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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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德明點點頭道:“接下來在下要說的也是這個事情,依在下看來,不管這些義軍是否會到我們這里,此地都絕不宜久留!大當家還是早做離開此地的打算比較好!” 肖天健微微嘆口氣,朝著聚義廳外面望去,看著外面忙碌不停的部眾,頗有些不舍道:“可惜了這個天龍寨了,想我當初只帶著幾個弟兄,耗時半年有余,才好不容易打下這塊駐足之地,現在卻要棄之而去,真有些不舍呀!” “大勢如此,想來大當家也乃是有著雄心壯志之人,欲成大事者,當不拘于眼前小利,大當家不會舍不得眼前這么一個小小的天龍寨吧!”付德明看著肖天健的背影,目光閃爍的對他說道,同時他心中也在暗自琢磨,假如肖天健舍不得眼前這個天龍寨的話,那么他是不是要重新審視一下追隨他肖天健這個決定了。 “呵呵!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區區一個天龍寨,豈能便讓我裹足不前!那樣豈不是讓付先生小看我肖某了嗎? 但是如何走,我們還需定一下計劃才行,絕不能聽此消息之后,便惶惶然落荒而逃!依我看來,假如我們還留在此地的話,天龍寨必將成為一塊死地,官府放虎歸山之后,定會立即調集兵馬對高迎祥等路義軍銜尾追擊,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一次義軍離開商洛之后,定會揮師西進,鳳翔府也定會首當其沖,很快這里便將會有大批官軍趕至,如果我們不走,官軍是很樂意先那我們的人頭來給他們記上一功的! 只是我想聽聽付先生的意見,我們即便是走,又該如何走比較好呢?”肖天健轉過頭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付德明對他說道。 付德明聽罷之后,走到了掛在廳中的那張陜西地圖前面,抬頭觀看了一番,猶豫了一陣開口對肖天健說道:“付某覺得大當家不如這么辦……” 第五章 闖王 (第三章到,晚上七點左右第四章奉上!保證完成任務?。?/br> 高迎祥立馬于一丘地之上,看著坡下滾滾前進的麾下兵馬,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在此兩個月之前,他和大批義軍首領匯聚于商洛之地,四面都有強敵環伺,各省官軍扼守要道使他們無法出山,于是才想到轉進漢中北上。 但是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卻對當地道路并不熟悉,找了幾個向導為他們引路,誰知道這幾個向導之中,居然有人是官府的暗探,卻將他們誘入到了車廂峽之中,隨即便被大批而至的官軍以及當地的鄉勇圍困于車廂峽之中。 雖然他們各路義軍竭盡全力分頭出擊,想要突出車廂峽,何乃這次設伏的各路官軍卻異常悍勇,以至于他們多次突圍皆被官軍堵了回去。 車廂峽兩山夾一溝,山高路陡,兩側山崖高聳難以攀越,官兵在出口壘石成堡,堵住出口,義軍不得出,而鄉勇占據山頭,整日不停朝山谷之中發炮投石,擊殺谷底義軍將士,使得困與山谷中的義軍損失慘重。 偏偏又趕上久旱無雨的老天爺這時候睜開了眼,商洛一帶大雨傾盆,整整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個月的時間。 各路義軍在這樣的情況下,馬疲食盡,衣甲朽爛,弓矢盡脫,傷者無法救治,死者無地可埋,要吃的沒吃的,將士們整日困坐臥于泥水之中,十人九病,糧盡之后,他們便開始殺馬充饑,但是在谷中即便是殺了戰馬,也找不到干柴升火煮熟,餓急的人便生吃馬rou,但是后來連戰馬也被殺光,以至于相當多的義軍將士就這么活活餓死。 