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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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去聯絡吳襄的乃是一個明朝在關外的小吏,此人前幾年投靠了建奴,充當了建奴的狗腿子,這會兒一臉的獻媚像,而且非常懼怕的跪在多爾袞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下前幾日已經將圣上的親筆信送入了關內,并且親自交給了明將吳襄,當時吳襄并未對小的說太多,僅僅是收下了信之后,說會考慮,便派人將小的送出了關! 這說明吳襄其實并未真就決心替明朝死守山海關的想法,眼下他不過是還在考慮之中,另外據說有一支刑天賊的兵馬,近期也已經從居庸關入關,他們沒有直逼大明京師城下,反倒是一路疾行趕到了薊州鎮一帶,主力便陳駐在了永平府,同樣虎視眈眈在覬覦著山海關。 小的以為,這支刑天賊的人馬,肯定也是想要在我們大軍奪取山海關之前,先于我們奪占山海關一帶,控制住山海關,防御我們大軍入關! 他們定是也已經對吳襄勸降了,現如今吳襄肯定是還在兩邊搖擺,拿不定到底該投靠我們還是投靠刑天賊那邊的主意,所以還請睿親王稍等一下,不妨再對吳襄施壓一下也好,迫使吳襄盡快投降親王!開關讓睿親王率軍盡速入關!” 多爾袞聽罷之后,一聽見刑天賊三個字,頭便覺得有點疼了起來,這一次他們南下打算入關先行奪占燕云之地,本來是占得了時間上的先機的,而且他們還調集了大批的人馬,形成了對關寧一帶明軍的巨大優勢,可是偏偏在寧遠城,卻被洪承疇和一批明軍拖延了月余時間,使之無法揮師攻打山海關,現如今刑天賊倒好,肯定是也得知了消息,便也開始進兵大明京畿之地,搶在了前面先進入了大明京畿,現如今不但破了居庸關,倒還幾乎和他們同時都進逼到了山海關。 而刑天賊放著大明的京師不打,卻丟下大明京師先跑到了山海關另一側,虎視眈眈的盯著山海關,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些刑天賊肯定是將他們大清軍視作了最大的敵人,寧可先放著熟透了的京師這個果子不摘,也要先將他們抵在山海關外面。 如果他不能有效的說服明軍山海關守將吳襄投降他們大清的話,一旦吳襄選擇投降了刑天賊的話,那么山海關恐怕就不太容易打下來了。 回想一下崇德三年末也就是崇禎十一年末那一次他率軍入寇關內京輔之地的時候,碰上的刑天賊的兵馬,幾戰下來,他們的自傲,幾乎差點被這支刑天賊給打沒了,區區一兩萬刑天賊,在京輔之地到處找他們的麻煩,每每交手,便打的他們無力招架,杜度更是險一些被他們給打死,令他們入關的各旗都損失慘重,差點還引起了蒙古八旗的異心,讓他們出關之后,好一陣子忙活,才算是又鎮住了蒙古諸部,重新恢復了受損各旗的兵力。 所以對于刑天軍,時下他和麾下的諸將,都有點心寒,野外浪戰他們尚不能在刑天賊的手頭上討去便宜,一旦要是讓刑天賊再捷足先登控制了山海關的話,那么這一次南下,弄不好他們大清走到這里也就算是到頭了。 不過幸好這一次趕到山海關另一面的刑天賊只有區區一萬多人,而他們大清軍這邊卻集結起了近二十萬大軍,數量上他們占據了巨大的優勢,即便是單單算他麾下的前鋒軍,兵力也遠超過對面另一側的刑天賊軍數倍之多,所以吳襄只要不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孰強孰弱,應該能做出明智的選擇的。 第二十二章 兵部特情處 周遇吉很看不起這些官軍同僚們,可是這種情況他也只能為大明哀嘆一聲,卻無法改變一點,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沿途幾千官軍,就這么一刀一槍都沒有和大中軍進行拼殺,便基本上都投降了大中軍,這會兒大部成了大中軍的輔兵,開始聽從大中軍的調遣。 