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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之上的伊里伽爾最后再輕輕地眨了一下眼,伊南娜那毫無生氣的蒼白肌膚便逐漸褪去了那種尸體般冰冷的顏色,她的肌膚逐漸恢復了原來的,猶如上等骨瓷制作而成般的白皙,瑩潤。 而隨著她膚色的復原,伊南娜的動作也不再僵硬,她站直了身體,一個并不算大的金色法陣下一刻便在她的腳下展開,然后從地面向上方移動,當這個金色的法陣從伊南娜的頭頂脫離的時候,伊南娜身上那象征著權能的裝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在換上那套裝束之前穿的,從刺客聯盟分配來為她服務的女傭的身上扒下來的侍女服。 雖然相比起象征天之女主人權能的衣裝,侍女服既樸素又不起眼,但是很明顯要比那套繁瑣而華麗的衣裝更方便活動,更何況伊南娜畫卷般美麗的臉龐讓這件普普通通,幾乎沒有一點裝飾的侍女服看上去如同一件做工精細考究的小禮服。 伊南娜抬頭看向王座上的伊里伽爾,正正迎上她那雙幽綠色的眼睛,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相望。 站在旁邊的杰森和提姆發現,這一對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姐妹互相看著對方,卻又因為發色和瞳色的不同,如同在看一個人隔著一面能夠照射出一個人光與影的側面的鏡子看著自己的畫面一樣。 伊南娜是光的側面,而伊里伽爾是影的側面。 但只要看到她們的眼睛,就會清楚這其實只是一個錯覺——融合后的伊里伽爾的眼中相比起伊南娜眼中的的平靜,更多的是與雷霄奧古書房里壁畫上的伊南娜的母親相似卻又有所不同的溫柔悲憫。 “我的……姐妹,與神代的伊南娜相差得可真大啊,”王座上的伊里伽爾看著伊南娜,自融合之后第一次開口,不過她的聲音倒是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至少,她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人類冒著失去權能的風險下冥界來,倒不如說……‘伊南娜’應該對自己成為僵尸已經成為既定因果的這個冥府避之不及才對?!?/br> “你跟神代的‘伊里伽爾’也相去甚遠,至少,如果是神代的‘伊里伽爾’的話,天空和地上諸神的神格絕大部分空懸無主,或者隨著主人陷入永眠而一同被埋葬的情況下,面對‘伊南娜’的挑釁,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伊南娜說到這里,看了提姆一眼,但是很快又在后者察覺到朝她看過來之前移開了視線,“……應該說,在下冥界之前,我就做好了失去權能的準備?!?/br> 注意到了伊南娜突如其來又很快移開的視線,再聽到伊南娜的最后一句話,還不明白伊南娜是對于自己隱瞞了這件事情產生了些許心虛,或者說是擔心他生氣的話,他這個世界第二偵探也不用當了。 提姆被那一道視線弄得頗有些哭笑不得,生氣肯定是生氣的,所幸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眼下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打算此行結束之后再跟伊南娜算賬,不過這記在賬上的一筆早就已經被伊南娜這個可愛的小反應弄得根本也有沒記多深。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澆滅了提姆大半怒火的伊南娜暫時把因為無法確認提姆是否生氣而產生的微妙的忐忑拋到了腦后,她看向王座之上與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伊里伽爾,微微抿了一下唇,還是開口了:“在來到這里之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我還有一個姐妹?!?/br> 王座上的伊里伽爾聞言動作一頓,幾不可察地失神了一下。 下方的杰森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她那一點點微妙的失神,他看見王座上那名在他剛找回來沒多久的記憶里溫柔寬和卻害怕寂寞,向往地上世界的冥府神明問下首的天之女主人:“你的母親……也沒有嗎?” 本來就對于他人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的伊南娜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伊里伽爾有些微妙的心情,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斟酌著回答道:“實際上,我與自己的母親相處的時間也并不長,我是由金星上伊南娜神廟的大祭司以及神官教養的,母親……因為據說在懷著我的時候就將神格給了我,失去了神格的她被時間的法則侵染,雖然身為神族本就壽命不短,但在我十歲的時候,生命就走到盡頭了?!?/br> “自我誕生以來,直到她的生命走到盡頭,她跟我的交談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伊南娜看著王座上與自己長相近乎一模一樣的伊里伽爾,最后補充了一句,“或許,她只是沒有對我提起?!?/br> 伊里伽爾聞言卻弧度極輕地勾了一下唇角,也不知道這個極淺的笑中帶著幾分自嘲:“沒有想到我的姐妹是這樣溫柔的人啊……沒必要對我使用這種程度的謊言,被放棄的孩子當然沒有必要對你提起?!?/br> 下方的杰森微微一皺眉,直接打斷了這個話題:“……伊里伽爾,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幫你融合,你把達米安的靈魂交給我們?!?/br> 冥府的女王絲毫沒有被無禮打斷談話的憤怒,反而是在杰森說話的時候動作頓了頓,但下一刻卻又極為自然地將視線投向杰森。 一雙幽綠色的眼睛和一雙藍眼睛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生,此刻卻莫名其妙蔓延開來起一種無聲的尷尬。 杰森很清楚自己的這種尷尬來源于自己突然找回的身為靈魂的形態做出的自己正常的狀態下不太會做的事情的記憶——那個時候提出那種邀約很明顯是受到那個時候變得年少的狀態的影響——之后卻干脆就被掩蓋掉了那一段記憶,現在找回了記憶,想起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一種淡淡的羞恥伴隨著極大的尷尬在一瞬間席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