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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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激戰雖然鄉勇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刑天軍這邊也不能說就沒有傷亡半個,部分鄉勇在隨軍來的時候,身上也帶了些可以拋擲的武器,在接近刑天軍兵陣的時候,便投擲了過來,給刑天軍的長槍兵也造成了一定的殺傷,同時也有少量悍勇的鄉勇在被長槍捅傷之后,臨死反擊,也給刑天軍的兵將造成了一些殺傷,更有一些鄉勇弓箭手在后面對刑天軍兵陣進行拋射,同樣也射傷了一些刑天軍的兵將,但是刑天軍的陣線卻并未因為有人傷亡便出現空缺,按照條例的要求,前方只要出現兵卒傷亡倒地,后面的一人便立即上前接替他的位置,所以即便是刑天軍有戰斗減員,最前排的陣列從來沒有出現過空缺的情況。 在刑天軍開始朝前再次推進之后,鄉勇終于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了,刑天軍的兇悍給他們留下的終身難忘的記憶,這會兒再也沒有幾個悍勇之輩敢于正迎刑天軍之鋒了,眼看刑天軍又開始如墻推進,鄉勇們終于徹底崩潰,頭也不回的朝著后面便潰敗了下去。 列隊于鄉勇身后的有二百官兵刀斧手,他們的任務就是督戰,眼看鄉勇如潮水一般的潰敗下來,于是這幫督戰的官兵再一次堵住了他們,手起刀落斬翻了幾個鄉勇,逼迫他們掉頭回去擋住賊軍。 可是鄉勇也是人,剛才他們畏于軍法和這些督戰隊,不得不在前列陣迎敵,現在眼看著率領他們的邵巡檢都死于陣前了,而賊軍兇不可擋,他們根本就不是賊軍的對手,哪兒還肯繼續上去送死呀!所以這會兒他們只想著趕緊逃命,即便是督戰隊兇悍,他們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照樣還是越來越多的人朝著后面敗退了下來。 督戰隊的一個把總狂吼威脅著這些鄉勇們,但是也不知道突然間從哪兒飛來了一支箭,正中這個督戰隊把總的面門,當場便將這個把總給射翻在地,氣不過官兵不拿他們當人看的這些潰敗的鄉勇們這會兒終于爆發了出來,反正他們手中也有家伙,憑什么要怕這些督戰隊的官兵呢? 于是不知是誰帶頭,舉盾擋住了一個督戰官兵的刀,反手一刀砍了過去,將這個官兵給劈翻在了地上,隨即更多的潰兵也都對這些督戰官兵舉起了家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從前面潰敗下來的這批鄉勇便頓時將這隊督戰的官兵給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這些督戰的官兵怎么也沒想到被打急眼的鄉勇突然間居然會暴起傷人,所以許多人都猝不及防,結果被蜂擁而上的這些鄉勇當場便給殺了不少,剩下的官兵見勢不好,掉頭便跑,誰也顧不上再去管這些鄉勇們了。 結果是潰兵裹挾著這些督戰的官兵,瞬間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哄的一下便朝著后方官軍大陣方向涌去。 立馬于官軍陣中的牛泰不知道是氣還是嚇的是手都有些哆嗦了,瞅著前面的戰況,聽著不絕于耳的槍炮聲和慘叫聲,抬手指著潰敗下來的那些鄉勇破口大罵道:“大膽!混蛋!都是一群廢物,居然連賊軍都擋不??!還敢逆殺督戰隊!反了!真是反了! 不好!絕不能讓他們沖亂了主陣!來人!放炮,給我將他們向兩邊逐散,傳令下去,喊話告訴他們,不得讓他們沖陣!要跑也朝兩邊給我跑!派人收攏他們在陣后列隊!誰敢沖向主陣,就給我放箭!” (求個打賞成不?嘿嘿?。?/br> 第一百二十五章 長槍向前驅群羊 肖天健緩緩的督軍跟在潰兵的后面,刑天軍的隊陣如同黑色洪流一般,從布滿地面的那些鄉勇們留下的尸體上漫過,但是隊形卻還是沒有散開,依舊保持著工整的隊形,就這么攆著潰敗鄉勇們的屁股,驅趕著他們朝著后方官軍剛剛組成的大陣涌去。 