說來也怪,這幫官軍只要一投降大中軍,僅僅是稍作整編,以大中軍的軍官替換了他們的軍將,頓時便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一個個變得斗志昂揚了起來,而且也聽話守紀了許多,沒兩天時間,做事的時候,便變得有模有樣了起來,以飛快的速度在朝著大中軍舊部看齊,這真就讓周遇吉看不懂了。 就連他麾下的這些官兵,在跟著這支大中軍行動的這幾天時間里,也開始變得比以前規矩了許多,不少兵將暗中開始約束自己,盡可能的做事有模有樣一些,似乎是想要表現的好一點,不被那些大中軍的將士們瞧不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周遇吉知道不管怎么樣,他未來都可能要帶著這些手下死在戰場上,于是也樂觀其變,任由手下兵將們發生著這種改變。 讓周遇吉高興的是大中軍果真踐行了他們的諾言,并沒有出現任何異動,而是在那個閻重喜等大中軍將們的率領下,一路疾行到了山海關一帶,并且在這里停駐了下來。 于是周遇吉也減輕了不少對大中軍的敵意,在抵達了撫寧衛之后,便主動將盧象升恭送出了他的營盤,送盧象升回到了大中軍的營盤之中。 在送盧象升回去的時候,大中軍兵將集體出營相迎,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了對盧象升的敬佩之情,閻重喜在接回盧象升的時候,更是連聲對周遇吉道謝,并且下令再一次給周遇吉調撥了部分糧秣,支持周遇吉的人馬,同時為了確保雙方不發生誤會,還派了幾個大中軍的軍官,進入周遇吉的營中,充當聯絡官,也接收了周遇吉幾個手下的家丁,進入大中軍營中,雙方互派聯絡官,一旦有事便及時聯系,以免出現不應該有的誤會。 周遇吉到了撫寧衛之后,便派家丁去了山海關參見山海關總兵吳襄,表示愿意領兵接防一段長城,增強長城的守御力量,但是意外的是吳襄卻拒絕了周遇吉的增援,令其留在大中軍一側,繼續監視大中軍,不得他靠近長城任何關隘,周遇吉頓時變氣的要死,差點當場便掀翻了桌子。 其實吳襄不許周遇吉接防任何長城沿線的關隘,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在吳襄眼中,周遇吉其實已經是一個叛將,已經叛投到了大中軍一方,雖說現如今還打著大明官軍的旗號,但是卻可能是要做大中軍的內應,所以吳襄是不會放心將他控制的山海關一帶的防務交給周遇吉的。 周遇吉無奈之下,也只得繼續領兵停扎在大中軍近側,靜觀形勢的變化。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大中軍左路軍的兵帳之中,閻重喜和王承平、盧象升等一干主帥,都坐在大帳之中,閻重喜顯得很是焦躁,在帳中來回走動,對盧象升問道:“盧大人,你的信已經送到山海關時候不短了,可是那吳襄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既不說投降我軍,也不說不投降,就這么拖著,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算是個頭?不成的話,咱們就強行奪占山海關拉倒,一旦吳襄要是投降建奴的話,那么咱們便失去了山海關這個重要的防線了!形勢會對咱們非常不利!” 盧象升臉色也不太好,搖頭道:“現在以本官所見,閻將軍還不易動手,吳襄搖擺也是正常的,畢竟他的兒子便死在了咱們圣上手中,現如今讓他立即輕易便做出投降我們的決定,換做誰都恐怕不會這么輕易的拿定主意!而且眼下閻重喜還沒有投降建奴,我們還有爭取的機會,畢竟他手下還有一兩萬官軍,一旦逼急了他的話,反倒可能會逼著他倒向建奴一方,到時候我們便會相當棘手了!所以不妨再等一下的好!” 王承平有點不耐煩的說道:“盧大人的話倒是有理,誰想得到當初吳三桂入關之后,被咱們圣上給干掉了,現如今朝廷卻又啟用了他老爹吳襄來鎮守山海關,真是不好辦呀!不過要是咱們就這么坐等下去的話,一旦那廝要是先投降了建奴一方,咱們豈不是抓瞎了嗎? 只可惜我們兵力有點少,還不足以嚇住吳襄,要事這會兒我們多兩萬人馬的話,恐怕吳襄就會很快投降咱們了!” 