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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凈洲說:“謝謝魏總?!?/br> 半個小時前跑過去的流浪狗又跑回來,瞅見這人頭上戴著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停下來盯著,尾巴搖得歡起。 前面的路燈壞了,經過時只能借月光照亮。 魏準看不清身邊人的臉,但能清晰聽到對方平穩輕淺的呼吸聲。 他偏過頭,視線穿過黑暗落在青年臉上,“你這么謝多生分?!?/br> “哦,”許凈洲回他:“那你要我怎么謝?” “不奢求你有什么實際行動上的回報,最起碼,你稱呼改一下吧?”魏準有意在這段黑暗里放慢腳步,逗他:“以前怎么叫我?” 許凈洲沉默,沒回他。 魏準見他沒有理人的意思,嗤笑,“那天還聽見你管趙宇峰叫哥,怎么到我這里就不靈?;ōh比不過冰糖葫蘆?” 對方小聲辯解:“我沒有?!?/br> 魏準哦了一聲,“是嗎?!?/br> 這段摸不到光的路走到盡頭, 前面路燈的余光掃過這里,在地上印出淡淡光圈,許凈洲深吸口氣,閉眼,調整好方才搖搖欲墜的心態,抬起頭。 身邊男人也正偏頭看他。 線條明晰鋒利的五官仿佛被燈光做了效果,變得有些模糊,這人眼瞳天生黝黑,形狀姣好多情的桃花眼擋不住他眼底的半分冷意。 唇薄而色淺,也不算柔和的唇形。 “所以讓你換個稱呼也這么難?”這人嘖聲,“以前那么聽話?!?/br> “你是魏準?!?/br> 許凈洲停下腳步,愣神似的盯向他,突然出聲。 · 后半截路上,魏準總覺得這人像在夢游。 幾次差點踩進坑里,被他揪著衛衣帽撈出來,又委屈巴巴瞅他,仿佛他不該幫忙,活該他掉進坑里摔一跤。 魏準總覺得不對勁,懷疑他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結果一到酒店,這人閉眼摸到沙發趴下去,眨眼功夫就睡死過去。 魏準覺得好笑,應該確實是困慘了。 他就沒叫醒這人,趁他睡熟把他抱進臥房。 許凈洲凌晨四點的時候醒了一次。 他從床上坐起來,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想去廚房冰箱拿點冰水喝。但又記起外面還有人在睡,只能掐滅念頭。 許凈洲從床上摸起來,跑去洗澡。 洗完澡就該去拍戲了。 昨天被腦殘粉堵在路邊的事似乎沒人知道。許凈洲到片場后,沒聽見有人議論,就也沒和李青提起這事。 李青昨晚像是也沒睡好,頂著烏青黑眼圈,“早啊小洲?!?/br> “青哥早,”許凈洲眨眼,“青哥你要注意身體?!?/br> “就這幾天熬夜,事情太多?!崩钋嗵秩嗝夹?,嘆氣,“昨晚跟公司商量了你投票那事,公司的意思是找廣告方說明情況,” “但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如果真有人背地下手,那怎么可能是商量一下就能解決的?”李青說:“小洲,我覺得八成是有人故意幫你刷了一部分票,然后又舉報給官方,所以官方才會查出來這個結果?!?/br> 許凈洲點了點頭。 李青愁眉苦臉,“那現在怎么辦?!?/br> “青哥你想吃蛋糕嗎?”面前人像是渾然沒聽到他剛才苦大仇深的一番話,眼睛發光,“我想訂蛋糕,正好這家店有活動!” 李青:“……” 李青沉默半晌。 “行吧,”他放棄掙扎,“什么活動?你差多少?” 想著這人只是想吃一些小蛋糕。李青陪他湊單的時候才發現,他要買的是那種六寸大小的生日蛋糕。 至少兩個人吃才能吃完。 本以為許凈洲是買給劇組人吃,結果一直等他拍完戲,桌上的生日蛋糕也沒拆封。 今天的戲只拍半天。 下午沒什么事,許凈洲就打算先回酒店。 趙宇峰跟他一路回去,看見他拎著個生日蛋糕,好奇:“小洲今天過生日?” “不是,”許凈洲解釋說:“是我哥哥的生日,他平時工作忙,都沒有人記得他生日,年年都只有我記得?!?/br> 趙宇峰哦了一聲,抬眸瞥他,“你男朋友挺幸運?!?/br> “他幸運什么,他也吃不到蛋糕。我買來只是拍個照片,給他發過去看看,最后還是要我自己吃?!痹S凈洲不大高興似的嘀咕,嘀咕完又笑起來,“峰哥如果想吃,可以來找我啊,反正我一個人吃不完?!?/br> 趙宇峰想說好啊, 但是想起他房間里還住著某人,到嘴邊的話還是調了個頭,“不了?!?/br> 到酒店時,魏準不在屋里。 許凈洲把蛋糕放在桌上,準備先去旁邊的小超市買些啤酒。他好不容易得出一下午的空,心情格外愉悅。 買好東西結賬的時候,他接到了魏準的電話。 許凈洲騰不出手,用頸窩夾著手機,“魏總?!?/br> “你不在家?”電話那邊的男人大抵剛到酒店,從里面傳出輸入密碼的聲音,“許凈洲,我跟你說件事?!?/br> 許凈洲問:“什么事?” “上次不是跟你說下周要你出來幫忙?辦點事,”魏準說:“剛才都打點好了,我來跟你說聲,時間是下周一。 ” “???”許凈洲拎著兩大袋子東西,聞言蹙眉,“下周一,” 他語氣里的為難和猶豫,隔著電話都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