高迎祥和他外甥李自成還有張獻忠、老回回、曹cao(羅汝才)蝎子快、張妙手等首領皆陷入絕望,以為他們這些人這一次肯定要全軍覆沒于這車廂峽之中了,后來如果不是他外甥八隊闖將李自成麾下的謀士顧君恩獻策,讓高迎祥他們這些人再用一次詐降的手段,先假意投降官府,待到解困之后,再謀東山再起。 于是高迎祥和李自成便采納了顧君恩的意見,派人出山尋得陳奇瑜請降,但是陳奇瑜卻并不相信他們,堅決不肯受降,非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在車廂峽之中不可! 顧君恩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著請高迎祥主持,盡搜各路義軍之中近年所獲的金銀財寶,本來起初一些人還不愿意拿出這些金銀之物,但是后來一想這都什么時候了,留著這些黃白之物也沒命花,倒不如先拿出來試試能不能買一條生路再說。 于是高迎祥收集起了十幾萬兩金銀珠寶,再次派人潛出山買通了陳奇瑜帳下的監軍楊應朝以及陳奇瑜身邊左右官員,這些人一看到白花花的大堆銀子擺在他們面前,當即便眉開眼笑納入了懷中,終將陳奇瑜說服,答應接受他們的請降。 可笑的是陳奇瑜接受他們投降之后,卻并沒有將他們這些首領綁下,收繳義軍的器甲,卻在義軍之中每一百人中安排一個安撫官,沿途各縣準備糧食,供義軍食用,打算將義軍將士遣返家鄉進行安置。 結果是本已陷入絕境的義軍出山不久,飽餐了幾頓之后,馬上便將這些安撫官殺的殺,綁的綁,一股腦全部收拾了個干凈,再一次打出反旗,從商洛跳了出來。 高迎祥和李自成他們跳出包圍圈之后,一個個都放聲大笑,笑罵陳奇瑜和他手下的那幫官員將官的愚蠢,這會兒他們不用想,也能猜得出陳奇瑜一班人在聽到他們再次造反的消息之后的嘴臉,所以無不笑得前仰后合,好不痛快。 但是轉念一想,他們便又有些笑不出來了,雖說這一次他們得以僥幸脫險,但是當他率軍進入車廂峽的時候,各路義軍兵力尚有近七萬人之多,可是兩個月以來之后,跟著他高迎祥出車廂峽的卻只剩下了一半不到的兵馬,各路義軍的兵將加在一起,也只剩下了不到三萬六千人的規模,幾乎一大半的弟兄就這么留在了車廂峽之中,化為了一堆堆的枯骨,任誰想起那些不久前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兄弟們就這么沒了,也高興不起來,所以在出了車廂峽之后不久,他們便兵分三路,分頭出發,開始朝著陜西腹地進發而去。 好在他們這些人并不太在乎人命,雖說這一次車廂峽之困讓他們損失慘重,丟了不少將士的性命,但是他們并不十分在意這種事情,造反嘛,總要有點有朝一日掉腦袋的明智,何況這世道,經過他們這么多年的征戰,早已知道只要有糧,便有無數流民會跟著他們干,這招募人手的事情是他們從來都不擔心的事情,特別是現在他們又回到了陜西境內,陜西這十年以來,早已是饑民遍地,只要流民有一天沒被官府安撫住,他們便不會沒有兵源。 這不剛剛從車廂峽跳出來才短短幾天時間,他手下的兵力便又迅速的恢復到了三萬多人,手下各營都又補充足了人手,只要有人,這天下各處,他還是來的去得的! 高迎祥坐在馬背上,看著從土丘下滾滾而過的的兵將,心中暗暗回憶著這幾個月來的經歷,不由得感慨萬千。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不高,身披一件破舊棉甲,頭戴氈帽,腰懸一柄寶劍的大將牽著馬從土丘下走了上來。 “愚甥參見舅王!”那個人來到高迎祥身邊之后,立即拱手對高迎祥施禮道。 高迎祥低頭看了一下,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眼下在他麾下當八隊闖將的外甥李自成,他這個外甥算是比較有出息的,想當年他只不過是個驛卒,最早并未跟著自己揭竿造反,但是崇禎二年朝廷裁撤各地驛站,結果逼得他無以為生,后來先是跟著不沾泥造反,不沾泥死后,他才投到了他的麾下,當了眼下這個八隊闖將,眼下看來,他這個外甥還是相當有本事的,手下擁有大將不少,而且還會籠絡人心,已然成為他麾下各營之中最有實力的一營主將了。 