閻重喜接口道:“是呀,我們的兵力卻是不太多,不足以給吳襄施加太大壓力,不過今日有人來報,圣上已經派出了羅立一部,和刁正的中路軍會和,正在從河間府朝著這邊疾行,前來和我們會和,這一次他們帶來的兵力有近三萬人馬,一旦趕過來的話,咱們的實力便增強不少,最起碼即便是建奴破關而入,我們也能支撐到圣上領兵趕過來!” 王承平點頭道:“這倒是個好消息,如果老羅和老刁能率部趕過來的話,咱們還怕他個逑呀!吳襄如果再不降的話,那么咱們便干脆硬搶好了!” 盧象升皺著眉頭考慮了一下之后,微微搖頭道:“這確實是好消息,時下我們的兵力卻是單薄了一些,即便是接防了山海關一帶,但是也不足以擋住洶涌而來的建奴大軍,畢竟雙方兵力太過懸殊了一些!另外本官以為,吳襄應該不會這么輕易便投降建奴的,畢竟這次大明皇上啟用吳襄,也并未就真正的信任他,據說這次吳襄前來山海關赴任,僅帶了一些家丁前來,并未帶上他在京師之中的家眷一同前來,那么便說明大明朝廷并不十分信任他,他的那些家眷還都留在京師之中,其實就是被朝廷當做了人質,吳襄現如今兒子已經死了一個了,一旦他要是投降了建奴的話,大明皇上豈能放過他的家人?而且吳襄現在年事已高,想要再生兒育女恐怕也難,即便是投降了建奴,有了榮華富貴又能如何?難不成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兒孫都被殺掉嗎?那樣的話他吳家也就斷了香火!所以本官覺得,吳襄不會輕易便這么投降建奴,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三個人正在商量的時候,突然間帳外的侍衛通報,說有人從山海關過來了,說是有重要的情報要稟報閻重喜他們。 于是三人都精神一振,閻重喜立即揮手令人將前來報信之人帶入到大帳之中,三人抬眼望去,見到此人一身商賈的打扮,低著頭進入帳中,對三人施禮道:“卑職參見三位大人!” 閻重喜抬手道:“不必多禮,你是誰的手下?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前來求見我們?又有何要事相告?” 來人立即答道:“在下乃是兵部特情處的人,歸于馮大人親自直領,一年便跟隨馮大人前來京畿活動,卑職的身份是山東專做皮毛和人參鹿茸買賣的商賈,經常來往于關外,主要負責在山海關一帶的情報事務! 這段時間卑職便一直留在山海關,所以對于這里的情況最為熟悉!我們已經提前得知了諸位將軍要前來這里,早已做好了迎接咱們大軍的準備! 盧大人勸降吳襄的事情,我等也已經知道,現如今不單單只是我們想要勸降吳襄,關外建奴方面也已經多次派人入關,想要勸吳襄投降,現如今吳襄正在搖擺之中,還沒有做出決定,不過昨晚建奴又派人入了關,并且帶來了不少金子,贈與了吳襄,吳襄已經收下了建奴的這些金子,但是并未表態投降建奴! 于是我們馮大人,便派卑職出關,前來報知諸位大人,請諸位大人做好最壞的準備!……” “什么?該死!這個吳襄接了建奴的金子?那么也就可以判定,這廝還是想要倒向建奴那邊了!難不成他臉兒孫家眷也不管了嗎?不成,不能等了,咱們要立即起兵,搶在吳襄開關放建奴入關之前,先奪山海關!”閻重喜本來是一個很穩重的人,但是這一刻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再也沉不住氣了,立即便站了起來,厲聲喝道。 盧象升也臉色非常不好,同時也站了起來,正想要說話,那個前來報信的特情處的人卻搖頭道:“將軍這么做恐怕是來不及了,一旦要是吳襄想投降建奴的話,我們根本來不及奪關,吳襄完全可以下令頂住我們的攻城,然后放建奴大軍入關,到時候恐怕我們會一下在關下被建奴大軍沖垮的! 將軍先不要著急下令攻關,且聽卑職把話說完!” 閻重喜聽罷之后,立即喝道:“還有什么?快快一并說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 那個特情處的人立即接著說道:“剛才將軍沒有等在下把話說完,便著急了起來,我們馮大人這次讓我出來見諸位大人,就是要在下勸大人們不要著急,眼下吳襄雖然接管了山海關,但是經過這一年來的經營,山海關守軍之中還是有一部分人愿意投降咱們的!