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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仔那么淘氣,估計拉雪橇后會將他拉進雪堆里,然后興奮的和他一頭扎進去…… 想一想還真有可能,夏佐伊心累地嘆了口氣。 ………… 雪花撲簌撲簌落在傘上的聲音,伴隨著腳踩著雪地的咯吱聲讓夏佐伊略微走神。 從種植區到城堡的這一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腦海里的思緒全都飄走后不久很快就被他走完。 “領主,那里站著的人好像是……教皇冕下?!?/br> 尤狄特略微遲疑的聲音不禁讓夏佐伊回過神,并且停下腳步。 他朝著尤狄特所示意的方向看去。 ——結了冰又被覆蓋上白雪的帕爾湖有種別樣驚人的美麗,安靜、空曠、猶如一幅靜謐的畫作。 此時,這幅畫卷的旁邊正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他沒有打傘,只披裹著一件黑色的毛絨斗篷,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在他的肩膀上面鋪了淺淺的一層。 也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 尤狄特又仔細地看了看,確認站在帕爾湖邊的人就是教皇。 他道:“領主,我們要不要過去……” 教皇冕下看上去穿的不多,就這樣站在湖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難道是在看風景? 恰在此時,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 教皇轉過身,鎏金色的眼眸與夏佐伊焦糖般甜蜜的眼睛對視,前者笑了笑。 夏佐伊道:“尤狄特你去后面仆人的傘下,將這柄傘給我,你們先回城堡吧?!?/br> “是,領主?!?/br> 尤狄特從懷里取出一副手套遞了過去。 夏佐伊接過來,卻并未戴上。 他白皙的手從保暖的棉套里伸出,先是將手套塞進斗篷內的口袋,然后接過傘往帕爾湖邊走去。 尤狄特看了看,略微不放心領主獨自撐傘的模樣。 但到底遵循命令帶著身后的仆人先行離開,不多時便全部走進了城堡。 而此刻,夏佐伊已經來到了賽加洛特的身邊,眉頭一皺。 ——教皇冕下沒有戴著帽子,果然也沒有戴著手套。 他白皙的臉和手在冰雪的映襯下仿佛白玉石雕刻的一般,剔透但也冰涼。 夏佐伊承認自己有點心疼,他一手揚起棉套說:“伸進來?!?/br> 賽加洛特將一只手伸了進去。 棉套是通的,兩個人、兩只手在里面相遇,后伸進去的冰涼指尖悄悄地碰了碰暖洋洋的手指。 但夏佐伊卻馬上將棉套里的那只手伸了出來。 他一手舉著傘,伸出來的手從斗篷里拿出剛才尤狄特給他的手套,遞過去。 “喏,戴上?!?/br> 賽加洛特沒有說話,乖乖聽話。 兩只手都戴好手套后,他接過夏佐伊舉著的傘,輕聲道:“還是嚇到你了,這兩天都在躲著我?!?/br> 夏佐伊想說自己并沒有被嚇到…… 不,還是嚇到了。 但這種“嚇到”與教皇所理解的意思并不一樣。 他不是被違背世俗和常理的“同性相愛等于有罪”的這種情愛所嚇到,而是被對他表露心跡的人嚇到了。 這人,偏偏還是定罪所有“同性罪論”的制裁者。 夏佐伊總有種不確信的感覺。 在沒有理清思路之前,他當然要躲著教皇走,但這才剛過去幾天? 兩天而已。 “冕下,您不是說不急,可以等么……” 賽加洛特溫和地笑了笑:“我在等你的回答,但不希望你躲著我,待在我能夠看見的地方,我不逼你?!?/br> 不待在你可以看見的地方,你就會逼我嗎? 夏佐伊兩只手空閑下來,又揣進了棉套里,下巴往毛絨絨的圍領處一埋,不想說話了。 他就像是一只縮在窩里觀望的貓,即使外面擺滿了小魚干和貓罐頭,也只是抽了抽鼻子,隨即不再動彈。 雖然外面誘惑力充足,可是他不能完全確認沒有了危險。 賽加洛特卻要將他勾到窩外面。 他戴著手套的右手落在夏佐伊的身后,拍去被風斜刺里吹過來的雪花,道:“我等你的回答,但我只接受我想要聽見的答復?!?/br> 這不是逼他在做肯定句回答么。 夏佐伊:“你有罪?!?/br> 賽加洛特的聲音像是糾纏在紛紛落落的雪花中,隨著風飄進夏佐伊的耳朵里:“是,我有罪?!?/br> “因為我愛上了一朵被荊棘環繞的小玫瑰?!?/br> 這朵玫瑰嬌艷美麗,腿邊臣服著荊棘,扎根于堅硬的土壤,不懼風雨…… 夏佐伊藏在帽子里的耳尖一紅。 他沒有想到教皇竟然就這么直白的說了出來:“冕下您身為教皇,難道不應該以身作……” 話還沒有說完,夏佐伊的眼前卻驀然一黑。 ——是教皇拉下了他的帽檐。 “您做什……” 尚未說完的話語霎時被堵了回去。 賽加洛特傾身,似是羽毛般輕柔的吻便落在了夏佐伊柔軟卻冰涼的唇瓣上…… 他鎏金色的眼眸深邃無比,卻又像是燃著璀璨的火光。 那火星埋藏在深處,一點即燃。 “討厭嗎?” 賽加洛特的聲音似是散落在周圍。 夏佐伊聽得分明,卻覺得這三個字如同雪花般落在他的耳畔、腦?!獎x那融化,恍然間便沒有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