這一次車廂峽之困如果不是李自成手下的謀士顧君恩獻計的話,估計他們這會兒都已經活活餓死在了車廂峽之中了,哪兒還可能這么威風的在陜西地界上招搖過市。 于是他笑道:“鴻基(李自成原名也有表字一說)跟我不必客氣,你有何事找我?只管說來吧!” 李自成這才直起腰,一臉憂色的對高迎祥說道:“舅王,雖然咱們這次暫時解困突出了官軍的包圍,但是眼下咱們糧秣短缺,而且戰馬也所剩無幾了,軍中各營更是兵器短缺,雖然新募了一些新丁,但是卻缺乏兵甲,那些朝廷的狗官們還正從漢中方向調派大批官軍銜尾追來,咱們要想想辦法,先解決糧秣的問題!盡快甩開背后的官軍才行!” 高迎祥點點頭,李自成所說的事情他也很清楚,車廂峽一戰他們損失太大,雖然出山之后,陳奇瑜給他們補充了一些糧食,但是這些天下來,他們不斷的招募新丁,糧食消耗很大,雖說沿途過來,也打下了一些莊子,而且還攻下了麟游縣,可是對于他們這么多兵將來說,所獲還是遠不足用,至于兵甲方面就更不用提了,本來他們裝備質量就很差,車廂峽一戰之后,他們軍中大部分弓弩都因為長時間被水浸泡,脫膠開裂廢掉了,連箭支的羽毛都脫落掉變形,以至于無法再用,隨軍的炮銃更是銹蝕的厲害,火藥也大部分受潮,以至于無法使用,騾馬就更不用說了,大部分已經都被他們在車廂峽之中宰殺吃掉了,雖然出來之后奪取了一些,但是也大多是一些馱馬或者駑馬,戰馬根本不用提,根本就沒有幾匹,連許多大將現在都要徒步行進,如果再遇上大股官軍追擊的話,他們恐怕很難再有一戰之力。 “前面就是鳳翔了,咱們這就趕往鳳翔,雖說咱們這次出山之后,再舉反旗,但是估摸著消息還不至于這么快便傳至各地,咱們不妨就直接去鳳翔城外,詐稱受陳奇瑜那狗官之命,途徑鳳翔,要他們開城送出糧食,供給咱們,你到時候率眾趁機奪門,只要攻占了鳳翔,咱們就不用再為糧食器甲發愁了!另外沿途告知那些本地的小股桿子,讓他們也為咱們提供一些糧秣,要么跟著咱們干,要么就被咱們給滅掉,讓他們自己去想吧!”高迎祥到底還是經驗豐富,立即便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李自成聽罷之后臉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這世道本來就是大魚吃小魚,他們造反一來,誰沒干過黑吃黑的事情,何況現在以他們的實力,確實有資本這么做,他們一路上過來,也不是沒遇上過不開眼的本地的桿子,但是面對著他們這么多兵馬,一人即便是吐口涂抹,也能把那些小股的桿子給淹死了,所以沿途他們倒是也收降了一些本地的桿子,充實了他們的實力。 “自成遵命,請舅王放心,我這便立即率部趕往鳳翔,只要鳳翔知縣還未得知咱們從新再舉反旗的消息,想必定會被我們詐開城門的!”李自成立即對高迎祥抱拳說道。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一些,咱們剛剛拿下麟游,說不定鳳翔方面會得到消息,萬不可大意了!”高迎祥點點頭。 李自成點頭答應了一聲,轉身翻身上馬,馬鞭一揮便沖下了土丘,很快在下面的人群中招呼了一聲,隨即四五千八隊的兵將便隨著李自成離開了主力,直奔鳳翔方向而去。 第六章 詐城 (第四章到,別嫌煩,要先交代一下高迎祥和李自成的出場原因!呵呵!累死我了!休息,明天再更三章!千萬記住明天周一,紅票都是我的?。?/br> 鳳翔府很快得到了大批流民軍正在朝著鳳翔趕來的消息,知府段有志很是擔心,雖然前些日他們收到陳奇瑜的塘報,得知了被困車廂峽的眾魁已經宣布向官府投降,打算重做良民,各自返鄉安居,從此不再造反作亂了。 而且陳奇瑜也給各地諭令,各州府縣城要負責為這些遣散的變民提供糧食,供其途徑各地食用,以防這些變民因為無糧可就,重新做反。 雖然陳奇瑜的諭令說的明白,但是各地官府卻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些狡猾的變民,特別是對于這一次塘報之中并未提及是否已經將變民軍之中的一眾魁首拿下這件事,各地官員大都很不放心。 