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聞霜連個眼神都欠奉。

    唐衍初淡淡道：“你沒有受傷?！?/br>
    眾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現在不過是拿出連演員都喟嘆不如的十二分精湛的演技。

    薛卓臨內心感到無比的解氣，面上撇嘴道：“別瞎逼逼了，你根本就沒有受傷，要點臉?！?/br>
    馮跡齊只覺得喉間腥甜，氣得幾欲吐血。

    他咬牙切齒的正要開口，段雨卻先一步將小鏡子放在他的面前。

    望著鏡子里完好無損的人影，馮跡齊瞳孔驟縮，嘴唇顫抖道：“我、我要叫醫生！”

    …………………………

    “噗哈哈哈哈?！毖ψ颗R在會議室里放聲大笑。

    “醫生看不出來，儀器也檢查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的傷口，你們是沒看到馮跡齊當時的表情，可太讓人解恨了！”

    老劉點頭道：“他也算是罪有應得了?！?/br>
    但他此刻難以忍受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五名被害者遭受到的是遠比他更慘重的折磨，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薛卓臨道：“學臣和技術組的人員已經將馮跡齊的鉆表拆開了?！?/br>
    “存儲卡就嵌在背面?！?/br>
    “另外，鄭梁和趙彭澤被捕前，馮跡齊不僅將他們的白鉆卡拿走了，竟然還套取了他們的指紋，獲悉密碼，用來打開兩人的保險柜?！?/br>
    “雖然部分文件已經被他銷毀，但技術人員在檢查鄭梁的保險柜時有意外的發現?！?/br>
    “什么發現？”段雨問道。

    薛卓臨滿臉喜色：“保險柜的夾層被鄭梁藏了一份錄音文件，是馮跡齊實行犯罪的確鑿證據！”

    “嘿，真沒有想到鄭梁居然還留了一手?！?/br>
    老劉搖搖頭：“又是秘密交接文件，又是套取指紋的……布置周·詳，搞得跟諜戰電影似的，手段倒挺多，不過電影里的反派到最后有哪個是成功逃脫的?！?/br>
    “要不怎么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呢?！?/br>
    薛卓臨道：“兩份物證可算是將馮跡齊犯罪的事實給鑿得牢牢的！馮氏集團就算再請一百個律師為他辯解也無濟于事?！?/br>
    段雨：“這次的案件可以說告一段落了?！?/br>
    “但你們別忘記，鄭梁和趙彭澤現在的身體狀況，他們兩個還在醫院里躺著呢?！?/br>
    薛卓臨表情嚴肅的點點頭：“沒有想到是孟睛竹下的黑手，看來她也不無辜，頭兒和湛教授正在就此審問，林大師也在……”

    “林大師？”段雨挑眉。

    薛卓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現在是佩服他了?！?/br>
    ……………………

    審訊室內。

    一番折騰后，馮跡齊不得不接受自己身上萬分詭異的情況，他忍著疼痛坐直身體，對唐衍初的詢問不言不語。

    林莫坐在中間，雙手抱胸，專心致志的看他。

    半響道：“關于孟睛竹，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馮跡齊眼神微動，嗤道：“你想讓我說什么？女朋友？玩兒物？”

    林莫：“她不是支配你的神嗎？”

    “砰！”

    馮跡齊雙手握拳捶在桌子上，面容不受控制的抽搐，下頜骨繃緊，盯著林莫一字一頓道：“你、說、什、么？”

    “我說——”

    林莫拉長聲音，身體前傾道：“孟睛竹并不無辜，她對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知曉你和趙彭澤等人的犯罪事實，抽取他們的生命力，且在你身上留有桎梏?！?/br>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林莫手指搭在桌子上敲了敲，示意他冷靜。

    “看到的?！?/br>
    “我看到孟睛竹在幾年前便主動來到你的身邊，你無法抑制的對她產生好感，就此成為男女朋友?！?/br>
    “顯然，孟睛竹并不符合你實行犯罪的幾點要求，但正因為‘喜歡’，所以，你選擇對她下手?！?/br>
    “不過你沒有預料到，孟睛竹竟然有能夠控制你的手段?！?/br>
    “事情敗露，甚至就連過往的秘密都被她連根挖出，而你也開始身不由己，無法對她產生出反抗的念頭?！?/br>
    “最重要的是，孟睛竹對你的愛變了質，她懼怕你的冷血殘忍，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但又不想離開你……”

    “逐漸的，雖然你時刻在她的掌控之中，但她也不可避免的被你同化，從思想到行為……”

    “可以說，孟睛竹最開始對生命存有敬畏之心，但現在，她慢慢的將生命當做是可以提取的養分、肥料，供她驅使的手段?！?/br>
    林莫舔|舔|唇，說這么多，他口渴。

    湛聞霜將手邊沒有飲用過的水杯推給他，林莫道謝，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馮跡齊宛如一尊靜止不動的雕像。

    湛聞霜慢慢道：“你在培養一個沒有人性的魔鬼?！?/br>
    馮跡齊低聲笑起，笑聲逐漸加大，面帶嘲諷：“她不是自詡為神嗎？狗屁東西！她什么都不是！”

    “她是一個蠢貨，愛慕虛榮的婊·子?！?/br>
    “你說的沒錯，我被她控制了又如何，只要稍加引導，她便開始禁不住誘惑，往深淵里墮落，沾染上污泥，永遠也洗不干凈?！?/br>
    “我誘·哄她在鄭梁和趙彭澤的身上做實驗?！?/br>
    “果然，從最初的畏首畏尾，她逐漸變的得心應手?！?/br>
    “甚至不用我教，在感受到他們兩人快要脫離控制后，一瞬間就抽取了他們的生命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