當看到鄉勇們已經接近官軍兵陣之后,肖天健這才冷笑了一聲道:“來人傳令給王承平,是他該出馬的時候了,讓他率領他的騎兵隊,給我從左邊兜過去,不要讓潰敗的鄉勇從官軍右邊繞過去,務求趕著這些潰兵,沖入他們的主陣里面! 再有放信炮通知石冉,讓他率斥候隊的弟兄,從右邊殺出來吧!照例也要驅趕潰兵,去沖他們的兵陣!只要此計成事,官軍就必敗無疑了!天黑之前解決他們!加快速度!貼住潰兵殺過去!” 傳令兵得令之后,立即撥馬便沖了出去,同時軍中升起了三顆紅色的信炮,基本上類似后世的信號彈的作用,通知藏身于右翼土丘后面的石冉,令他們出發動手。 而兵陣中的鼓點聲也開始變得密集了起來,原本緩緩朝前壓上的刑天軍再一次轉換成了行軍隊形,緊追著前方潰敗下去的鄉勇們邁開大步踩著鼓點聲追了上去。 石冉牽著馬在距離戰場一里多地的一處土丘后面站著,一直在靜靜的觀望著戰場上局勢的發展,自從官軍趕過來之后,他便開始將手下斥候們都收了回來,并且受命帶著這些斥候們躲在了這個大土丘后面休整,聽候接下來肖天健下達給他們的命令。 而戰局的發展讓石冉很是舒心,官軍的草包表現和鄉勇們糟糕的組織性,面對著刑天軍,想要擊敗刑天軍簡直就是笑話,而肖天健也率部證明了刑天軍可怕的實力,只是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將兩千鄉勇給打了個落花流水,粗略估計,僅僅這一陣下來,斬殺鄉勇數量便不在四百人之下,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把這批鄉勇給徹底打殘了,接下來就不用在cao心這些鄉勇的事情了。 而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從刑天軍兵陣中突然升起了三顆紅色信炮,于是立即明白這是肖天健在通知他可以動手了。 于是他揪住馬韁,翻身躍上了馬背,一手拔出腰間的馬刀,對著身后的那百余名斥候大聲吼道:“弟兄們!將軍有令,令我等出擊!跟我殺呀!” 這些斥候們這兩天比較辛苦,要不斷的探查官軍的情況,還要往返兩軍之間通報消息,更要時不時的跟官軍的夜不收交手,一天多下來,損失了二十多人馬,但是斥候們這會兒卻都并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萎靡不振,依舊是一個個精神抖擻,求戰的欲望很是強烈。 當聽到石冉一聲吼之后,這些斥候們各個都歡呼了一聲,飛身躍上了馬背,拔出了他們趁手的武器,揮舞著跟著石冉一聲呼嘯,便從山丘之后沖了出來,并且迅速的朝著坡下的潰兵右翼殺奔了過去。 別看只有百十人的隊伍,可是猛然間沖出來還是把官軍那邊給嚇了一跳,很快一個傳令兵便疾馳到了石冉面前,將肖天健的命令轉述給了石冉,石冉馬刀朝天一舉,對身后跟著他的李凌風、司徒亮等部下高呼了一聲道:“弟兄們!跟我殺呀!” 百余騎斥候隨即各揮武器,齊聲高喊著“殺……”便一夾馬腹,朝著潰軍右翼殺了過去。 而另一側的王承平在得到肖天健令他率部出手的命令,于是他狂笑了一聲對他的兄弟們叫道:“弟兄們,我說的不錯吧!大當家沒忘了咱們,跟我上呀!”叫罷之后,將手中長槍一揮,立即便撥馬繞過了前面的主陣,朝著陣前沖去。 而他背后的那些弟兄先是楞了一下,心道王承平啥時候說過這話了?但是這會兒終于讓他們上陣了,這些早已等的不耐煩的前馬賊們,一個個都興沖沖的齊聲發出了長嘯,緊隨著王承平便殺將了出去。 這兩股騎兵的出現,就如同刑天軍生出了兩條臂膀一般,左右同時揮出,重重的砸向了潰兵的兩翼。 可憐這些鄉勇們,兩條腿豈能跑得過四條腿呀!不多時便被刑天軍的兩股騎兵追到了身后,一個個刑天軍的騎兵們攆上他們之后,便槍扎刀砍,瞬間便又殺傷了不少的鄉勇,而這王承平和石冉都從肖天健的命令中讀出了他的本意,各自率部追上這些鄉勇之后,便堵在了潰兵的兩翼,使得潰兵無法朝著兩翼散開,只要發現有人試圖脫離潰兵的人群朝著兩邊逃竄,便立即策馬追上去,手起刀落將其斬殺,就如同一群狼在驅逐一群被嚇破膽的獵物一般,夾著這股主要由鄉勇構成的潰兵,驅趕著他們朝著一個方向奔逃。 