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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和玉身邊的侍人忙來行禮應聲,李氏道:“福晉說的這些都記著了,您且放心?!?/br> 四福晉略點了點頭,也不欲多言,只隨口吩咐黃鶯:“將內務府送來的雪梨取一些送到西廂房?!?/br> 李氏再度謝過,她刺頭一樣的性子也不喜四福晉多過問和玉的事情,四福晉這樣倒是最好的。 四阿哥風塵仆仆打馬歸來之時,四福晉的小腹已有了弧度,她身著寬松舒適的朱紅撒花褂子,腰間用月白絲線繡著微小花朵,一簇一簇在枝頭綻放,煞是好看。 身下搭著翡翠如意百褶裙,行走之間裙擺輕動,露出隱約的如意繡紋來,配著鬢邊珠玉相間的雅致流蘇,自有一派的溫婉端莊。 四阿哥見了她便是眼前一亮,也沒讓行禮,匆匆上前扶住,笑容中透著驚喜,“敏儀,爺在外,接了你的信,便是歸心似箭?!?/br> 李氏眸色一暗,不自覺抱緊了懷里的和玉。 安氏在一旁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神情地望著四阿哥,身后是菊花開遍金桂飄香,一雙滿是情意水光的眼眸只倒影著一人的身影,如此場景,尋常男人早心都化了。 可惜,如此曼妙的場景,注定是她一人的獨角戲。 宋知歡和青莊湊在一起,壓制住想要沖上去保住阿瑪大腿的翼遙,二人撲閃著眼睛觀看深情戲碼,就差手里一把瓜子。 終于還是四福晉先抽身而出,對著四阿哥溫婉一笑,道:“爺,咱們往屋里坐吧?!?/br> 又對翼遙好笑道:“盼了阿瑪多少日了?阿瑪好容易回來,還不過來抱抱?” “阿瑪——”翼遙總算掙脫了阿娘的壓制,猛地撲過去保住了阿瑪的大腿,嬌聲道:“阿瑪~遙兒好想您,阿娘日日壓著遙兒背詩,遙兒被阿娘欺負慘了!” “小沒良心的,你阿娘是為了誰好?”四福晉失笑,“又說日日壓著你背詩,其實你背詩不是背的很容易嗎?說得你阿娘多狠似的,其實阿瑪的師傅當年比你阿娘還狠!阿瑪背書要念一百二十遍、抄一百二十遍,你呢?不過是你阿娘念給你,你再記著,還在這里和你阿瑪告狀!” 翼遙小嘴一癟,抱著四阿哥的大腿可憐兮兮道:“阿瑪~你看看,額娘和阿娘沆瀣一氣,日日欺負遙兒!” 四阿哥一下子止不住笑了出來,又彎腰將女兒抱起,道:“看來遙兒的成語學的不錯嘛!不過這‘沆瀣一氣’可不能用來說你額娘和你阿娘啊?!?/br> 翼遙乖乖伏在阿瑪懷里,雪白的小手臂繞著阿瑪的脖子,愛嬌的小丫頭撒起嬌來讓人心都化了。 四福晉見父女兩個親熱的差不多了,便對四阿哥道:“要起風了,快進屋吧。雖然咱們身子康健不在意,還有和玉呢?!?/br> 她看向李氏懷里的小丫頭,輕笑著道:“和玉素來體弱,經了風咳嗽就不好了?!?/br> 四阿哥這才看向另一個女兒,見和玉面色比之去前紅潤不少也是驚喜,一面將和玉也抱了過來,一面對李氏道:“你將平安養的不錯,看著面色好了不少?!?/br> 他一面說著,一面一手抱一娃抬步往上房去。 李氏面色略略好看一些,輕聲道:“是林太醫的功勞?!?/br> 又仔細叮囑道:“不過平安這兩日也有些咳嗽,您當心些?!?/br> 一行人往上房里走去,暖閣里已備好了一桌精美菜式,眾人按次落座,開始了商業聚餐。 宋知歡對此是極為熟悉的,就坐在那里悶頭吃飯,不被領導點名絕對不抬頭,非常對得起自己的信仰。 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啊。 聽著四阿哥又開始cue自己,宋知歡在心中哀嘆一聲,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只聽四阿哥道:“爺雖為上戰場,但隨汗阿瑪勞軍,也曾見些將士。有一悍勇小將,名喚宋知誠,聽聞在戰場上手持□□呼嘯往來,乃是敵軍眼中的煞神,卻是汗阿瑪親口稱贊的國之棟梁。本以為這樣的聲威,定是個七尺壯漢,不想竟然與知歡容顏七分相仿,文質彬彬,實在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br> “是,在家時妾身母親常說是因著小弟們隨著妾身長大的緣故,兩位弟弟都與妾身樣貌相仿?!彼沃獨g聽著四阿哥親熱的稱呼,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兒,面上卻笑得謙卑恭謹,“本還擔心小弟在戰場上刀劍無眼傷身,如今聽了您的話,倒是也有了自己的成就,再不是當年倚著長姐撒嬌的幼弟了?!?/br> 四阿哥笑容更顯,又對四福晉道:“說來,這宋小將軍和阿布哈也有一番淵源?!?/br> “妾身額娘在信中說了?!彼母x說著放下手中筷子,執起宋知歡的手,對四阿哥笑道:“宋小將軍對妾身阿瑪有救命之恩,烏拉那拉一族永世不忘?!?/br> “這樣也好,你與知歡本就親厚,日后后宅更相和睦了?!彼陌⒏琰c了點頭,對宋知歡道:“敏儀在心中說孕前期諸多不適,多虧知歡你貼身照顧,爺得此妻妾,實在三生有幸?!?/br> 宋知歡溫順地垂首,輕聲道:“妾萬不敢當?!?/br> ——三生有幸,真好意思,老娘對敏儀好是她對我的性子并且對我也好,關您老人家半毛錢關系。 “爺,嘗嘗這蟹,佟娘娘知道您回來,特意賜下的,說是記著您喜歡?!彼母x抬手夾了螃蟹與四阿哥,輕笑著柔聲道。 四阿哥長嘆一聲,“勞煩佟娘娘掛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