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沒有求他幫忙,反而用這種手段自己解決。 他突然想起某天晚上,青年瘋了似的拿榔頭砸壞門鎖,又茫然站在屋外。 “問你個事,”魏準蹙眉,“如果你跟一個人發脾氣,把他鎖到屋外,結果那個人居然拿榔頭把門鎖砸壞,進屋找你?!?/br> 他話音一頓,“這是什么意思?” 魏準抬起視線,在宋淋眼中看到滿眼怪異時,才意識到這種話居然會從自己口中說出。他有些懊悔,蹙眉擺手,“算了?!?/br> “算什么啊,別算了?!?/br> 宋淋卻像是逮著千年老鐵樹開花,湊臉過來跟他解釋:“這你都看不出來?這多明顯啊,都快把心思寫在臉上了?!?/br> 他壞笑著說:“這是對你動心了啊?!?/br> · “什么時候動的心,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你關系這么好,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喜歡上這么帥一男的?!?/br> 米啦啦小聲咕噥,又問:“他知道姜于生欺負你的事嗎?” 許凈洲聽見他問話,從劇本里抬起頭,愣了半晌才回過神。 “啊?!彼忉專骸皼]有,他不知道,他平時很忙的?!?/br> “呸,能有多忙?!泵桌怖财沧?,“自己男朋友出這么大的事都不管,渣男?!?/br> 面前人拉下臉,“你不能這么說?!?/br> 門口傳來陣腳步聲,大抵是李青。 米啦啦被他這么一看,立馬心軟,“跟你開玩笑啊,別氣?!彼I寶似的把手里畫得草稿遞過去,“你看,這個誰,韓晝先生?!?/br> 青年變臉比誰都快,舒開眉心笑。 他接過草稿。 “你看有什么要加的?”米啦啦問他。 許凈洲偏頭仔細看了半晌,突然指著畫里人的右手,“這里畫一束花,”他比出個形狀,“藍風鈴,你見過嗎?” “???拿一束花?”米啦啦有點嫌棄,“大男人拿什么花?!?/br> “花什么花?你們聊什么呢?” 李青拎著兩杯奶茶過來,看見這倆聊得熱火朝天,忍不住好奇探頭。 米啦啦眼疾手快收起草稿,跟許凈洲使眼色,“明白?!?/br> “嘖,不讓看算了?!崩钋嘁矝]在意,遞給身邊人一杯奶茶,“小洲,我剛才接到校園劇導演的消息,說明天想跟你見一面?!?/br> “還有劇組里其他幾個演員,應該是聊戲定時間?!彼雌饋硇那椴诲e,眉飛色舞,“我還接到好幾個劇本,指名道姓要找你?!?/br> 米啦啦一比拇指,“許凈洲要火?!?/br> 李青跟著比拇指,“我洲必須火?!?/br> 許凈洲被逗得在沙發上笑到打滾,眼淚都快笑出來。 他正笑著, 樓下突然又響起陣輸入密碼的聲音。 李青表情一僵,拉著米啦啦就往門外走。 “著什么急?怎么跟被捉jian一樣?”米啦啦不滿抱怨,被拽著走開沒兩步,在抬頭看見來人時又倏然語噎。 李青立即問好:“魏總?!?/br> 魏準看了兩人一眼,點頭示意,旋即繼續邁往樓上。 米啦啦怔神間沒聽清,后知后覺問李青,“你喊他什么?” “問那么多干什么,”李青拽著他火速開溜,自言自語嘟囔:“平時這個點都不來,今天怎么來這么早?!?/br> 許凈洲還在床上捧著劇本看, 看到高潮正入戲時,突然被人拽住腳腕猛地往下拉! 他懵著被人拽到身下按住雙手,看清來人是誰后又彎起眉眼笑,乖聲喊:“哥哥?!?/br> 魏準望進這人噙滿笑的眼,突然想起宋淋下午說的那句:他對你動心了。 照舊是生猛用力的侵入。 他不準這人在他身上留下抓痕,所以許凈洲先前幾次都只能扯著床單,床單被扯壞好幾張,這人像是哪家野貓成精一樣。 也不準許凈洲出聲,任何帶有愉悅意圖的聲音都不許發出。 但這次, 可能是他自己懈怠,又或許是這小野貓得寸進尺,借他分神的功夫黏在他身上不肯下來,抓出好幾道痕跡。 期間幾次輕哼,呼吸羽毛似的又輕又急。 “冒充我的助理去騙人?” 魏準想起這事,找借口一般借機折磨他,恐嚇:“你完了,許凈洲?!?/br> 這一下大抵弄得很疼。 但這人也是真的很困,再疼再難受也耐不住困意,就這么窩在他身子底下睡著了。眼睫毛輕抖,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 · 許凈洲做完一個很短的夢: 從學校到他的公司,坐地鐵要兩小時。 他從始發站起就悶聲不吭盯著窗外。那段時間經常下雨,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潮濕氣息里,讓人輕松不起來。 “終點站:松雪站,到了?!?/br> 他猛地激靈,第一時間從座位上站起來,興致沖沖等在下車口。 地鐵緩慢停下, 車門打開。 就守在地鐵口的人沖他張開雙臂,“小洲?!?/br> 夢里的自己飛似的撲進那人懷里,嗅到對方大衣上明顯不過的潮氣。 男人狠揉他的頭,笑著問:“你藏了什么好東西?” 他聞聲抬頭,臉有些熱,迅速從包側抽出一小束藍風鈴,遞過去。 對方伸手要接那束藍風鈴時, 夢境戛然而止。 “我說過,最近沒時間,回不去?!蹦腥嗣黠@不悅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驚擾夢境。他嗤笑道:“你們還能跟我商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