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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副無賴相逗笑了,傅斯乾哄孩子似的哄他:“乖,自己把藥喝了,不然我給你灌進去?!?/br> 風聽寒最討厭藥的苦味,寧愿挨上兩刀也不想喝一口藥,他偷偷看了一眼傅斯乾,堅定地搖搖頭,捂著臉裝死。 嘖,自欺欺人,傅斯乾半是好笑半是無奈,沒多廢話,一如之前說的,捏住那“死尸”的下巴,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湯藥給灌了進去。 末了,他又從袖中掏出帕子,擦著手上沾的藥汁,邊擦邊心不在焉地說:“若是日后還不吃藥,為師不介意幫你再灌一次?!?/br> 風聽寒垂著頭趴在榻上,舌尖滿是苦味,渾身都不舒坦,一言不發,還在氣惱剛才的事。 傅斯乾拍了拍他的頭,掌心凝出一滴血珠:“之前忘了告訴你,入我師門有規矩,我會在你身上種下心魂咒,此咒能追蹤神魂,若你遇到危險,我可以感知你的位置,方便保護你?!?/br> 心魂咒在修真界很有名,不是因為它多厲害,相反,正是因為它作用不大。此咒需取心頭血在神魂上種下咒印,只要神魂不滅,無論相隔多遠,施咒者都可以依靠咒印之力找到被種下咒印的人。 傅斯乾給它起了個通俗易懂的名字:人rouGPS。 你不能因為我是凡人就騙我啊,哪家師門有這等缺德規矩?! 連剛才被灌了一碗藥的事都顧不上了,風聽寒盯著面前的血珠犯了難,拜師就夠折辱他了,竟還要種心魂咒。 心頭血對修仙之人珍貴無比,除了恩愛的道侶,他還真沒聽說過有人愿意拿心頭血種個無用之咒,這昭元仙尊是不是腦殼有包? 種心魂咒是他自己的想法,傅斯乾看著那滴心頭血,解釋道:“為師不能總在你身邊,心魂咒算是個保障,它對你身體沒有害處,無需擔憂?!?/br> 怎么可能沒有害處,害處可大了!日后他離開無極山,這心魂咒絕對是個大麻煩。 見風聽寒一直愣神,傅斯乾不知怎么開解,想著快刀斬亂麻才是王道,于是趁著風聽寒不注意,立刻把咒印種下了。 左手手腕浮現出一條細微的血色絲線,慢慢朝指尖延伸,心魂咒從心頭到左手,紅線連成,便是咒成。 神魂不滅,此咒無解。 眼下咒已經大成,風聽寒兩眼一黑,幾乎要栽到地上,這殺千刀的昭元,實在是該死! 風聽寒腦海中浮現出十幾種折磨傅斯乾的方法,準備等修為恢復后一一試驗,打定主意要讓這人死得痛苦不堪。 傅斯乾滿意地看著紅線隱沒,從這時起,他和風聽寒算是綁到一起了,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玉鐲,道:“此乃儲物鐲,名為「朝思」,可隨身納物,便將它贈與你作拜師禮吧?!?/br> 玉鐲入手溫潤,只有小指寬,通體瑩白透亮,流光溢彩,鐲子上雕了蓮樣花紋,內側落有「朝思」二字。 風聽寒接過玉鐲,表情有一絲微妙。 他認得這鐲子,是煉器大師宋閑為了追求心愛之人而做的,可裝活物。當年宋閑做了一對,分別是「朝思」和「暮想」,可巧,「暮想」也在他手里。 宋閑死后,世間再沒人做出可裝活物的儲物鐲,「朝思」與「暮想」就成了儲物法器中的極品。如此珍貴之物說送就送,不得不說,這昭元仙尊好大的手筆。 “不喜歡?” “喜歡?!?/br> 風聽寒痛快承認,他生平最愛收集各種極品法器,一直想湊齊「朝思」與「暮想」,奈何總求而不得。如今歪打正著,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暮想」,他摸著鐲子里的小字,打算以后弄死這人時給他個痛快。 傅斯乾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取悅了風聽寒,他對這個世界的寶貝沒有概念,只覺得這鐲子過于女氣,放著也是浪費,索性做禮物送出去。沒想到風聽寒會這么喜歡,他勾起個笑,惡劣道:“為師就知道你會喜歡,快戴上吧?!?/br> “……”這儲物鐲原本就是宋閑送給姑娘的,處處都與女兒家的首飾無異,他得到「暮想」多年也沒往手上戴過,眼下聽得這話滿眼錯愕,“師尊?” 傅斯乾笑意愈濃,故作疑惑,問道:“怎么,又不喜歡了?” “喜歡?!憋L聽寒將玉鐲戴在手腕上,咬著牙扯出一絲笑意,“多謝師尊?!?/br> 春水吻刀鋒,美玉自當配絕色。 風聽寒雖是男人,但那手腕比姑娘家都白,傅斯乾由衷贊道:“這鐲子與你甚是相配?!?/br> 夜深,傅斯乾囑咐兩句便離開了。 確認無人后,風聽寒調動靈力沿著周身經脈運行起來,走過一個大周天,對身上的傷勢已有所了解。 主要是中的毒難解,不知那是什么奇毒,他一察覺到不對,便立刻著手逼出毒素,卻還是著了道。如今修為大半被封,連容貌身形也有所改變,變得更年輕了。 風聽寒支著下頜,回憶之前發生的事,他應邀赴宴,卻在半路遭到暗算,來人顯然是早有預謀,最要緊的是他藏在虛幻天地中、保命用的芥子境也不知所蹤。 芥子境千千萬,丟的唯獨是最重要的那個,風聽寒心里不爽,拿了藥碗就往地上摔,摔完才反應過來,又連忙用靈力將藥碗托住。 知曉他蹤跡的人不少,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不多,必定是他身邊的人。風聽寒雙手結印,青色流光勾成一道傳音符,隨著他指尖一點,慢慢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