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徐友廣是不確定因素?！碧蒲艹醯?。

    “搜救行動如何？”

    老劉：“根據昨天晚上的推斷和帖子里的描述，我們找到了兇手藏匿被害者的犯罪地點，劉杏佳已經被安全救出?！?/br>
    “幸運的是，因為劉杏佳失蹤就在立海煉鐵廠發現尸體的前不久，兇手投鼠忌器，有所顧忌?！?/br>
    “所以，她并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是遭受到長期的囚禁和擔驚受怕，精神狀態很不好?！?/br>
    “段雨在醫院里陪同，希望在第一時間取得證詞?！?/br>
    總算是一個好消息。

    唐衍初的臉色有所緩和。

    薛卓臨不懂：“頭兒，你為什么說徐友廣是不確定的因素？”

    “他也是兇手，與孫志、鄭梁、趙彭澤三人狼狽為jian，為什么會在事情敗露前被殺死？”

    唐衍初沉聲道：“徐友廣在他們之中處于食物鏈的最底層，他生性貪婪，毫無節制，利用彼此之間的秘密反過來索取?！?/br>
    “甚至見財起意，私藏被害者的吊墜?！?/br>
    “也正是因為吊墜的緣故，讓我們掌握了第一手的物證，隨即對徐友廣乃至他身邊的人展開細致的調查?！?/br>
    “可以說，排除掉林莫，徐友廣就是此次案件的突破口?！?/br>
    湛聞霜點頭，繼續剖明：“徐友廣是‘紕漏’，按照他的行為和性格來分析，在他被帶到警局以后，很有可能承受不住審問，從而供述出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與犯罪經過?！?/br>
    薛卓臨更不懂了：“頭兒，湛教授，我還是不明白，劉杏佳已經被救出，有受害者親自證詞，白紙黑字，難道他們想抵賴不成？”

    湛聞霜淡淡道：“你可以將案件割裂成兩個來看?！?/br>
    “姚沄沄被害案，四名死者被害案?！?/br>
    “顯然，劉杏佳是屬于四名死者被害案里面的，兇手只有四個，沒有馮跡齊?！?/br>
    唐衍初臉色凝重道：“姚沄沄被害的時間久遠，痕跡與線索差不多都被抹掉，高中……兇手犯案時甚至未成年……”

    “根據姚沄沄失蹤的時間推斷，孫志不提，鄭梁、趙彭澤、徐友廣三人已經成年，但比他們低一年級的馮跡齊，在當時卻還未滿十八歲?！?/br>
    湛聞霜接道：“通過帖子里所描述的內容，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馮跡齊在他們當中處于完全掌控的地位?！?/br>
    “姚沄沄的案件里，他主導、推動其余四人的犯罪行為，并實行分配，將尸體處理妥當，罪孽完美的掩蓋過去?！?/br>
    “兇手享受一切，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他們心安理得，毫不在意?！?/br>
    “姚沄沄的事情就像一粒種子深深的埋藏在鄭梁、趙彭澤等四人的心里，只待再一次的契機·爆·發出來?！?/br>
    唐衍初道：“而再次出現的案件里，并沒有馮跡齊的存在?！?/br>
    “也就是說，確鑿實行犯罪事實的兇手只有四人?！?/br>
    “倘若這四個人并不供述出馮跡齊，再加上他當時未成年，如今有馮氏集團在背后運作，證據不足之下，cao縱妥當，馮跡齊很有可能被判無罪?！?/br>
    一時間，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湛聞霜道：“當然，我與唐隊長都認為，雖然四名死者的案件里表面上沒有馮跡齊的存在，但并不表示他沒有參與其中?！?/br>
    “徐友廣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馮跡齊暗中授意的結果?！?/br>
    正因為徐友廣是“不確定的因素”，所以他才要死。

    否則的話，孫志完全沒有多此一舉的理由。

    之后的審問也證實了兩人的猜想。

    果不其然，孫志、鄭梁、趙彭澤三人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卻絲毫沒有提及馮跡齊的存在。

    而馮跡齊否認一切的犯罪行為，并在有律師為其擔保的情況下提前離開警局。

    唐衍初與湛聞霜兩人深謀遠慮，比所有人都看的長遠。

    他們看出馮跡齊的謹慎與心機，猜測到了徐友廣的死因。

    可面對三人的閉口不言，卻暫且焦灼于此。

    “該死的！明明馮跡齊才是最毒的蜘蛛！”薛卓臨氣憤的捶墻，“現在我們卻只能看著他安然無恙的離開！”

    湛聞霜低頭整理微亂的袖口，冷淡道：“雖然與馮跡齊的交談短暫，卻可以看出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br>
    “多年以來，他很可能在精神上控制了趙彭澤等人，或者說，手中掌握著他們寧愿承認犯罪也不會供述出他的把柄?！?/br>
    “甚至就算他們說出來，馮跡齊也有可能為自己脫罪?！?/br>
    “難道就毫無辦法了嗎？任由他逍遙法外？！”薛卓臨腦中滿是亂麻，一夜未睡，熬的眼眶通紅。

    唐衍初突然道：“林莫呢？還在審訊室里？”

    薛卓臨一拍腦門：“對，那個小光頭！”

    要說整個案件最大的變數，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就在于林莫。

    薛卓臨覺得他更有可能是通過什么特殊的辦法或渠道來知悉案件的信息，既然如此，他沒準可以挖掘出馮跡齊隱藏的罪證。

    被徹底遺忘在審訊室里的林莫，正好補了個覺。

    門開后，他一雙大眼睛精精神神的看過來：“警察同志，我肚子餓，管飯嗎？”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響亮的——“咕~”

    “……”

    面對幾雙眼睛的注視，林莫靦腆一笑：“人家正長身體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