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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總盼著子女成龍成風,江文一臉上滿是笑意,謙虛道:“這一輩族中出色的子弟很多,還未商談出人選?!?/br> 傅斯乾也清楚他的心理,陪著夸道:“清如在新一輩中算是最出色的一個了吧,我瞧著也不遠了,可以著手準備了?!?/br> 三兩句話說得江文一開懷不已,又謙虛了幾句,忽而問道:“承仙尊吉言,可否請仙尊為吾兒賜個表字,他打小就敬仰您,若是日后無法成為族中最優秀的,做父親的也希望他能得到最好的祝福?!?/br> 傅斯乾本是寒暄,沒料到江文一會突然提出這個,他自問水平不足,起不了像“酌之”那般的表字,開口便想拒絕:“我恐怕不是合適的人選,江家主——” 江清如蹭的一下站起來,急忙道:“仙尊最合適!沒有比仙尊更合適的了!” 江文一也附和道:“仙尊您也聽到了,這世間沒人比你更合適了?!?/br> 就連風聽寒都極為認真地點點頭:“江小少爺一直想拜您為師,可惜無法如愿,若師尊起個表字,也當是全了江小少爺的心愿?!?/br> 傅斯乾無法,只得應下,給江清如想個表字,這他以前從沒想過,如今思索起來,一時之間只覺得找不到合適的。 在推翻了好幾個構思后,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比試大會幻境中聽到的話,那時燕禎戲稱江清如為江家的小鳳凰,姜九瀾說江清如是庸才格局,又說“若得烈火焚之,或能脫胎換骨重獲新生”。 傅斯乾眼睛一亮:“不若就叫‘灼之’,焚凰之火,灼而成之?” “灼之灼之,灼而成之?!苯囊晦哉拼笮?,“好字,承仙尊之意,原吾兒似涅槃之鳳,灼而成之!” 江清如也十分高興,眼角眉梢都透著張揚的恣意,仿佛真是個明媚如驕陽的小鳳凰。 風聽寒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諷意,同窩的鳳凰,一只明媚無憂,從生下來就沒吃什么苦,一只卻墮入沉淵,活得不如畜生。 這江家的老梧桐,是從根上壞的。 怕是養不出真正的鳳凰。 席間喝了不少酒,江文一也沒拉著他們多聊,安排人去收拾客房:“仙尊與風小公子好好休息,客房已經吩咐人去收拾了,都安排在之前銀宿公子那間旁邊,那邊環境清幽些,仙尊若是得閑,還可以去懷宇那邊逛逛?!?/br> 傅斯乾撐著額角,突然問道:“收拾了兩間?” 江文一愣愣地點點頭。 傅斯乾嘖了聲,懶洋洋地笑:“不用兩間,一間就夠了?!?/br> 江文一,江清如:“?” 傅斯乾揉了揉后頸,坐得太久脖子酸了,他站起身,又重復了一遍:“聽寒和我住一間?!?/br> 風聽寒心尖一顫:“師尊!” 在江家父子驚詫的目光注視中,傅斯乾大大方方地說:“我近來總覺困乏,聽寒就近方便照顧?!?/br> 風聽寒一臉認真:“沒錯,鹿微山一事后,師尊總是腰酸背痛,需要我捶捶腿捏捏肩?!?/br> 江文一吶吶道:“那需不需要我幫忙找個大夫瞧瞧?” 傅斯乾笑了下:“江家主說這話,是把曲醫修置于何地?” 大名鼎鼎的醫修曲歸竹就在身邊,哪里還用得上找其他大夫。 經他提醒,江文一也反應過來,連忙道:“是我糊涂了,曲前輩定然會照顧好仙尊,那仙尊需要什么,盡可以差人來取,我——” 傅斯乾懶得再聽他廢話,率先往外走:“勞煩江家主,先前喝了不少酒,本尊就先去休息了,江家主再會?!?/br> 風聽寒沖江文一笑了下,以自己知道路為由,謝絕了江清如領他們過去的安排,快步追上傅斯乾,兩人一道往客房去。 一路上都規規矩矩的,傅斯乾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不聲不響的,惹得風聽寒頻頻側目。 剛進了屋門,風聽寒尋思著問一嘴江清如表字的事,誰知沒等他發出聲音,一旁不聲不響的人就攬著他的肩壓到了門上,風聽寒被整個護在懷里,只聽見木門抖了抖,發出重重一聲悶響。 然后頸邊一熱,是傅斯乾俯下身來,抵在他肩頭。 傅斯乾聲音悶悶的,混著guntang的鼻息,說著燒灼人心的話:“把我一個人丟在席上,還編出什么修煉方法的鬼話,該罰?!?/br> 風聽寒一聽這話就笑了,任他壓著,奇道:“師尊想怎么罰?” 大概多少有幾分醉了,不然也不會黏黏糊糊地吐出這么個回答:“罰你哄哄我?!?/br> 見過眼前人清冷無塵的模樣,也見過他偶爾不要臉的流氓相,這種帶著委屈的回答還是第一次。 本來因為江清如表字一事,風聽寒心里多多少少堵著氣,現下聽見這么一句,頓時心軟得一塌糊涂,也不忍心再折騰這人,只順著他心意問道:“那師尊能不能教教我,要怎么哄哄你?” 疾風掠過,天旋地轉,下一秒傅斯乾就把人壓到了榻上。 得了滿意的回答,剛才還委屈著的人瞬間變了臉,屈膝跪在榻上,另一條腿踩在地上,將風聽寒困在自己胸膛與床榻之間。 傅斯乾懶懶地勾起唇角,指尖重重蹭在風聽寒眼尾,直到將那處揉出一點紅才滿意地停下手:“我這人也好哄,只要你把答應的事做到就行,比如先前說的那鎖鏈,我想了想,覺得三條正好配你,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