而鄉勇這會兒都被嚇慘了,哪兒還顧得上東西南北呀!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低著頭撒歡兒的朝著后方逃竄,而且他們左右以及后方都是刑天軍的人,也只有正前方才能供他們逃走,所以這些人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朝著官軍兵陣蜂擁而去。 而這一幕也都落在了正在官軍兵陣中策馬觀陣的牛泰眼中,牛泰望著這千多名嚇破膽的鄉勇潰兵,直挺挺的便朝著他剛剛布下的兵陣撞了過來,頓時嚇的臉都白了。 他沒想到刑天軍的那個賊首居然如此陰毒,會使出這樣的戰術,驅趕著他們這邊的潰兵,來沖他的主陣,一時間幾乎吧牛泰手都嚇麻了,嘴唇哆嗦了幾哆嗦,意識到大事不好,于是立即狂吼道:“給我快快一起喊話給那些鄉勇們,令他們立即分開繞過咱們的大陣,誰也不得沖向咱們的兵陣!違令者殺無赦!快……” 官軍陣中的那些兵將們也都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都嚇得是手忙腳亂了起來,誰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鄉勇的潰兵闖入到他們的大陣之中,那將會是一個什么后果,賊軍就跟在這些潰兵的后面,只要這些潰兵撞入到他們陣中,那么必將打亂他們的部署,一下就能把他們的大陣沖散,這樣的打仗憑的就是陣勢,誰能撐住對方的進攻,誰能打亂對方的兵陣,那么誰便是最后的勝利者。 而一旦要是讓刑天軍得逞的話,那么這一仗不用打也知道他們完了,鄉勇肯定是已經被打殘了,如果他們再被沖亂的話,那么一切就都完蛋了。 所以當看到鄉勇們亡命一般的朝著他們迎面沖來的時候,不用牛泰吩咐,官軍陣中的兵將們便都齊聲高叫了起來:“快點朝兩邊跑,快散開,別過來呀!再過來老子就不客氣了!……” 而軍中旗手們也都瘋了一般的使勁的搖旗,傳令讓這些鄉勇們朝兩邊散開,繞過官軍主陣躲到陣后面去。 而鄉勇們也聽到看到了官軍陣中傳達給他們的信息了,可是眼下他們屁股后面是兇悍的刑天軍的大陣,正在朝著他們一步步的推進了過來,跑的慢一點的話,這命就沒有了,他們倒是也想朝兩邊散開,繞過官軍的大陣,可是兩邊卻也有賊軍的騎兵堵著他們,只要他們稍稍一離開人群,就會立即被這些賊軍的騎兵給斬殺掉,所以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能就這么被驅逐著,向一群沒頭蒼蠅一般的撞向了官軍的兵陣。 牛泰眼看著潰兵距離他的兵陣是越來越近,也看出了兩邊刑天軍的騎兵想要干什么了,于是立即氣急敗壞的對手下叫道:“快傳令王佑天率部并分兩路,給我將賊軍的騎兵逐散,讓潰兵散開!” 當王佑天得令之后,也沒敢怠慢,立即將手下的騎兵一分為二,呼嘯一聲便抖韁催馬殺出了大陣,朝著兩翼堵著潰兵的刑天軍的騎兵們沖殺了過去。 王承平眼看著一股官軍騎兵朝著他們沖了過來,立即在馬背上豪放的狂笑了一聲大吼道:“弟兄們,今兒個是咱們亮亮本事讓大當家看看的時候了,都他娘的別給我丟人!殺呀!” 話音一落,他手下們立即便朝著他匯聚了過來,像這樣的馬戰,他們在北方當馬賊的時候,可是經歷多了,但是到了這里之后,好長時間都沒這么痛痛快快的廝殺過了,而這些王承平的老部下們,基本上都是歷經多年,在戰場上經過無數次淘汰之后,剩下的一批精英,每個人都可以說是此中好手,他們的馬上的本事即便是比起草原上的蒙古人,也毫不遜色,再加上他們常年協同做事,早就形成了極強的默契,聽罷王承平的一聲吶喊之后,立即便都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了,于是一起催馬,一邊朝前加速沖去,一邊緩緩的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十分密集的隊形。 