畢竟陳奇瑜乃是京官,年初才被外放到地方擔綱五省總督,負責總領五省兵馬對變民軍進行剿撫,陳奇瑜不了解這些變民軍的狡詐之處,但是作為陜西各地的地方官,可是都了解這些魁首的狡猾之處的,假如他們這次真心歸服倒是好事,但是如果他們這次又耍詐,詐降的話,那么對于陳奇瑜這次接受變民軍的投降一事,無疑于是縱虎歸山,陜西各地立即便又要陷入亂局之中。 段有志一聽說有大批變民軍出現在鳳翔府境內的消息之后,便立即著令各縣要小心防備,如果這些變民軍不鬧事則罷,一旦發現他們有異動的話,務必要堅守城池,萬不可大意讓這些狡猾的亂民給鉆了空子。 李自成率領他麾下的八隊的將士,不舉旗號,不亮出兵器,一路顯得亂哄哄的直奔鳳翔縣城而來。 遠遠的便看到鳳翔縣城的城門一看到他們便立即關閉了起來,一隊隊官兵鄉勇如臨大敵一般的奔上了城墻。 李自成也沒有騎馬,隱身于軍中一路疾奔到了鳳翔縣城的城門外面,八隊的將士立即便在城外停駐了下來。 而城上有官兵立即持弓高喝道:“來者止步,報上身份,否則的話便將爾等視作亂軍,休怪咱們不講情面,我們便要開炮了!” 李自成駐足于軍中,對跟著他的一個部將吩咐道:“李過,你派人裝作是安撫官,去叫開城門,就說咱們是已經投降的變民軍,途徑此地奉五省總督陳奇瑜之命,來此就糧,讓他們打開城門,送糧食出來!” 李過乃李自成的侄子,最初也是最早跟著李自成起兵造反的親族之一,經過這么多年的轉戰之后,李過已經成長為李自成麾下最重要的戰將,獲得了一只虎的外號,作戰勇猛,另外還頗有心計。 李過點點頭,立即招過一個身穿官軍服飾的一個手下,悄然對他耳語了一番,這個手下連連點頭答應,大步走出了人群,來到了城門下面,手中舉起了一個腰牌和一張紙,對著城上叫道:“我乃陳督師帳下聽令的總旗,老子姓劉,這是老子的腰牌和督師大人親自簽發的敕令,這些人都是已經投順朝廷的變民軍的部眾,我受命充任這些人的安撫官,剛好途徑此地需要在此地就糧,請你們速速將糧食送出城來,我們領到了糧食之后,自然馬上離開!陳督師有令在先,安撫事大,各地不得推諉不予就糧,一旦逼得這些變民再次造反的話,你們無論是誰都吃罪不起!” 看到這個出來答話之人身上的穿著,確實是官軍的服飾,但是因為離的太遠,在城墻上根本看不清他手中的腰牌的真偽,所以城上的守軍都拿不定主意該怎么辦是好,但是他們也都聽聞了亂軍投降的事情,所以對于這個出來答話的劉總旗的話的真假他們都不敢全信。 把守這個城門的乃是一個把總,他聽罷了下面這個“劉總旗”的話之后,猶豫了一下,于是對下面的這個“劉總旗”叫道:“原來是督師大人帳下的兄弟,失敬失敬了!但是我等奉命鎮守城門,不敢大意,現在我讓人放下個籃子,請劉兄弟把腰牌放在籃子里,讓兄弟我驗看一下,如果不假的話,兄弟將立即通知知縣大人,將糧食送出去!現在還請劉總旗先約束一下這些流民,后退一些,以免發生誤會就不好辦了!” 話音一落,一個兵卒便用繩子將一個籃子從城樓上縋了下來,那個“劉總旗”無奈,只得對身后的這些“流民”揮了揮手,李自成看到他的手勢之后,對身邊的幾個人小聲吩咐了幾句,他這些手下于是立即便緩緩的后退了一段距離,顯得比較配合這個安撫官的招呼。 這個劉總旗舉步上前,走到了城門之下,伸手將腰牌放在了籃子里面,被城上的兵卒迅速的提拉了上去,而他又退開了幾步,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對上面叫道:“快點!老子一路從漢中走過來,這腳都走的打水泡了,現在外面這些人各個都餓得跟狼掏了一般,要是再拿不到吃的話,真的就又要反了,老子豈不要第一個倒霉了嗎?快點快點!” 當腰牌被提上城墻之后,兵卒立即將這塊腰牌和那封蓋著血紅大印的諭令呈到了那個把總的面前,把總拿起來看了一下確實是真的,于是便扭頭對一個站在他們背后的身穿小雜花青色文官服的官員說道:“李大人,這腰牌和手令都不假,想來下面這些人應該不會是亂軍所扮!是否開門讓他們進城就糧呢?” 這個身穿低品級文官衣服的人正是鳳翔縣知縣李炳成,此人從頭至尾,都站在城頭上沒有說話,一直在默默的打量著聚集在城門外的這批“流民” 當聽完這個把總的回復之后,李炳成不但沒有點頭,反而是忽然冷笑了一聲:“糊涂!