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也沒料到，季nǎinǎi強撐著打了個哈欠之后，竟然說想跟姜謠單獨說幾句話。

    姜謠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季渃丞。

    朱涵笑了笑：“nǎinǎi也困了，你跟她說兩句，我就帶你們吃飯去?！?/br>
    季渃丞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跪的膝蓋有些麻麻的疼。

    他攥了攥姜謠的手，慢慢退出了房間。

    姜謠朝床頭湊近了些：“nǎinǎi你小聲說，我能聽得到?！?/br>
    她看得出來，季nǎinǎi每說一句話都很艱難。

    她以為，留下自己，大概是希望自己能好好照顧季老師，能和季老師相敬如賓，舉案齊眉，踏踏實實過日子。

    季nǎinǎi神秘的伸出一根手指，努力的指了一下床頭柜子：“第一層，那個小盒子?！?/br>
    姜謠立刻會意，以為她要拿什么東西，趕緊轉身拉開柜子，從最深處摸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遞到季nǎinǎi身前。

    “打開，送你的?！?/br>
    “我？”

    姜謠遲愣半晌，然后在nǎinǎi期盼的眼神下，慢慢的打開盒子。

    她默默咬住了嘴唇。

    盒子里面是一個漂亮精致的核雕。

    仿佛玲瓏球一般，薄薄的一層外殼內，是錯綜復雜的構造。

    透過鏤空的花紋，從各個角度看進去，球體內都是一個個形態不一的小人，在小隔間里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惟妙惟肖，栩栩動人。

    但整個雕刻作品，才不足手掌大小。

    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完成的，甚至無法估量這一個藝術品的價值。

    這份禮物太厚重了，這是個有價無市的孤品。

    她本能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送你什么，我做的小玩意，希望你喜歡?！奔緉ǎinǎi輕輕用手指碰了碰姜謠的手背。

    她當然喜歡，她太喜歡了，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您不用送我東西，您好好養身體，將來還要參加我和季老師的婚禮呢?！?/br>
    姜謠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她意識到，這也是個奢望了。

    但季nǎinǎi卻并沒有那么遺憾，她努力轉過頭來，朝門外看了一眼。

    “他爸媽xing格冷，要求嚴，我管不了，他xing格也變冷了?！?/br>
    “小時候我逗他開心，他也很少開心?！?/br>
    “好多年沒見他了，我看他更深沉了，像有心事?！?/br>
    “他不太好玩，辛苦你了?！?/br>
    季nǎinǎi拍了拍姜謠的手，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姜謠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至始至終，季nǎinǎi沒說一句希望她照顧季渃丞，擔待季渃丞的話。

    “我看見你啊，我就后悔，當初沒能教的他更熱情一點，你肯定吃了不少苦?！?/br>
    “辛苦你了?！彼种貜土艘槐?，聲音輕的幾乎快聽不到了。

    姜謠眼前模糊的看不見人，她朝著床頭的方向，喃喃道：“我特別...特別喜歡他，我不辛苦，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br>
    “謠謠......”

    季nǎinǎi有點太累了，她握著姜謠的手，緩緩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沒再醒過來。

    當天晚上十一點，心跳徹底停了。

    朱涵和季校長在一邊守著，有種虛脫的疲憊。

    但掙扎了兩個月，老人總算是解脫了。

    季渃丞看著空dàngdàng的床鋪，已經被換了新的床單，整理好了所有再也用不到的東西。

    他心里也空dàngdàng的，說不出什么感覺。

    難過，遺憾，失落，還是釋然，好像都不是，就是一片空白，也沒有想哭的沖動。

    姜謠是唯一一個目送著季nǎinǎi的被車推走的人。

    她站在空曠的走廊上，看著漸行漸遠的人消失在樓道口。

    她手里還捏著那顆異常珍貴的核雕，捏的有些緊了，鏤空的花紋印在她的掌心，有些微微的疼。

    那一瞬間，她清楚的意識到，心里的烏托邦碎了。

    第75章

    從國外回來， 姜謠妥帖的把那枚核雕收藏在了床頭柜的最里面。

    不會經?？吹?，但卻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季渃丞似乎能比她更快走出悲傷的情緒， 回來之后不久就投入到實驗工作里面。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們本來的工作量變成了兩倍，容不得他給自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