別看是馬上作戰,這里面的講究也著實不少,同樣也要求騎兵相互之間要配合的相當默契才行,對陣敵軍的時候,也講究一個隊陣之說。 于是這五十余名王承平的手下們,很快便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如同箭形陣型,以王承平為箭頭,他手下的精銳之士便隨行于他的左右兩側,稍微靠后一點,掩護住他的側翼,相互之間僅保持著可供一匹馬穿過的距離,在高速馳騁起來之后,幾乎感覺著他們是緊挨在一起了一般。 就這么王承平率領著他的這五十來個手下,居然一頭便朝著人數是他們三倍的官軍騎兵撞了過去,隨著他們逐漸的提速,戰馬也都漸漸的達到了最快的速度,所有人都朝前俯身下去,兩腿緊緊的夾住馬鞍,臀部微微抬起,始終保持著身形不動,一個個凝神靜氣,朝著對面的官軍望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無毒不丈夫 官軍騎兵剛剛沖出來的時候,還士氣很足,以為他們兵力比這些賊軍騎兵多出不少,仗著人多應該不會吃虧,所以一個個嗷嗷叫著迎向了王承平一伙人,可是當他們看到這幾十個賊軍騎兵的動作之后,都被嚇了一跳,當騎兵的當然能看得出對手的實力如何了,他們一眼望去之后,便發現今天他們遇上硬點子了,對方這些賊兵騎兵,哪兒是什么普通的賊人呀!單是看看他們相互之間組陣的那種默契還有他們控馬的技術,就知道這伙人來頭不善,于是聰明點的官兵便開始偷偷的朝著兩翼散開,想要避開這伙馬賊的鋒矢之處。 而王承平手下的這伙人,不但是騎術精湛,而且同時各個還都在這些年的血戰之中練就出了一手的好的騎射的本事,當兩支隊伍越來越近之后,他們立即便在馬背上立起身形,取下了馬鞍上的騎弓,搭上了箭支,隨著兩隊人進入到射程之后,王承平和他的手下紛紛開始開弓放箭,于是一從箭雨立即便撒向了迎面沖來的那伙官軍。 馬背上的官軍沒想到這伙賊軍騎兵居然還會騎射,想要躲避的時候便來不及了,當即沖在最前面的幾個騎兵便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一個個慘叫著跌下了戰馬,接著便立即被隨后沖過來的同袍的戰馬踏在了蹄下,頓時便被踩得是血rou模糊,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承平他們一箭得手之后,也不貪功,立即收起了騎弓,從馬鞍上都摘下了他們的長槍,夾于腋下,紛紛找準了一個敵人,將鋒銳的槍尖指向了敵手,然后身體幾乎貼在馬脖子上,以戰馬掩住了他們的身形,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一瞬之間,他們兩隊騎兵便撞在了一起。 王承平和他手下們果真厲害,長槍取的目標極準,幾乎都沒有落空,要么直接便捅在了敵軍的身上,要么干脆就壓低槍尖,捅入到了敵軍的坐騎胸頸之中,立即便捅翻了一片官軍的騎兵。 而他們一擊得手之后,根本就不留戀他們的長槍,剛剛感到手頭一震,便立即都撒了手,丟掉了長槍,以免強大的沖擊力將他們也撞下戰馬,至于在馬戰對沖之中,長槍刺出之后還想收回來,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兩馬交錯之間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不管是刺中敵人任何部位,都沒有時間撤手收槍,所以他們的長槍在交戰之中,基本上是一次性用品,有些長槍的槍桿在刺中敵軍的時候,當即便會折斷,所以長槍根本不可能多次使用。 也僅僅是一個照面,王承平和他的手下們便展現出了他們極高的馬戰的水平,當即十幾個官兵便被他們捅翻在了馬下,頓時在他們人群之中,便響起了一片凄厲的慘叫之聲,還有受傷的戰馬的悲嘶聲。 官軍騎兵也不是說一點本事沒有,他們也同樣發動了反擊,但是面對著這幫馬背上的老油條們,他們的攻擊顯得十分不堪,只砍翻了一個王承平的手下,而他們卻付出了十幾條人命,交換比之高,實在是令人咂舌。 