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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孕套、潤滑、還有抹擦傷的藥。 魏準買的。 “你好,”身后樓道的門被推開,一個冷淡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周鯨手忙腳亂把塑料袋系好,胡亂抹了抹眼角。他下意識把口罩和帽檐都拉得十分嚴實,也沒敢立即轉身。 魏準喊了一句,沒得應。 他皺起眉,覺得這送外賣的有些奇怪,“你好,東西給我一下?” 面前人方才低著頭轉身,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遞給他。 魏準接過塑料袋,側身。 “那個,”對方突然出聲,動作間似乎要攔住他的去向。魏準停在原地,盯著這個人從身后繞到身前,看起來很焦急。 “你不能上去。魏準,你能不能醒醒,你這樣是在浪費時間?!?/br> 周鯨開口的時候,便篤定魏準一定能認出他。 他從不懷疑兩人之間的心有靈犀,以前就一直是這樣,魏準比任何人都懂他。 直到面前人冷聲開口:“你誰?” 陌生疏離的語氣,在一瞬間將他自以為的親近距離拉出十萬八千里。 “我,我本來是想去公司找你,但是正好看到你上車,就只能跟著一起過來?!敝荟L有點委屈,“阿準,我有急事要找你,我沒想跟蹤你?!?/br> “……” 阿準? 魏準重新盯向他,這才認出面前人是誰。 “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對,但你不要因為以前的事這么折磨自己?!狈凑家呀浝仟N丟臉到這地步,周鯨索性破罐子破摔,“又出錢又出資源,還護著他,許凈洲他根本不值得你這么做,你不要被他騙了?!?/br> 一口氣說完這大段,他屏息凝神,等待面前人的反應。 幾秒后。 魏準突然低笑出聲,似乎這是一件多么荒謬好玩的事。 周鯨以為他是不信自己,就從手機里找出許凈洲回他的消息。他特意把上面的照片截掉,只留下許凈洲那幾句話。 又害怕魏準會覺得他有心機,周鯨厚著臉皮解釋:“王承銘覺得許凈洲有貓膩,就拿照片試探他,然后他是這么回的?!?/br> 魏準垂眼去看。 “他說跟你不熟,還撇清你跟他的關系,他根本沒把你放心上。你,”周鯨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也覺出自己似乎情緒過于激動。 他深吸口氣,“阿準,你別被騙了?!?/br> 屏幕上的消息字字清晰。 魏準看過兩行,抬起眸子冷冷瞥他。 “被騙?”他笑了笑,“誰還能有你周大少爺騙人的手法高明?” 周鯨被這話刺得心口發痛。 雪停后,空氣中彌漫著雪水消融的氣息,冰且發苦。 周鯨在原地愣了很久,眼睛酸脹得難受,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面前人早已離開,面前的樓道門禁被解開,大敞的門宛如野獸巨口,似要將所有人情冷暖全部吞噬。 周鯨忍了半晌,還是沒憋住淚。 他現在幾乎能想象得到,魏準跟那個許凈洲在床上纏綿zuoai的場景,許凈洲頂著跟他幾分相像的臉,從魏準那邊騙取愛意和寵溺。 王承銘剝了個橘子,塞進口中一瓣。 他隔幾秒看一眼手機,仿佛早有預料似的,在吞完最后一瓣橘子的同時擦了擦手,恰巧這時候電話響起。 王承銘挑起眉,接通電話。 “我見到魏準了,魏準他,去找許凈洲?!币艨啄沁叺娜丝薜闷怀陕?,“他不聽我的,我都說了許凈洲是騙他?!?/br> “你說他能信?” 王承銘丟了橘子皮,“你得讓許凈洲做出點什么,魏準他才能信?!?/br> · 魏準進屋的時候,沒在床上看到人。 許凈洲披了件襯衫,就這么倚在落地窗邊探頭往外看。他看得很專注,整個人都和窗外漫天漫地的雪景融為一體。 魏準故意用力碰門,鬧出聲響。 許凈洲也沒回頭。 “藥和套都買回來了,你看是先做,還是先涂?!蔽簻首鴷策?,盯著他的背影,“許凈洲,你光著站在那里不嫌冷?” 他這么說,那人才算有了反應。 許凈洲轉過身,也沒看他。 滿身剛做完的痕跡觸目驚心。魏準以前是故意,現在是完全收不住力,總是會在做的時候留下許多傷。 他倒也從不介意。 魏準盯著這個人坐回椅子上,撕開藥品包裝。 “許凈洲,”他滾了下喉結,“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br> 這人涂抹藥膏時很坦然,似乎不覺得現在這個動作有多么羞恥,也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面紅耳赤,總要避著他。 許凈洲不像從前那么嬌氣。 魏準看得出他大抵很疼,但也只是稍稍蹙起眉,唇角抿成條線。 “我看到又怎樣,跟我有關系?”面前人涂好藥膏,隨手把包裝丟到桌上,淡著眸光回頭瞥他,“魏總,既然你要住在這里,我們就要事先說好?!?/br> 魏準還沒從他前句話里緩過情緒。 他有些不悅,覺得許凈洲多少應該吃醋,怎么會丁點反應都沒有。但轉念一想,又記起剛才周鯨給他看的消息。 大抵是醋吃過頭了,氣得厲害。 他舒開眉心,“說好什么?” “這里有兩間臥房,我現在住側臥,你住主臥。平時用餐都在公共區域,你那間臥房有一個獨立衛生間?!痹S凈洲說:“我平時很少在家吃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