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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勢必不能……不坐! 這回沒出什么幺蛾子,燕方時平安無恙地坐在地上,與一群坐著小板凳的人面面相覷,覺得自己高冷神秘的形象徹底沒了。 其他人又開始央著風聽寒講故事,風聽寒肘撐著膝蓋,挑著點事糊弄了一番,三言兩語就把在文家發生的事揭過去了。 燕方時心情復雜,不明白自己費這么大勁兒干嘛,想聽的一點都沒聽到。他算是明白了,以后千萬不能算計這人,不提會被報復回來,這他娘的完全就是一筆穩賠不賺的買賣。 虧大了! 時辰尚早,大家對于昭元仙尊十分好奇,風聽寒作為他唯一的徒弟,大家自然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又追著問了不少問題,全是圍繞著那位鼎鼎大名的仙尊展開的。 本來準備找個借口離開的風聽寒,又鬼使神差地坐了回去,一反常態地回答了好幾個問題。 傅斯乾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準備直接問問風聽寒,可他在屋內等了半晌都不見風聽寒回來,耐性磨沒了,索性自己出來逮人。 一路找來沒看到半個人影,傅斯乾差點以為出了什么意外,正當他想催動心魂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喧鬧的叫嚷聲,混著笑意此起彼伏。 風聽寒提到傅斯乾說話一針見血,燕方時滔滔不絕唾沫星子滿天飛,煙華樓多得是小道消息,他接連說了好幾個昭元仙尊的懟人事跡來佐證,逗得大家直笑,嚷著昭元仙尊做得漂亮。 傅斯乾倚著墻,沒刻意躲藏,挑著眉聽他們講故事。 在《至尊神主》里,對于昭元仙尊的描寫并不多,雖然他有了原主的記憶,但那記憶活像年久失修的老機器,運作兩下就罷工,連貫不起來,這還是傅斯乾最近才發現的。 對于這位仙尊的了解,他可能還不如燕方時來得深,起碼燕方時說的這些事,他都不知道,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 “知道當年昭元仙尊一劍動九州,修真界是怎么評價他的嗎?”燕方時笑著拋出問題。 在座眾人年紀輕輕,在修真界只能算是小輩,對于這等事自然不了解,知道的僅限于如今坊間話本里描寫的。 “是一劍三秋嗎?” “應該是劍道熾火,鬼神皆落吧?!?/br> …… 眾人七七八八給出好幾個回答,都被燕方時一一否定,他搖著頭笑意愈深,一臉你們能猜到算我輸的模樣。 就連傅斯乾也好奇起來,方才那些答案和他想的都差不多,竟然沒一個是對的,所以修真界究竟是怎么評價原主的呢? 風聽寒瞇了瞇眼,出神地看向遠處的云層,他與昭元仙尊勉強算是同輩,當年那人在西河鎮一戰成名,他也正好殺死了久久困住自己的夢魘,徹底墮入魔界。 不得不說那評價十分貼切,他亦有所耳聞。 在被算計流落無極山之前,他不是沒興起過約戰昭元仙尊的念頭,只可惜都不了了之,如今看來,怕是日后都沒機會了。 燕方時刻意賣了個關子,任由眾人漫無目的地猜測,他自個兒悄悄往旁邊蹭了蹭,拽著風聽寒衣擺要他低頭。 風聽寒心里正思索著事,順勢矮了矮身子,兩個人頭對著頭,從背影來看好不親密。 傅斯乾擰緊了眉,心頭涌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戾氣,不自覺釋放出威壓。 原本熱切交談的眾人登時跟見了貓的耗子一般,噤聲側目,四處尋找著威勢來源,手悄悄摸上了法器。 風聽寒眸光一寒,身體下意識做出了反應,青鋒在指間顯露,修為雖沒有徹底恢復,但抵御這等威勢還不在話下。 燕方時臉色一白,風聽寒立刻接住他,掌心靈力輸送過去,暗暗幫他扛起威壓。 失態只是一瞬,傅斯乾反應過來后立刻收了威勢,故作平靜地從角落里走出來:“路上遇到危險,切記保持冷靜,保護好自己是最重要的,剛才你們反應都很快,我很欣慰?!?/br> 剛才短短幾秒就逼得眾人額頭冒了汗,此時聽到傅斯乾的話,從茫然之中反應過來,仙尊原來是在考驗他們吶! 雖然這考驗理由聽起來有些牽強,并隱隱散發出不要臉的氣息。 傅斯乾睜著眼說瞎話,一點看不出心虛,他在燕方時沒坐著的凳子上坐下,看著虛弱地倒在風聽寒懷里的某人,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地嘲諷道:“燕樓主,今個兒不編排別人,改了心性,學著那些嬌軟的姑娘家往別人懷里撲了嗎?” 剛緩過一口氣的燕方時:“……” 傅斯乾冷笑一聲:“院墻里的紅杏開得熱鬧,燕樓主倒是愛往墻角蹭,是累了想歇息歇息,還是惦記著爬墻折一枝???” 剛聽聞昭元仙尊一針見血,言辭犀利,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少人搬著小板凳往后挪,生怕無端被波及到,他們可不想再被考驗一番。 “紅杏”風聽寒滿頭黑線地松開燕方時,他可不想下一秒就聽到有關紅杏出墻的話。 被迫戴上“試圖挖墻腳”帽子,又被殘忍推開的燕方時:“…………” 心里有一萬句粗鄙之言,想與眼前二人的祖宗探討一番。 風聽寒尋摸著氣氛不對,率先開了口,關懷道:“方才在文家耗費精力頗多,徒兒怕回房打擾師尊,不知師尊休息得可好?” 傅斯乾毫不留情地頂了回去:“「三千世」與那浮生幻境都是你破的,我就跟著逛了一圈,用得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