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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視,看不清。 好奇心被鉤了起來,應漸遼努力回憶了一下剛剛曹洪的動作——他只看到曹烘對他回頭張了張口。 那口型……好像是說加油? 看看向曹烘,也笑了笑,用目光看了下還帶著微微水跡的地板,好心出聲提醒了一句:“地面摩擦系數小,你注意一下,別跑得太快,容易摔個……”大馬趴。 話還沒說完,應漸遼就聽到了曹烘發出來冷笑,然后化作一陣風,沖了出去。 應漸遼肅然起敬:……是個不畏懼大馬趴的真漢子。 就在應漸遼還在驚嘆于曹烘居然不懼怕當眾摔個大馬趴的勇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楚絕對他說了一聲“加油?!?/br> 這聲加油說得光明正大,是楚絕拿著話筒說的,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大廳中回響,好聽得像是樂器的低聲嗡鳴。 觀眾們一片嗷嗷嚎叫。 然后應漸遼就莫名收到了一堆臺下吶喊,個個群情激昂,聲嘶力竭—— “應漸遼!跑起來!” “應漸遼!加油!” 彈幕也開始了嗷嗷叫喚,CP粉也紛紛鼓勵應漸遼“沖向幸?!?,宛若求婚沖刺現場。 應漸遼看了看始作俑者楚絕,那人正站在另一邊,應漸遼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感覺對方的臉上應該是帶著笑的。 要不是感受到對方的友好——應漸遼甚至有懷疑對面的楚絕是不是想整他。 他才不要摔個大馬趴。 應漸遼作為體育廢柴,并不喜歡跑步,大家熱心得讓他不忍心拒絕,他剛踮起腳,準備征性的跑兩步,就聽到斜前方傳來“啪嘰——咚”的一聲驚天巨響。 前面的曹烘突然摔倒了。 身體前傾,雙手朝地,兩腳向天。 ……是大馬趴的標準姿勢。 緊接著,全體節目組接到通知——有人意外摔傷所以節目暫停錄制。 那聲音聽著就有點疼,應漸遼摸摸鼻子,震驚中帶著一絲竊喜,還帶著幾分對曹烘“自我犧牲”的感動——錄制趕在跑步前中止了,順便還提前放了假。 應漸遼覺得曹洪特別像之前閱讀理解里的一道題目里寫的——“燃燒了自己,照亮了他人?!?/br> 令人淚目。 錄制中斷,導演跟幾個嘉賓協商了下次的拍攝時間,應漸遼得知了節目組的錄制機制以及放假時間后覺得——娛樂圈工作真的挺輕松的。 別說一百米了,二百米他……他咬咬牙也能跑。 節目的錄制時間是跟標準工作反過來,周六周末錄制,放周一到周五。 現在由于曹洪的驚天一摔,周天也提前休班了。 應漸遼愜意地癱在保姆車上,看著車窗外紛紛揚揚的落葉。 南方的葉子很奇怪,明明是春天,卻有紛紛落葉飄過。 亞熱帶常綠闊葉林的奇妙,既是死亡,又是新生。 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認真看風景了。 車里的氣氛一時有點寂靜,應漸遼窩在椅子上,舒適地瞇了瞇眼。 楚絕沒說話,只是用那淡褐色的眸子看著他,窗外的斜陽經過車窗的過濾,透出溫柔的色澤,身后的風景飛速地變換著。 楚絕坐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金色的斜陽打在他的臉上,暈染出淡淡的金黃色光暈,光與影的交疊,像是文藝電影里出現的場景。 應漸遼卻無心欣賞——不知道為什么,楚絕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他身上。 他被楚絕看得有點發毛,果斷轉頭,看向窗外的不斷追逐著的橘紅色夕陽。 就是自己的耳尖不知道為什么微微發著紅。 這人有毒,原主這身體也有毒。 應漸遼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耳尖。 “聽歌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絕的聲音突然從身邊傳來。 “都行?!睉獫u遼懶洋洋地倚在車座上,耳尖的紅已經慢慢褪去,語氣隨意的搭了句話。 然后薄荷汽水般的聲音又響起來,還帶著點好奇:“你居然還聽歌?” 楚絕沒回答,眼神示意司機開了音響,《d小調雙小提琴協奏》的像是泉水般流出。 應漸遼瞳孔一縮。 這是他在國外念書時期很喜歡的一首歌。 當時自己年紀小,注意力總是不集中,他后來喜歡一邊做題一邊聽歌,或者看文獻想idea的時候聽巴洛克集中精神。 當時和Beria的關系還沒有糟,自己還推薦給那個人聽過。 他的視線看向微微低著頭,像是陷入了回憶的楚絕,本來被壓下去的疑惑又重新浮現——楚絕,會是那個人嗎? 但也可能是巧合,應漸遼看了看在落日余暉下楚絕的側臉。 有點溫柔。 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楚絕轉頭,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 在斜陽下看不真切,但感覺格外溫柔。 應漸遼也對著他笑了笑,否定了剛剛自己的想法——聽巴洛克的那么多,也不差他楚絕一個。 小提琴的聲音悠揚婉轉,思緒又漸漸飛遠。 等應漸遼回過神來,音樂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切換。 鼓點和女聲的聲音微醺的唱腔回蕩在車里,一點點敲擊著應漸遼的神經。 Everything ain't always 眼見不一定為實 what it seems in the la la 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