰包了?!?/br> 宋知歡睨她一眼,“我贏了還不是要請你們吃酒的,我贏你多少,花出去多少?得了便宜還賣乖?!?/br> 耿氏聽了眼前一亮,連聲道:“宋jiejie可不許反悔?!?/br> “我記著呢!”宋知歡嘆了一聲,仿佛很是rou疼,“我存的那兩壇子好酒啊,都被你給喝光了?!?/br> 青莊笑吟吟抓著牌,道:“知歡你再rou疼兩年,等弘晝大了,自然知道孝敬額娘,屆時便不用知歡你的私庫疼了!” 這邊眾人漫無目的地閑話著,忽聽辛夷通傳,“主子、李福晉、諸位庶福晉,二郡主回來了?!?/br> 華姝一時連抓牌也顧不上了,忙起身往外間去,透過窗子便見和玉扶著小丫頭的手徐徐過來,身后跟著個婦人,搭著青油布傘,并提著個小食盒。 “額娘,宋額娘,諸位額娘安?!焙陀袢肓藘仁?,對眾人含笑請安,并道:“剛從嫡額娘出請安過來,嫡額娘吩咐和玉帶了一盤子貢橘來?!?/br> 說著,她自婆子手中接過食盒,含笑打開,露出里頭一盤朱橘來。 眾人分著各揀了一個在手上慢慢剝著,宋知歡吩咐:“給郡主斟茶來?!?/br> 一時牌也打不得了,華姝拉著和玉在炕上坐了,一面推著她往炕頭去暖和,一面仔細打量著,見她面色紅潤、身材竟比上次見豐腴不少,再不見從前弱柳扶風的姿態。 此時她穿著的也喜慶,一件大紅鑲金遍地撒花的褙子,衣裳邊角處鑲著一指寬的金邊,華貴之余也不至于太過,烏油油的發髻上斜插一支嵌紅寶點翠金鳳大釵,蓮子大的珍珠垂在額前,妝容精致,笑眼溫柔。 青莊也注意到和玉較從前豐腴不少的身材,當下小心問道:“和玉,你莫不是——” “沒有?!焙陀裣雭硎潜粏栠^這件事了,聞聲無奈一笑,道:“不過是近來身子好些了,自然豐滿些,好幾個大夫診了脈,都說沒有。說來也奇了,自打到了吶喇家,我也不過犯了一回病,吃過藥后慢慢溫補著,竟然好了不少!前次太醫請脈,還說我娘胎里帶出的舊疾好了不少呢!” 華姝聽了心中大喜,連聲道:“果然福晉的眼光好,挑的這一門婚事也旺你。星德那小子,從前額娘還道他年輕怕是莽撞,如今看來,果然和咱們和玉是相配的,大師所言不差呀!” 宋知歡卻知道是靈液的功勞,她做在一旁吃果果,暗搓搓思考憑借心疾特效藥大發一筆的可能性。 前景當然是很美好的,可惜原材料太少,最后也只能輕嘆著止住了思緒。 唉,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卻不能觸碰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心痛了。 她抬手掩胸,在腦袋里算著自己少賺了多少小錢錢,最后也沒個概念,只能訕訕作罷。 說實話,她對錢是最沒概念的,總歸身邊有個柔成老媽子,又有小弟那邊的干股,向來是不缺錢的,便也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