這些兵將之中,多數人都跟建奴有血海深仇,他們寧死也不會跟著吳襄投降建奴的! 所以即便是吳襄想要投降建奴,也不見得就能控制住山海關全軍,率兵一起開關獻降,而且吳襄雖然收下了建奴給他的金子,但是卻并未立即答應就開關放建奴大軍入關!只是讓人將建奴使臣先安置在了關內的一個別館之中,很顯然還在猶豫,畢竟吳襄不能不考慮他的家眷還有兒孫尚在京師之中,不管是讓他投降建奴,還是投降我們,現如今恐怕都很難! 故此馮大人分析,吳襄短時間之內,還是不會就此選擇投靠建奴的,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馮大人派在下出來,就是想要跟諸位大人商議,我們現如今倒不妨先不要勸降吳襄,待到我們在關內之人,先把吳襄逼到絕路上再說不遲!” 盧象升一皺眉,接著便有點驚喜的問道:“此話何講?” 那個特情處的人笑答道:“這個簡單,吳襄不是左右搖擺嗎?那么如果一旦建奴的使臣都死在了關內的話,那么建奴那邊不知又有何反應呢?吳襄又如何跟建奴交代呢?” 閻重喜和盧象升以及王承平對視了一下之后,馬上都明白了他的話的意思,不由得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臉色漸漸的放緩了下來…… 第二十三章 逼上梁山 馮衛漢也就是當初的那個痞子小偷出身的馮狗子,這會兒雖然看上去還是有點猥瑣,但是眼神卻很是清澈,里面閃爍著一種狡黠的神光,一身大明官軍軍服打扮,行走在關內的街道上,不多時便進入到了一個宅院之中,扭頭在門口看似很隨意的朝著身后掃了一眼,看沒有人注意他,于是便立即關上了院門。 而這個時候院子之中,已經有幾個人在等候他的到來了,其中有男有女,居然其中一個女子還是吳襄在山海關府中的一個婢女,難怪吳襄府中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馮衛漢的眼中,所以在一年經營下來,他們特情處早已在山海關網羅出了一張大網,不管關內任何地方有任何異動,都會通過這張大網,迅速的傳到這張網的中心位置。 本來這里并不是馮衛漢親自負責的,但是考慮到這一次任務實在是太關緊,馮衛漢這才在一個月之前,從京師趕到了這里親自坐鎮,現如今他便是山海關大中情報部門的核心,負責指揮調動整個山海關的情報運作。 建奴派使臣入關,這樣的事情是根本就瞞不住馮衛漢的,就連這些建奴的使臣進入吳襄的府邸之中,和吳襄之間的交談,也沒有能瞞住馮衛漢,很快便被傳至了馮衛漢的耳中。 馮衛漢這么多年來,都一直在做情報方面的工作,而且他人也夠聰明,又很是機靈好學,現如今早已是一個非常成熟的情報官了。 等馮衛漢一進院子,院中的諸人便立即對他行禮,但是馮衛漢一揮手,便帶著他們進了屋子,有人馬上便出了門,在門外望風,確保不會隔墻有耳,聽到他們的談話。 馮衛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對跟著他進屋的人問道:“都安排好沒有?建奴使臣所住的地方可都沒問題了嗎?” 一個同樣跟他都是大明軍官穿戴的人立即答道:“請大人放心,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今晚這幾個建奴的使臣,必死無疑!” 馮衛漢抬眼問道:“那么你們準備怎么弄死他們?” 這個負責的人答道:“有幾種辦法,要么下毒,要么用霹靂炮炸死他們,還可以直接用刀宰了他們!具體怎么做,大人來拿個主意吧!” 既然他們是做特殊的情報工作的,平時便少不了要干一些暗殺之類的事情,特情處成立之后,出了搜集情報之外,另外還肩負著其它不少使命,往往要和官府抑或是韃子的細作較量,而有是有這種較量,不能明刀明槍的干,便少不了用一些陰招損招,當然他們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便是負責為刑天軍鋤jian。 刑天軍發展很快,人也越來越多,少不了會出現一些叛徒之類的東西,而這種叛徒往往會給刑天軍造成很大的損失,故此在馮衛漢接手了這份肖天健給他的差遣之后,便大力發展手中的實力,為肖天健除掉了不少叛徒,也大大震懾了那些試圖背叛之人。 