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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漸遼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情,只是皺了一下眉毛,糾結了一下這種簡單的題目要怎么講。 眾人看到應漸遼皺眉,心中多少帶上了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這應漸遼腦子不太行,作弊還搞得這么明顯,看他還能咋圓! 彈幕也飄過一片片嘲諷。 【應漸遼作弊要不要這么明顯,這次題還挺難的?!?/br> 【哈哈哈,要上去講題,慌了吧?!?/br> 已休息間里眾人也臉色各異,有人蠢蠢欲動準備開麥安慰應漸遼,也有人想趁著這個機會搶鏡頭出風頭蹭熱度,然而就在每個人心中算盤叮當響,準備開始行動的時候—— 應漸遼不慌不忙,整個人像是變了個模樣,變得冷靜而理智,那像是薄荷汽泡水般清清涼涼的聲音清晰地說出解題過程。 “我們先看第一題,這題很簡單,我們都知道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幾何意義直接就算出來來斜率不小于k成立;第二題……” 應漸遼語速有點快,葡萄似的眼睛中全是專注。 還沒等眾人從再一次震驚中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講完以后,他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意猶未盡砸砸嘴——嗓子有點干,都怪楚絕猝不及防點上他臺。 當時只顧著把薯片放好,忘記喝水潤潤嗓子,現在一口氣說完這么多,有點口干舌燥。 彈幕中無數問號感嘆號劃過,像是要溢出屏幕。 【他還真能講出來?答案背的不錯?!?/br> 【就講了公式和答案,怕是應漸遼的腦子只記背了這么多吧?!?/br> 眾人猝不及防,自己剛剛從“應漸遼居然真講題了”的震驚中回神,準備仔細聽聽,平時喜歡嘲諷應漸遼的還想挑挑刺。 結果,自己剛反應過來,這就……講完了? 一時不知道是說應漸遼講地太快還是自己腦子太慢。 唯一不同的是和應漸遼一起站在臺上的楚絕。 他那驚為天人的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但那雙黑耀石似的眼睛瞇了瞇,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而講完題的應漸遼,看著臺下觀眾一片呆滯的表情,也難得疑惑了一下——是自己講的不清楚嗎? 在實驗室泡的時間太久,有段時間沒講題了,乍一上手,確實有點生疏。 錄制現場有點安靜,甚至連對面的楚絕也沒說話,幽深的眸子一直盯他,眼神意味不明。 在眾人都沒發現的角落,楚絕握著話筒的右手緊了緊,右手指尖無意識地點了點左手的腕表。 而應漸遼站在臺上,沒人cue流程,他陷入了一瞬間的迷茫。 他被被楚絕盯得心里發毛,又想到眾人震驚的眼神,終于后知后覺想到了什么——是自己反差太大了嗎? 可千萬別發現他是穿來的??! 應漸遼果斷選擇在這一片安靜中下臺,并決定這幾天好好了解情況,以免以后破綻太多,他不想被抓到研究所,光榮成為研究樣本,或者……被送到精神病院。 而他只想遠離劇情,遠離紛爭,幸福地茍活著——最好能研究研究這穿書的神奇現象。 突然,臺下有聲音傳來—— “他就是作弊??!他的講解答案都背不全,忽悠誰??!有本事仔細講!” 那聲音里透著激動與不滿,吐字清楚,眾人聽得清清楚楚。像是水入油鍋——現場和彈幕又一次炸了。 而快要走到休息間的的應漸遼聽到這個話以后,回頭了。 作為一個咸魚,應漸遼看得挺開,即使是穿書了也不慌不忙,甚至心里覺得還茍活著也挺好。 他在知道自己可能要替原主遭受全網嘲他也不甚在意,畢竟有些說的還挺對,原主確實不怎么聰明,也是真真切切做了蠢事,對于這些他都看的很開。 但是這人說他作弊…… 應漸遼覺得這事還得分類討論。 第一種情況,這是故意找茬。 那他壓根懶得理,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他為什么要這么想不開,快樂不好嗎。 但自己也確實是很久都沒給別人講過題了,也不排除是剛剛講題的時候沒講清楚引起的誤會。 應漸遼一時間還拿不準那人到底為什么這么說,他有點擔心,臺下真的有人沒聽懂引起的誤會。 他的眼睛瞇了瞇,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只能先開口表達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會吧不會吧?這么簡單的題不會真有人想要作弊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智商低到要作弊才能做題吧?” 說完還抿了下嘴唇,看了一圈臺下。 “沒聽懂大家可以繼續問,”應漸遼發現臺下些人的眼神,都是一頭霧水四大皆空,懵懂的眼神中透出聽不懂的迷茫,耐心詢問,“是拉格朗日沒聽懂,或者是麥克斯韋方程還不會用?” “沒事,我可以繼續講的,畢竟講題就是讓你們聽明白的?!睉獫u遼有些不好意思,這么簡單的題還沒給大家講明白,罪過罪過。 他眼神中透著認真嚴肅,沒了之前的作勁和蠢勁,也沒了之前的畏畏縮縮,只是站在那里,眼神澄澈明亮。 眾人看著他,心里的嘲諷和質疑卻瞬間說不出來。 “繼續講吧?!睉獫u遼沒聽到臺下的回復,倒是身邊一直沒說話的楚絕出聲了,“講得再細致點?!?/br> 應漸遼看到楚絕的臉,打了顫,對著對方扯出來一個假笑,然后又重新講了一遍。