王承平將一個敵將一槍捅下戰馬之后,毫不猶豫的撒手丟槍,一瞬間便又拔出了一把狹長的馬刀,繼續朝前沖了過去,隨手只是一帶,只見馬刀一閃,便輕飄飄的劃過了一個敵軍的臂膀,把這個官兵的一條持刀的右臂輕輕松松的便給卸了下來,那個官兵甚至于當時都沒感覺到疼,和王承平交錯而過之后,奔出很遠,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少了半截,這才又驚又疼的慘叫了起來,搖晃著從馬背上一頭便栽了下去。 也就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兩隊騎兵便交錯而過,王承平率領他的手下,愣是輕松的便將這伙官軍騎兵給沖了個對穿,他們箭形陣所過之處,幾乎沒有幾個官兵能僥幸逃脫的,一下子便干掉了二十多個官兵,而他們僅僅是付出了一人陣亡兩個人受輕傷的代價。 這一下可把這伙官軍騎兵給嚇懵了,他們沒想到賊軍中的這股騎兵居然也是如此兇悍,雖然他們眼下還占著人數上的優勢,但是膽子卻都給嚇破了,一個照面之后,哪兒還敢再和這伙馬賊正面交手呀!紛紛在他們的一個把總的帶領下,撥馬想要和王承平這伙人兜圈子周旋。 而王承平一邊狂笑,一邊收住馬韁撥轉過來馬頭,重新整隊集結他的手下,用手中馬刀指向那些驚慌失措的官軍騎兵笑罵道:“狗屁的官軍,就這點本事!讓咱們對付他們,真是高看他們了!別跟他們客氣,既然來了就別讓他們回去了!給我上!”說罷之后他再一次一夾馬腹,便朝著那伙官軍追了上去。 頓時戰場上便上演了奇怪的一幕,一股人數少的賊軍騎兵愣是把人數多過他們一倍以上的一伙官軍騎兵追的雞飛狗跳,滿戰場到處亂竄,不時還有個把官兵被追上他們的賊軍騎兵給斬翻于馬下,而王承平他們一伙人,都騎的是蒙古好馬,跟官軍的戰馬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他們幾乎像是貓捉老鼠一般,要么追上去砍,要么就追著官軍騎兵放箭射,只把這伙官軍騎兵殺的是人仰馬翻,狼狽不堪,最后不得已之下,只得一撥馬頭,亡命一般的朝著本陣敗逃而去,尋求官軍大陣的掩護。 肖天健一邊督軍朝前押著這伙潰兵逼向官軍布下的兵陣,一邊也在注意著兩側的戰況,當看到王承平率領他手下的弟兄跟逮耗子一般的追殺那些官軍的騎兵,于是心里面也樂開了花,為當初他強留王承平在他手下做事的決定感到得意,不管怎么說,這一次王承平確確實實的在他和刑天軍老部下面前露足了臉,這也說明了他當初的決定是多么的正確。 牛泰看著越來越近的潰兵,幾乎就要沖入他的大陣的時候,臉徹底青了,咬著牙叫道:“傳令放箭!開炮轟散這些潰兵!奶奶的,無毒不丈夫,這下老子算是倒血霉了!” 潰逃的鄉勇們眼看著官軍大陣越來越近,一個個都既害怕又有點高興,害怕的是官軍會不會真的不留情面,放箭射殺他們,高興的是到了這里,如果能躲入官軍陣中,他們也就能保住命了。 可是就在他們距離官軍大陣四十來步的時候,在官軍陣前的十幾輛戰車上,突然間騰起了一團團的火光,緊接著他們又看到官軍陣中騰空而起飛出了一從密集的箭雨,跑在最前面的人突然間仿佛跟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一般,一頭便栽倒在了地上。 剛剛沖到官軍陣前的這些潰兵頓時都傻了眼,眼睜睜的看著近百名弟兄瞬間便倒在了自己人的炮子和箭矢之下,于是后面的潰兵趕緊便想收住腳步,可是他們身后的潰兵可顧不了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繼續推著他們朝前涌去。 一時間慘叫聲,怒罵聲響徹了官軍的陣前,無數驚恐萬狀的潰兵們都擠在了官軍的陣前,而官軍大陣之中不斷的響起炮聲、銃聲,將一批批靠近他們的潰兵射殺在他們的面前。 劉二站在戰車上,手軟腳軟的給一門戰車上裝著的小弗朗機炮裝著子銃,眼淚都流了下來,雖說這些潰兵不是他們的袍澤,但是好歹也是跟著他們一同從澤州走來,跟著他們一起前來剿匪的澤州鄉勇,也算是他們的友軍了,可是現在他們卻不是在對著賊軍開火,而是在對準這些跟他們是一條陣線的友軍開火,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滿心都是不忍,不由得手頭也慢了下來。 