所以像現在策劃一個暗殺的事情,對他們特情處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棘手的問題,該事先買通的人,他們早已打通了所有關節,只是這種行動,只能下面的人來干,即便是出事,想要順藤摸瓜找到他這個大頭目,也非常困難,這也是這么多年來的歷練,讓他們積累下來了不少的經驗,甚至于他們之中,有些人干脆就是以前大明朝廷的錦衣衛,那幫人更是干這種事情是熟門熟路到了極點,當吸收了一大批這樣的錦衣衛進入他們情報系統之后,馮衛漢的情報系統實力增長非常之快,現如今他們情報系統的人起碼過萬有余,在全國各地從事著各種工作,鋪開了一張巨大的網,甚至于已經將情報的網絡撒到了關外建奴和蒙古諸部之中。 馮衛漢微微想了一下之后,笑道:“下毒最簡單,不過別館里面的人也說了,這幫建奴使臣,很是小心,只喝他們自己帶的酒,盡量不吃別館給他們提供的飯食!下毒有點困難!而且有點太便宜他們了!用刀的話,估計風險太大了,那個建奴使臣帶的幾個隨從也都不是庸手,廝殺起來動靜太大,而且要動用人手太多!至于用霹靂炮炸死他們倒是個辦法,不過動靜也太大了!我想想看!難道你們就不能想點更好的法子,把這件事干的漂亮點嗎? 這幾個建奴的人,必須要死,而且他們的死還要讓吳襄沒有辦法洗脫,唯有如此才能逼得吳襄走投無路,最終只能跟我們合作!” 馮衛漢顯然對于這些手下的計劃不太滿意,臉上流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屋中的這些他的手下們立即都面露難色,低下頭請罪,相互之間對視了一下,最終一個身穿大明軍服的人咬了咬牙,站出來道:“卑職倒是還有一個辦法,不過……” 聽罷了這個人的話之后,馮衛漢和屋中的其他人都不由得有點為難,因為這個人提出的辦法實在是風險太大,而且他的下場可能會非常慘。 馮衛漢站起身走到這個部下的面前,挺直了身體,凝視著他的雙眼加重口氣對他問道:“趙通,你可知道一旦你要是這么做的話,你的下場可能會非常慘,難道你還愿意這么做嗎?” 這個被稱作趙通的人深吸一口氣,挺胸答道:“卑職知道!大人不是也說過嗎?主上曾經無數次提及建奴的兇殘,一旦讓韃子入關的話,那么咱們漢人從今往后便永無寧日! 也許卑職會死,但是卑職在這世上也只剩下卑職這孤身一人了!俺所有的親人全都死在了建奴手中!今日如果能拉著這些個建奴們下陰曹地府的話,那么卑職也夠本了!否則的話卑職哪怕到了陰間去見到了俺那些親人,也沒法跟他們交代! 大人!卑職這條命不值錢,只要能逼得吳襄不投靠建奴,卑職就算是死了也值了!請大人成全!” 馮衛漢看著這個趙通,此人并非是他從刑天軍舊部之中帶來的手下,這個趙通本來就是關寧軍之內的一個軍漢,他的家本來在遼東關外這百年間世代在關外耕作,可是頭些年,建奴攻占了他們家一帶,一夜之間突盡了他家所在的村子,不管男女老幼全部被建奴所殺。 這個趙通當時正好除外放牧,等得知村子被屠的消息,趕回村子之后,全家人乃至全村人早已成了建奴的刀下之鬼,可憐他的老婆,已經是身懷六甲,即將生產,可是建奴還是沒有放過她,反倒是變態的糟蹋她之后,又活著刨開了她的肚子,取出了她腹中已經成型的胎兒,挑在了一根尖木樁上。 趙通從此便跟建奴結下了血海深仇,毅然投入關寧軍之中當了兵,這些年來趙通只要是碰上建奴,廝殺的非常勇猛,立下了軍功,被上峰提拔成了一個把總,可是因為他不太服從軍命,而且痛恨軍將們的腐敗和畏戰,成了把總之后,便再無升遷,后來干脆被放在了山海關看守關門,這兩年根本就沒有機會再跟建奴交手。 