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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明白裝糊涂,傅斯乾皮笑rou不笑地搖搖頭,都是千年的狐貍,誰還不知道誰心里那點勾當嗎? 突然被點名的銀宿歪了歪頭,想了下才反應過來仙尊指的是誰,一張臉瞬間黑了,怒道:“我才不是那登——” 風聽寒掀了掀眼皮,輕飄飄地打斷他的話:“安靜?!?/br> 小青龍頓時跟被點了啞xue一般,嘴巴閉得死緊,眨巴著眼縮在曲歸竹身后裝啞巴。 主人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兇? 先前剛和某人聊了那么一通,風聽寒雖未表露,但心里已將那“師尊”的專屬稱呼記下了,江文一那話確實惡心到他了,他可不信堂堂江家家主會認不出誰是誰,會那樣說多半是為了替江清如叫個不平。 思及此,風聽寒又想起身邊這人自剛才就沒說話,也不解釋一下,冷不防被氣笑了。 傅斯乾倒不是真的不想解釋,只是這打臉不就得打得狠些才夠刺激嗎,江文一要跟他裝,那他就奉陪到底,于是忍著不痛快裝成個啞巴看戲。 氣氛越來越緊張,江文一給江清如遞了個眼色,后者硬著頭皮開口:“父親,您認錯了,那位才是仙尊的徒弟,風聽寒?!?/br> 風聽寒笑得溫和,微微頷首,算是問了好:“江家主?!?/br> 曲歸竹看著他這笑,默默打了個哆嗦,往后退了幾步,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大人心里憋著氣,指不定又有誰要遭殃。 “江某老眼昏花,風公子莫怪?!苯囊还首黧@詫,撫掌大笑,,“這不鬧了笑話嗎,風公子也不錯,仙尊的眼光不錯?!?/br> 傅斯乾挑了挑眉:“豈止是不錯?” 他這句不錯也不知回答的是哪個,是風公子不錯?還是他的眼光不錯? 江文一還沒想明白,就聽見他繼續說道:“此次本尊過來,正巧與一位醫修結伴,江家主若是身體不適,本尊搭個面子,勞曲醫修給你開幾服藥,保管身強體健,藥到病除,如何?” 江文一臉一僵,他那不過是托詞,難不成仙尊聽不明白? 曲歸竹火上澆油:“仙尊說得沒錯,醫術上在下也略懂一二,承蒙仙尊夸獎,我給江家主瞧瞧如何?就據我剛才的觀察來說,江家主最主要的問題是肝火旺盛,心緊無縫,這病沒辦法根除,只能用藥緩解,比如什么黑蓮白蓮,擱茶里兌著喝就行,苦心苦氣,還有望保個平安?!?/br> 說得云里霧里,那心緊無縫什么意思?心眼小心縫窄唄。 這話里話外,縱是銀宿這條傻龍都能聽出不對勁,何況人精堆里混出來的江文一。 可這昭元仙尊不是他江家能開罪得起的,江文一勉強扯出個笑,只能悶頭吃了這虧:“那就勞煩曲大夫了?!?/br> 風聽寒仍是那副懶洋洋的笑模樣,像是剛才發生的事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明明是談論的中心,卻能置身事外。 這個人不簡單。 江文一心中警鐘敲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風聽寒,他今日會弄這么一出,也是因為之前聽江清如提起過,昭元仙尊對收的徒弟十分愛護,甚至不惜與旁人動怒。 他本以為那是江清如年紀輕看不清人心思,拿著表面關懷當照拂,堂堂仙尊怎么會為了一個徒弟生氣動怒?如今一試才知此言不虛,這何止是愛護,這分明是拿這徒弟當個寶貝,任誰也說不得傷不得。 江文一暗自腹誹,待他回過神來時,就見風聽寒正看著他,一雙桃花眼里滿是似笑非笑的戲謔。 “父親,您怎么了?”江清如拽了拽他衣袖,“先請仙尊進去坐吧?!?/br> “對對,仙尊里面請?!苯囊贿B忙將傅斯乾等人讓進大堂,又吩咐下人送上茶水,“這是今年剛采的靈茶,諸位嘗嘗味道如何?!?/br> 靈茶,生長于靈力充沛的山谷幽林,茶中蘊含靈力,能直接被人吸收,對修煉有一定幫助。 這東西比普通的茶要貴重百倍,并且有價無市,千金難求,要得到一二不止需要財力,還需要有一定的地位與人脈。 放眼整個修真界,能用靈茶招待客人的,不說是修真界的豪門世家,也得是底蘊深厚的名門望族,總之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這玩意兒常出現在修真小說里,傳得神乎其神,傅斯乾早有耳聞,卻是第一次見識,心里生出點好奇,自顧自抿了口茶水。 靈茶也分品級,越上乘的靈茶,其中蘊含的靈力越豐富,江文一拿出來這種,應當是屬于上乘的,入口茶香四溢,能直觀的感受到精粹的靈力。 喝之前有多期待,喝完之后就有多失望,傅斯乾砸了咂嘴,靈力他不缺,問題是這靈茶的味道真的……一言難盡。 有點像什么紅茶綠茶花茶好幾種混在一起泡出來的,說一句“包羅萬象”都不為過,什么亂七八糟的味兒??! 傅斯乾把茶杯往桌上一扔,心疼自個兒舌頭受的苦。 風聽寒就沒喝過一口茶,兩只手端著茶杯,老神在在的,跟揣著個湯婆子似的,若非這還不到天氣冷下來的時候,幾乎能叫人懷疑他是在拿那杯價值連城的靈茶暖手。 看這表情約摸是溫度正合適暖的比較舒服,風聽寒此時眼尾輕揚,眉梢帶著一絲輕快的自得,笑吟吟地看過來:“師尊覺得味道如何?” 實在不怎么樣! 瞧著眼前人這股憋著嘚瑟勁兒的小模樣,傅斯乾立馬不顧得自己的舌頭了,一臉真誠地點點頭:“還不錯,嘗嘗,你會喜歡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