車上的一個小旗官看到劉二這種表現,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在他的腿上罵道:“快點裝子銃!奶奶的哭個逑呀!沒看到潰兵快沖過來了嗎?快點開炮,轟死這些王八蛋!” 劉二帶著淚哭道:“可是他們是咱們的人呀!咱們這么干,太說不過去了呀!” 那個小旗官也露出了一絲不忍,但是還是咬著牙罵道:“這怪不得咱們,誰讓他們朝著咱們沖過來呢?游擊大人有令,咱們只有依令行事了!別他娘的猶豫了趕緊裝子銃,擋不住他們咱們也跟著完蛋!干吧兄弟!” 劉二聽罷之后,只得咬牙把這個裝好的子銃又填入到了母銃之中,扶住了小弗朗機炮的炮尾,對準了正面的那些潰兵,另外一個炮手隨即便便把火把按在了火門上面,只聽得轟了一聲響,炮尾子銃與母銃結合的地方,一下便噴出了一團硝煙,頓時把車上的幾個人都給燒得須發皆燃,抱著頭滾翻下了戰車,原來劉二神情恍惚之下,未能把子銃裝填到位,點火之后火藥倒噴出了炮尾,結果劉二當場臉便被燒花了,滾在車上抱著燒瞎的眼睛凄厲的慘叫了起來…… 雖然牛泰做了很大的努力,想要擋住這伙潰兵不沖入他的本陣,但是最終還是有一批潰兵沖到了陣中,頓時把他陣前的隊形給沖了個七零八落,只有少部分潰兵機靈一些,趁著兩邊有官軍騎兵正在和賊軍騎兵糾纏的機會,繞過了官軍的兵陣,逃到了陣后。 而一大批鄉勇卻永遠的倒在了官軍的箭矢和炮銃之下,成了這里的一縷冤魂,而隨著越來越多的鄉勇或是倒下,或是沖入官軍陣中,抑或是逃到了官軍陣后,刑天軍的兵陣也推進到了官軍大陣之前。 (求紅票,求打賞了喲?。?/br> 第一百二十七章 膠著酣戰 肖天健默默的看了看在兩軍之中的那些遍地的鄉勇的尸體以及傷兵,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本來打算驅逐著這伙鄉兵,沖散這支官軍的兵陣,趁機掩殺過去,將這支官軍給徹底擊敗也就拉倒了,倒是也沒想著要把這些鄉勇趕盡殺絕,可是沒想到這支官軍的主將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居然悍然下令屠殺這些潰敗下來的鄉勇,雖說這些人不是他殺的,但是也因他而死,這讓他對這些死傷的鄉勇們多少有些歉意。 不過這種念頭也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馬上便被他給丟到了腦后,而且他勸說自己,反正這些人不是他殺的,更何況兩下都是敵人,死了也不用他可惜什么,而他眼下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擊敗眼前的這伙官軍,盡快結束這場戰事。 于是他立即定睛朝著對面的官軍大陣望去,這會兒的官軍大陣還有些混亂,但是主要也都集中在官軍兩翼,官軍正中位置卻擺放著十多輛用堅木制造成的戰車,原來敵將想要以這樣的戰車,構筑起他們的防線,來抵御刑天軍的進攻。 如此一來,想要擊潰這伙官軍,就沒有原來想的那么簡單了,不過這會兒肖天健看到官軍兩翼陣型已經被潰軍沖亂,這個時候正是他趁機擊敗這支官軍的時候,所以即便是對方設置戰車防線,他也不能停止攻擊,否則的話,一旦給對面官軍喘息的機會的話,令其重新穩住陣腳,那么接下來的仗恐怕就要打成膠著戰了。 而這一次他來迎擊官軍,根本就是想要一舉便將其擊潰,以此起到給山西官方一個下馬威的作用,所以持久戰是不符合他的想法的,更何況一旦打成持久戰的話,官軍比他更容易得到支援,一旦讓戰事膠著下來的話,官方肯定會源源不斷的派來援軍,那么的話就白白浪費了這大好形勢了。 于是繼續下令前進,同時派人立即將后方緊隨而來的黃生強的炮隊趕上來,而刑天軍主力還繼續朝前攻進。 在肖天健的督促下,刑天軍兵將們一刻不停的繼續朝著官軍大陣逼了過去,沿途不斷的邁過倒在地上的鄉勇們的尸身,朝著敵軍兵陣一步步的逼近。 