當得知大明和建奴議和,將遼東和錦州都割讓給了建奴的消息之后,趙通差點暴走,幾乎瘋掉了,他對大明朝廷也失望到了極點,而且他事先早已聽說了不少有關肖天健在崇禎十一年間率兵在京輔和建奴死戰的事情,本來打算干脆棄了這個身份,當逃兵去找肖天健投刑天軍,就在他還沒有逃走之前,有馮衛漢的手下便在山海關聯絡到了他,一番勸說之下,趙通便暗中投入到了馮衛漢的手下,這次建奴派使臣入關見吳襄的事情,最早就是他通知的馮衛漢,并且利用他的身份,聯絡了不少人,一直在監視這些建奴使臣的一舉一動,現如今趙通已經是山海關之中,馮衛漢的重要手下之一了,所以趙通的忠誠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且趙通知道吳襄現在左右搖擺,很有可能隨時都會獻關投降建奴,所以趙通對吳襄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了吳襄拉倒,為此他這些天多次提出,干脆便暗殺了吳襄,然后在關內制造兵變,控制住山海關的守軍,迎接大中軍的到來! 可是馮衛漢從大局著想,沒有準他暗殺吳襄,現如今當馮衛漢提出來要暗殺這幾個建奴使臣,迫使吳襄不能投降建奴,趙通自然是會為此拼盡全力來完成這個任務的。 馮衛漢又和趙通對視了一陣,看到趙通眼神之中那種決絕的神色,微微嘆了口氣,伸手重重的在趙通肩膀上拍了拍,咬了咬牙道:“如果你這么做的話,那么想必吳襄再也無投靠建奴的可能了!如果事成之后,本官定會想辦法維護你的周全!如果你死了的話,那么本官也定要上奏圣上,為你表功,定將你的靈牌請入忠烈祠之中,供世人萬事供奉!” 趙通撲通一聲單膝跪下,對馮衛漢說道:“卑職多謝大人成全!……” 第二十四章 逼上梁山2 吳襄對于建奴的勸降可以說是左右為難,還是無法最終拿定主意,但是他也知道,留著這些建奴的使臣在城中不是辦法,不管怎么樣,他還是要先將這些人送出關外,否則的話,一旦有什么差池,他便可能斷掉這條路了! 于是考慮再三之后,他著令手下親信,還是先將這些建奴使臣送出關去,并且讓他們告知多爾袞,此事容他再考慮兩天時間,定會給多爾袞一個答復。 于是這個親信立即出府去暗中安排這些建奴使臣出關之事,并且親自帶了十幾個吳府的家丁護送他們出關。 天剛亮不久,一行人便護送著這幾個建奴使臣朝著山海關北門行去,十幾個家丁將這幾個建奴使臣圍在其中,騎馬來到了關門之處,那個吳襄的親信手下手持吳襄的令箭,來到關門處,對守關的兵卒叫道:“我等奉吳軍門的將領,送這幾個人出關,爾等還不速速打開關門?” 這個時候趙通緩步從關門旁邊走了過來,滿臉堆笑,一臉獻媚的神色,對這個吳襄的親信手下抱拳道:“不知兄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兄臺恕罪!今日小的在此值守,時下建奴大軍就在關外,小的不得不小心一點,還望兄臺能讓小的驗看一下令箭,請兄臺恕罪!” 這個吳襄的手下對趙通并不熟悉,隱約之間似乎見過他一兩面,而且看他官階很低,很不待見他,冷哼一聲將手中令箭晃了一下道:“放肆,我乃軍門帳下之人,這令箭還豈能有假?看清楚了嗎?休要廢話,速速開門!” 趙通假模假樣的看了一眼,又露出了一幅誠惶誠恐的表情,連忙告罪,揮手讓手下人去開關門,一邊連連賠禮請這個吳襄的手下到一旁稍作,并且將他帶著的那些護送建奴使臣的家丁們和這幾個建奴使臣分開。 眼看到了這里,只要關門一開,這幾個建奴使臣便可以離開這里了,這個吳襄的手下也放松了警惕,而且看到這個趙通還算是識趣,于是他也沒有加什么在意,和這個建奴的使臣抱了抱拳道:“在下只能送諸位到這里了,諸位出關之后一路好走!不送了!” 這幾個建奴使臣本來入關之后便一直都很緊張,而且這次回去,他們還有點懊惱,這個吳襄最終還是沒有拿定主意,回去之后他們也不太好向多爾袞交代,但是吳襄投降不投降,他們也無法做主,該說的該送的,他們都做過了,至于吳襄最終如何選擇,他們就沒有辦法了,但是眼下留在這里,總不是個安全的事情,一旦吳襄鐵了心不投靠他們建奴一方的話,一旦翻臉,他們的人頭便是被拿去祭旗的最好的祭品,現如今還是先出關回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當行至關門的時候,他們這會兒也總算是可以放心下來了,只要關門一開,他們便可以出了這里,外面便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便再也不用擔心了,于是連著這幾個建奴看到守關門的這些明軍一臉的獻媚,也都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