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漸遼答得有點上頭，最后只要沒有答案的題，應漸遼幾乎都做了一遍。

    但是……到了一些閱讀理解的題以后，應漸遼開始為難了。

    他和大家的疑惑一摸一樣，甚至比大家還疑惑。

    應漸遼轉頭，看著楚絕，垂了垂眼，剛剛因為慣性的那個擁抱的余溫像是還殘留了一點，應漸遼的語氣帶著點別別扭扭：“我……能問你件事情嗎？”

    楚絕先是神情一癥，緊接著神色變得認真。

    而應漸遼準確無比地抓住了楚絕淺褐色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期待——

    應漸遼瞬間放心了。

    ——看來楚絕是個好人。

    他一點都不反對自己問問題，態度還這么好。

    應漸遼看著評論區，對著楚絕，神色認真，語氣鄭重——

    “有人說我喜歡你，也有人說我愛你?！?/br>
    楚絕的呼吸滯了滯，有點亂。

    車上一時間有點寂靜。

    應漸遼看著手機，琢磨著這個題，說話有點慢，時不時來了個大喘氣。

    楚絕臉上是從未見過的神色，還帶著點緊張。

    幸福來的有點猝不及防，楚絕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楚絕目不轉睛地盯著應漸遼，“那你……”

    那你喜歡我嗎。

    只是，楚絕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聽到應漸遼那邊不太順暢地繼續念了下去。

    “……有人還說，這兩種告白的語言，都已經被說爛了。不同的人表白，有著不同的方法，或新穎，或傳統?！?/br>
    楚絕點點頭，心里感覺有點不太對。

    果然，應漸遼繼續念了出來——

    “馬上就是祖國的XX周年生日了，接著這個機會，你會通過什么方式，打算如何向著祖國母親表白？”

    “圍繞著上述材料，寫出自己的想法，大聲借著這個機會，像祖國母親告白吧！請以‘表白祖國’為主題，寫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詩歌不少于20行）?！?/br>
    應漸遼終于念完，他看向楚絕，眼睛亮晶晶的，皺了皺眉毛：“這個題好難啊……這樣怎么表白啊?！?/br>
    “我只會寫它題目中出現的這七個字，我喜歡你，我愛你……”

    “……”

    楚絕淺褐色的眸子垂了垂，他抿了抿嘴，又抬眼看向應漸遼，聲音有點低沉：“你這是，看的什么？”

    “各種大家不會的題目，”說起這個，應漸遼神采奕奕，眼睛里閃著亮晶晶的光，“別說，現在的題目，都可有意思了，披著的外殼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感覺教育還是進步了的，”應漸遼滿意地點點頭，“題目出的都不錯，做起來挺好玩的?！?/br>
    “我剛剛還看到有討論什么維納斯，什么天壇的……”應漸遼語氣中帶著興奮，“我覺得吧，這些發散一下可以考考蒙娜麗莎或者是貝多芬的奏鳴曲之類的應該都能套……？”

    應漸遼興致勃勃，車窗外的光，隨著樹木的遮擋，一閃一閃地在應漸遼的臉上劃過。

    應漸遼就這樣窩在車座里，腦袋微微側著，仰著頭，看向楚絕。

    明暗在他臉上交替，像是一幅精致的油畫。

    楚絕的喉結不動聲色地滑了一下。

    “但是這種我真的不會……我剛剛還看到什么詭異的光之類的，這也太難理解了……”應漸遼抓抓腦袋，目光滿是迷惑，看向楚絕的眼神中帶了些依賴，“你都會那兩顆棗樹，這些應該都不在話下……？”

    楚絕沒說話，只是目光定定地看著應漸遼。

    應漸遼被楚絕的目光看地有些臉紅。

    “你說句話啊，”應漸遼湊近了一點，晃晃手，語氣透著點不滿，嘀咕道，“別老發呆?！?/br>
    “嗯?！背^這次回答地很快。

    于是——車上的場景變的詭異了起來。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傍晚的夕陽是曖昧的暖黃，透過車窗映在兩人的臉上，兩張毫無瑕疵有各有特色的臉挨的很近，像是文藝電影出現的質感場景。

    只是……兩人在車中，一個念一個回答，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是家長利用車上的時間，給孩子輔導作業。

    簡直一模一樣。

    楚絕看了看應漸遼，欲言又止。

    ——算了。

    應漸遼答地不亦樂乎，第一次在微博中感受到了某乎的樂趣。

    甚至還因為有些要畫圖，打字不方便，應漸遼為了直接發圖，還……斥巨資沖了個會員。

    但是……網友們驚呆了。

    【？？？評論區有大神出沒??！太生猛了，小猿搜題都沒這么快！】

    【不瞞大家說，我剛剛搜了，小猿搜題也搜不到這些題啊……】

    【確實，有些題是大學的，有些題題庫里沒有……這些什么求齊次方程什么求矩陣什么求單粒子波函數的，別說小猿了，就是小猴也搜不到??！】

    【而且大佬全面發展！看到沒！我們做不出來的，就沒有他不會的！天啊，這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嗎……】

    【神仙吧，是神仙吧，這是文昌帝君下凡了吧！還是魁星來了？！】

    【大佬??！讓我蹭蹭！我們快期中考試了?。?！】

    于是評論又有了一種奇怪的走向——

    在一群“啊啊啊啊我會了”“啊啊啊啊謝謝大佬指點”以及“嗚嗚嗚嗚天我居然看明白了?。?！”之中，夾雜著一堆“蹭蹭蹭！”“吸吸吸！”“大佬保佑！”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封建迷信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