官軍方面剛才終還是受到了潰軍一定程度上的沖擊,兩翼陣線明顯被沖的大亂,一時間潰兵和官軍絞纏在了一起,而潰軍所帶的絕望與恐懼的情緒也開始在官軍之中蔓延開來,使得官軍陣中開始產生出了sao動。 牛泰雖然靠著鉆營升至眼下的官職,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經驗的,一看到兩翼兵馬已經有點亂了陣腳,于是立即派出他的親兵前去兩翼進行彈壓,同時又派親兵去彈壓后面亂哄哄的那些潰兵,省的他們把恐懼情緒傳染給自己的部下。 眼看著刑天軍越逼越近,在戰車上的那些小炮便又開始發射了起來,一時間戰車四周都是彌漫的硝煙,幾乎看不清任何事物了,只能看到濃煙之中,時不時的會噴吐出一些火焰,各色彈丸疾飛出來,砸向刑天軍的隊列。 幸好這些官軍的火炮都是小炮,殺傷力有限,再加上官軍訓練程度很差,射擊精度也很不咋樣,不是打高就是打偏,要么就干脆打得太低,直接打到了地面上,在兩軍陣前騰起一團團的塵土,只有有限的炮彈在地面上形成了跳彈,蹦跳著撞入到了刑天軍的陣中,打翻了一些刑天軍的兵將。 一個刑天軍的兵卒緊張的緊握著手中的鳥銃,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他是年后才在新兵營才結束新兵訓練的一個刑天軍兵卒,年紀也只有十八歲,被安排到了戰兵隊之后,便被選出當了一個火銃手,領到了一支鳥銃,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戰事,他是第一次參與,所以打一開始,就很緊張,剛才面對那些鄉勇的時候還好一點,畢竟對方抵抗不是很強烈,但是到了這里之后,看著官軍陣中不斷飛出的炮子,持續的落在他們兵陣附近,甚至直接落在兵陣之中,這會兒便開始有些害怕起來了,雖然他也想穩住心神,嘴里面不斷的念叨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但是突然間一顆炮彈飛來,正中他身旁的一個袍澤的頭部,炮彈當即便將他身邊的這個同伴的頭打得四分五裂,鮮血合著腦漿一下噴濺到了他的臉上,而且還有一塊碎rou貼在了他的面頰上,他驚慌失措的在臉上劃拉了一把,抬手看到滿手是血還有白花花的腦漿,甚至還有一小塊人皮,于是他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還是崩斷了,口中慘叫了一聲之后,一把丟下了肩膀上扛著的鳥銃,掉頭就想朝后面人群之中擠去,逃離這個令他魂飛魄散的戰場。 他一動,就影響到了隊形,立即后排的兵卒便大罵道:“回去你的位置,快點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走!我不留在這兒了!讓我走!讓開,讓我走……”這個被嚇壞了的兵卒歇斯底里的狂叫著,使勁的試圖將身后擋著他的人推開,遠遠的逃離這個地方。 就在他剛剛扒拉開兩個擋著他的兵卒之后,還沒有來得及朝后面跑,便覺得心口猛的一疼,他低頭看到一個人手持一把一尺長左右的短刃,深深的插入到了他的心口之中,而他渾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干了一般,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到眼前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老卒,冷漠的看著他,然后冷冷的大聲說道:“軍規有約,對于臨陣脫逃者,人人可以誅之!呸!他娘的晦氣,你個貪生怕死的混賬!……”話沒說完他持刀的手便又用力擰了一下,隨手便拔了出去,一股鮮血隨即便順著刀噴了出來,濺了這個老卒一身,但是他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便收起了他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