本官可以斷定,城外這批所謂的流民,根本就不是什么投降的亂軍,而下面之人也絕非是什么安撫官,定是亂匪所假扮!這批人根本就是亂軍,想要誆騙我等開門!想要趁機奪城!” 那個把總有些傻眼,他看了半天,卻沒有看出什么異狀,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李知縣一口便咬定外面這批流民一定是亂軍,于是訕訕的解釋道:“可是這塊腰牌確實不是假的呀!” “糊涂呀!這些亂軍和官府為敵數年之久,不知道殺了多少官軍,想要尋獲幾塊這樣的腰牌,豈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亂軍此次明里是投順朝廷,誰知道是不是又在詐降?而他們拿到手令,也不足為奇,豈能相信他們!”李炳成繼續冷笑著答道。 “可是萬一他們真的是途徑此地的流民的話,如果我們不給他們提供糧秣的話,逼得他們又造反的話,這罪責大人于卑職都承擔不起呀!”那個把總猶豫著繼續對李炳成說道。 “哼哼!絕不可能!你來看,他們雖然表面上亂哄哄的一片,但是這么多人,不可能如此聽一個小小的安撫官的吩咐,他們實際上有人在暗中調度,剛才你令他們暫時先退后一些,他們短時間之內,便一起后退,假如沒有人暗中指揮的話,幾千人豈能如此輕易做到? 你再看,外面這些亂民前面的人似乎赤手空拳,但是再往后面看,隱隱中有許多閃光,這閃光豈不正是他們暗藏的刀兵?如果我們輕信他們的話,到時候城門一開,到時候定會一擁而入,你我這項上人頭,到時恐怕就由不得我們做主了!”這個李炳成倒也不是個庸官,眼神還是非常犀利的,指著城外的那些“流民”對這個把總說道。 這個把總順著李炳成的手指仔細望去,果真看到流民之中不時的會有一些東西閃過亮光,作為行伍之人,他自然比誰都清楚那些閃光是什么東西發出的,當即便出了一身冷汗,罵道:“這些混蛋亂匪,險一些誆騙住了俺!果真他們藏有兵器,幸好李大人看出了他們的馬腳,要不然的話,這次就麻煩大了!來人,準備開炮,弓弩手準備,把外面這些該死的亂匪給我轟成渣子!娘的!想要騙咱們,就讓他們不得好死!” “且慢,不可莽撞!聽本官說!我們這么這么辦……”李炳成急忙叫住了那個把總,附耳過去小聲的對他說道,而那個把總的臉色漸漸的緩了下來,接著露出了一絲jian笑。 李自成率眾站在城外,等著城上的答復,另一邊卻暗自開始調配手下,讓手下大將劉宗敏暗中挑選出了百十名八隊的老弟兄,這些人各個都很是驍勇,令他們暗藏好了武器,做好準備,只要城中驗差過那安撫官的腰牌令諭無誤,開門朝外送糧,便立即沖上去強奪城門,然后隨即他便率眾殺入城中,奪了鳳翔城。 但是等了很長時間,城上卻毫無動靜,那個“劉總旗”又在城門下面叫道:“我說,城上的弟兄們聽了,老子大老遠跑到這兒,什么都遞上去了,你們他娘的要讓老子等到什么時候?我可告訴你們了,要是再不趕緊送吃食出來的話,萬一逼得這些人又反了的話,你們誰都吃罪不起!快點行不?” 這時城樓上一個人伸出了腦袋,輕咳了一聲之后對下面的這個劉總旗大聲說道:“放肆!匹夫何敢如此再次叫囂!難不成你以為你是督師大人帳下之人,本官就不敢治罪于你了嗎?……” 第七章 反中其計 (弟兄們假如看著還行的話,就勞您費神,點擊一下收藏本書!要不然的話有點擊沒收藏,很沒面子的說!多謝多謝!今天周一,求紅票了?。?/br> 城上忽然一個頭戴烏紗身穿文官官服的人現身出來,對城外叫道:“放肆,爾何敢在此如此叫囂?難不成你是督師帳下之人,本官就不敢治罪于你了嗎?” 這個假扮安撫官之人抬頭望去,看到是一個文官,馬上便猜到這個人一定是鳳翔城中主事之人,搞不好是個能當家的,雖然心中大罵狗官,但是表面上卻還是裝作不敢造次,趕緊抱拳道:“敢問大人又是何人?” “本官乃鳳翔知縣李炳成!”這個站在城樓上的文官大聲答道。 “原來是李大人,得罪了!小的不知李大人在此,剛才說話多有得罪,但是小的也實在無奈,畢竟在下有命在身,督師大人著令我等押送這些變民歸鄉,途經此地,需要在此就糧,還望李大人莫要耽擱,以免讓這些亂民圖生事端,一旦出事的話,恐怕連大人也難辭其咎!還望大人速速送出糧食供這些變民吃飽之后,好早早上路!”這個假扮的安撫官倒也是機靈人,裝作恭敬的樣子,抱拳對城上的李炳成說道。 李炳成裝作為難的樣子對城下說道:“恐怕不成呀!近期本地亂匪頗多,地面不靖,雖然你說的不錯,但是本官卻并不敢大意,畢竟城外的這些人都是剛剛歸服的變民,如果本官擅開城門的話,一旦被人所乘,那么本縣便會立即生靈涂炭,本官也就罪莫大焉! 故此本官不敢輕易打開城門!不過本官也知道你等的為難之處,更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這樣吧,你帶一些人,本官令人放下吊籃,讓你等坐吊籃入城,點齊糧食之后,你等可攜帶這些糧食出城,這樣便兩不誤,如果可以的話,你便帶人上來,不行的話,那么本官也只有以守城為重了!即便是改日督師大人怪罪,本官也不怕無法解釋!” 李炳成的話站在城下的許多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自主的許多人都把視線轉向了李自成所在的位置,李自成暗罵了一聲‘狗官實在是狡猾的厲害!’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看來這次想要輕易騙開鳳翔的城門已經是不可能了。 李自成腦海之中各種念頭急轉,立即便拿定了主意,暗中將一個叫田虎的手下叫了過來,對他耳語了一番,田虎點點頭,立即在人群中找了三十幾個人,讓他們將短刀暗藏在背后的衣服下面,大踏步的走出了人群,對那個假扮的安撫官小聲說了幾句。 “既然李大人這么說了,那么小的也可以理解,畢竟城外這么多流民,李大人不放心倒是也能理解,小的也不為難李大人了,既然如此,小的便帶一些人上城接收糧食好了!小的挑出了三十五個人隨在下登城,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假扮的那個安撫官仰頭對城樓上的李炳成叫道。 李炳成打量著站出來的這三十幾個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但是還是接口答道:“當然可以,這么做最好,大家都不為難了!來人,縋下吊籃,將這些人拉上來!” 不多時從城墻上縋下了十幾個吊筐,那個“劉總旗”打頭坐入到了一個吊籃之中,接著田虎帶著的這些人也魚貫坐入吊筐之中,上面的守城官兵紛紛喊著號子,將他們拽了上去,接著又放下吊筐,將剩下的人也一一都給拔上了城墻。 李自成緊張的注視著城墻上的動靜,他估算了一下,這里守城的官兵數量不算多,田虎又是一個悍將,這次挑選登城的三十幾個人各個都是好手,只要城上的官兵防備不足,待他們入城之后,突然發難,三十多個人完全可以控制住城門,只要這些人頂上片刻時間,打開城門,那么接下來他便可以率眾一擁而上,沖入城門之中,到時候鳳翔自然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李自成的算盤雖然打的叮當響,但是他卻沒有料到,他所做的一切居然早已被城上的那個李炳成給看穿了。 田虎帶人登上了城墻之后,四處打量了一番,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太對頭,那個本該過來招呼他們的狗官,當看到他們都已經登城之后,卻忽然間退入到了官兵之后,而且在城墻上的官兵們一個個眼神都很不善,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他們,而且城墻兩側的官兵持著刀槍弓弩也正在朝著他們圍過來。 田虎一瞪眼叫道:“這是何意?為何不將糧食送來!卻如此……” “閉嘴!你等暗藏兵器登城,意欲何為?你們本來就是一群亂匪,實在是該殺!居然想要騙得本官!來人,將這些該死的亂匪給本官拿下,膽敢反抗者,殺無赦!”躲到官兵身后的李炳成突然間暴喝了一聲,打斷了田虎的話,下令拿下田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